何日章褒河历险  张旭齐舍身赴义

1938年8月21日，正值周日，西北联大图书馆馆长何日章、教育部国立院校南郑招生委员会主席兼联大常委李蒸教授，以及招生处康仁叔、张旭齐四人，乘在南郑招生之便，同游汉中名胜石门。不成想竟致一人葬身褒河，何日章因筏绳脱缰而三冒险滩，险些丧命。

四人至褒河边上，见河流滔滔，水势汹涌，三股钢绳横架两岸，又遥见一青年从对岸划筏而来，招徕上筏，何日章难抑对西岸名胜的向往，遂揽衣上筏。李蒸常委持重，与三人在东岸等待。哪知返回时，竟有四人上筏，乘风破浪，挣扎前进，甫半，悬筏之垂绳即断，三青年见状离筏跳水而逃，孤筏如箭，顷刻已飘过三道激流险滩。幸有河中巨石稍阻，又有东岸顺流奔救之李常委、同来车夫等人和西岸两樵夫接住何日章抛出的绳子，将其救上岸来。此时已距石门四里之遥。

待东渡上岸，与李常委汇合，方知同事张旭齐已为救己而死。原来张旭齐见何日章乘筏失控，即沿河追筏，见筏似近岸，即跃入水中相救，却被卷入巨浪，终未浮出。何日章闻知，足软不能成步，口襟不能出声，不禁放声痛哭。其后，李常委等至南郑县求助，捞出尸首安埋。

何日章诔曰“呜呼旭齐，谁如君贤？为友捐躯，大义凛然”，并有挽诗：“雪滚浪飞石虎前，那堪梦梦问苍天；金生取义诚无恨，国瘁人亡倍可怜；宋玉招魂空袂湿，少陵怀友不夜眠”。

（姚 远）

图1  今日褒河石门

图2  《西北联大校刊》1938年第11,13期连载商城何日章口述，长山杨芦坡笔记《石门历险记》文献照

注释：何日章，河南商城人，著名图书馆学家，曾对安阳殷墟发掘做出重要贡献。1917年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1937年起任西安临时大学、西北联大图书馆馆长等。

      张旭齐（？ —1938-8-21），山东莱阳人。妇孤女幼，沦丧战区，避地来陕，家境贫寒。生前为西北联大南郑招生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