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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论过年时,我们谈论的是什么?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过春节也就是过年是个人和组织机构及全社会进行社会互动的过程,这个过程的重要性已经毋庸置疑。随着社会告别多子女时代,高龄化和老龄化时代的到来,家庭规模将不断缩小,在这样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发展语境下,需要深入思考过年在社会发展中的独特内涵,认识这种内涵对过年功能行为演化能起到什么作用,这种作用又将如何塑造社会基本结构;当未来面临社会发展挑战时,我们的应对和调控的方案。本文可能无法给各位表达作者已经发现了有关过年独特性的知识体系,更多的是启迪大家共同思考的话题选择,以及给后来的探索者不再选择此条路径从而减少不确定的信息。
过年的内涵以及宏观表征的多维度性。节日是人类社会创造的一个具有明确指示意义的符号。节日符号的核心在于通过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以及精神空间建立统一的互表达的映射模式,构建统一表达象征意义,最终通过影响个人及社群情感改变其功能行为。在年的符号意义下,过年是根据多维空间以及映射模式对多维空间内物质重新开展标签化的动力过程,是激发或驱动个人头脑中过年模型并指导思想和行为变化的基础。具体表现为物理空间的人工建筑物被塑造为以红色为基础,以“中国结”、“红灯笼”、“春联”等附加标志物进一步对物理空间的对象再次进行符号化,包括“年货市场”、“年货”、“春运”或“返乡”、个人及家庭互动的“拜年”等以及一些列的“纳福”和“祭拜”等活动,要过年了和年后再说是对事物价值的重新排名,除了物理空间外,赛博空间符号以及个人赛博好友之间以及各类赛博社群也同时开展符号化过程。整体上,物理空间、社会空间、情感空间、价值空间以及赛博空间相互驱动,形成了一个新的具有明显时空特征的——“年空间”,年空间具有物质、信息的多维度属性,按照过去、现在、未来在更大时空一致性的理论,年空间也具有历史依赖和极强的逻辑性。
信息流在血缘亲属网络上短频快速的流动,是过年期间的信息传播模式。信息与以血缘为基础的家族网络相互塑造,由于资源的有限性,年空间的网络结构必须不断进化并与各类亲疏关系排名保持一致。过去由于生产力的原因,血缘结构是原始社会和农业社会的基本结构,进入工业化时代和智能时代,以组织关系成为社会网络的主要内容,但在过年期间血缘网络重新被激活,过年时不同社群横向之间和同一社群纵向之间以及不同社群横向和纵向短时高频的互动,形成信息流不断在年空间的血缘亲属网络上快速流动,这种个体之间互动的多层次、多样性,并成为社会网络中最活跃的团簇,网络团簇的规模、能量等网络特征主要取决于家族规模以及家族内关键人物的社会地位以及影响力等方面。
共生关系而不是竞争关系是过年期间社会互动的重要特征。共生和竞争是社会空间中各个主体进行开展相互作用两种基本模式,由于社会广泛存在可替代性选择,因此无论个人或组织的情感空间都会放大社会化过程中竞争性的因素,也是普遍感到压力的主要原因。但年空间内部地位排名主要取决于血缘亲疏而并非社会经济影响力,这种血缘关系网络天然亲密性塑造了个人以及家庭的动机的高度一致性,年空间内特有共同活动如拜神祭祖等,通过物理空间的年符号化与情感空间内集体记忆模型高频互动引发对提升家庭和氏族在社会空间排名的直接和间接的思考,家族网络中关键节点通过传统价值观的高强度规训再次对不同秉持者的价值和情感进行新的塑造,使其增加认同并引发行为改变。主要体现在要求网络中成员在祖屋及房产的兴建、经济互助与帮扶、工作或商业机会的共享、生产规模同质性扩大及效率、子女上学教育等多方面开展合作,这种共生型合作取代了社会空间内普遍存在的竞争,映射到情感空间引发心情愉悦以及表现出放松和慵懒等一些列功能行为,这就是为什么过年让我们感到轻松和开心的原因。
多尺度多层次多样性的信息互动涌现智能,使得过年在社会知识生产中具有独特地位。智能涌现的关键在于个体对隐性知识和信息的共享,按照哈耶克知识系统的有关理论,这类知识是在社会同层次竞争中取胜的决定性因素,通俗来说就是在竞争性社会中难以获取或获取成本较大的“情报”过年期间,可以清晰的观察到知识流动在社会排名、家庭辈分、成员差异、共同语境等差异化的个人和家庭节点之间快速的流动,不断增加了个体知识空间的深度与广度;与此同时,过年时共同的集体活动会激发社群内部和社群之间的思考,即几乎相近的“遗传基因、成长环境、基础教育历程”等人力资源、物质资本和自然资本状况下,却演化出差异化的价值观念、财富状况和社会生态位以及应对未来挑战的恢复力,这种反思是理性为辅经验为主并两者相互融合的模式进行。与社会空间的价值观和单一动机不断被强化截然不同,血缘关系网络中的更广泛存在的多元价值观碰撞与学习,并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空观统一后唤起启发与觉醒,系统开展社会学习并统筹“家庭关系、职业选择、机遇寻觅、社交、区域差异、健康、婚姻、父母子女”等方面不断涌现对决策未来的智能,并指导实践。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在过年时候知识的增加特别是自发智能的涌现,使得过年在社会知识生产中具有独特地位。
过年是人生动力模型一次新运行的参数化过程,是孕育新未来的希望所在。当下的社会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内卷化不断增强导致社会孕育创新的资源严重不足,很多人不断面临踌躇满志和万念俱灰两种稳态的频繁转换,给自身和社会系统健康发展带来风险。回归到年空间过年,通过物理空间符号化与情感空间映射得到儿时幸福的记忆;家族网络各个成员之间共生性相互关系重回彼此信任与支持;知识的短时高频的流动与隐性知识的开放式共享和新智能的涌现,提高应对未来不确定的能力;再加上故土的依恋、祭祀的神圣、祖先得与失、血缘亲情等精神空间的丰富,这一切形成了独特的以年为单位,重新构建自己专属的人生动力学模型,通过观察集体活动中不同类型和层次的成员演化过程和无形的传统中国文化规训的力量,对自己的模型进一步调整,调整的核心是模型的演化动力即价值观及动机,也是对人生演化方向及途径的运动式纠偏。由于人生动力学的属非平衡演化动力学范畴,因此过年期间重新参数化的人生动力模型虽然年后的驱动数据可能与之前相比是相同的,但是模型运行的结果却大相径庭,这就孕育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并是孕育新未来的希望所在。
基于以上从多角度对过年独特性内涵的分析,我们明晰了过年在中国所起到的独特作用。由于社会流动性存在动力不足、全社会对知识生产效率提升和社会风险管理途径等迫切需求,加之后疫情时代社会-物理-信息空间的兴起和社会家庭结构的变化,这些复杂问题与过年都有着紧密的联系,我们激励后来者能在本文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去探索和发现迎接挑战的新智慧,在尊重个体和社群的异质性的背景下,充分理解中国的实际情境,探索对过年这一社会互动的新认识,为保证未来的可持续繁荣贡献一点思考。
说明:由于现实世界的复杂性和观察手段和方式的局限性,作者的观察仅是现实世界的极小一部分,同时由于作者头脑中模型的结构及动力过程受到作者所在社会网络的影响,也存在对观察信息进行解译的不合理性。基于以上原因,本文所表达的信息可能在诸多方面存在不合理性,请大家能多多批评指正。
梁伟二0二一年辛丑年牛年于终南山下大寨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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