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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歪解汉字的说法,比如“波为水之皮,滑乃水之骨”,等等。那天我们在收工路上,沿着一小溪向山下走,溪水在红色的砂岩沟堑中流淌,阳光很好,波光粼粼处,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让我想到了“波为水之皮,滑乃水之骨”的说法,顺着溪水向下,拍了一路的波为水之皮。
那个山沟里有熊,我们在里面钻时,看到它们留下的脚印,挺大个的。我自己一个人在那一带转时,一直都心里发毛,不敢太往深沟里钻。一有风吹草动,就有点胆战心惊,真的怕碰上个不讲理而又肚子饿的,被它吃了,轻于鸿毛,别妄想成佛了。所以收工时,我也急急忙忙地往回走,没有太多功夫仔细想怎么去拍波是水之皮。尽管这是我第一回突发奇想,要看看那些水波纹在照片里是什么样。
回来后看,有些照片很特别,有地质,有物理,有生物,还可能有数学的内容在里面。那种波光粼粼的状态,都是瞬间的时刻。如果等在一个沟口,假设水量一样,阳光位置一样,风的大小一样,所有的因素都一样,我能看到完全一样的水波纹吗?波纹的形成过程和结果,当所有的条件都简化到不能再简化时,能用数学式子来表达吗?我觉得很难,不是谁的错,只是人类的能力有限,对于自然的了解和解释太小儿科而已。
我长大的年代,一直是受18世纪的科学影响,其中一个基本的看法,是凡是能用数学描述的东西才是科学的。在野外走在那山沟中,人会有些叛逆的心情,看着那些千变万化的水波纹,我在想,凡是能用数学描述的东西,已经不好玩了,失去了变化,接近于死亡。一个学科能用数学描述的程度,和它的有趣性和潜在内容成反比。我喜欢那种还不能用数学描述的东西,比如在空中飘荡的蒲公英,看上去有点规律,但又没有什么规律,我相信牛顿和老爱拿它都没有办法。我一直都怀疑这两个聪明的动物,是否能解释他们自己的聪明能用什么数学式子来表达。如果不能,这两动物对世界的看法靠谱吗?我们都21世纪了,能有点什么新鲜的想法吗?对我来说,面对这个世界的物理、生物、或数学,都不如心中能体会到的美感。
这组照片是在塔吉克斯坦拍的,当地人有一种自豪感,就是俄罗斯的伏特加不行,塔吉克斯坦的才真的好。和俄罗斯相比,塔吉克斯坦不过是弹丸之地。那里的同学能揪出伏特加说事,也算是有点心劲了。而这种心劲的基础,是当地人认为塔吉克斯坦的水好。我喝了塔吉克斯坦的伏特加,嘴短了两寸,好吧,塔吉克斯坦的伏特加最好。实话说,塔吉克斯坦的水真的好,我喝了很多,很少闹肚子。以此推论,他们的伏特加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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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5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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