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的下半业，热力学刚刚建立，但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研究范式，一种是以奥斯特瓦尔德为代表的，坚持热力学的研究应以实证为范式，不能被观察到的东西，不应该加入研究的范畴，故研究应该在唯象的层次进行，对探讨热的微观机制不屑一顾，对不能观察到的对象不敢越雷池一步，应该着眼研究可以观察到东西转化和改变，而其中的哲学基础是马赫的实证主义哲学。另一派是以波尔兹曼为代表的致力研究宏观应该从其微观基础着手，即使其微观基础不能被观察到，甚至此时也不妨碍理论的推进，进而再去进行观察，其认为宏观所观察到的大多现象都可以从其微观基础加以阐释，只不过现在计算分子运动还比较困难，而最终以波尔兹曼戏剧般的悲剧胜利为结束。

有时候在想，对于经济的研究、经济物理以及其他学科的研究，也未尝不是，我不排除在科学发展中，实证以及唯象研究对科学研究初级阶段的重要性，但科学认知以及理论模型并不是总是和实证是同步的，这在逻辑上非常严格数学的上是非常明显的，我想很少有猜想，是先给出证明，然后再提出的，往往是表征为理论的猜想先行，而表征为实证的证明于后，甚至实证是错误。对于如今自然科学的发展，越来越进入非直觉阶段，也就是有些研究对象，要么由于时空和技术财政的限制而无法开展，要么其根本就观察不到，如暗物质以及暗能量，此时实验就无法开展，当然这里只是指传统的实验，如此时更需要的假想实验和理想实现，但此时物理理论研究依然推进，这也理论的魅力之处。

实证主义必然导致唯象主义，进而缺乏微观机制的考察，引致理论的滞后，最终使得研究缺乏理论基础，同时也不能彰显理论在发现事实上的魅力，因实证只有在可以观察到的情况下才能下结论，进而升华为理论，受太多现实的制约。现实要么数据稀疏，要么数据根本无法获得；要么现象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要么现象根本就不可以观察；而经济学本身又缺乏经济学基本变量的数理描述，引致其无法精确分析，这也是我经常说的，撇开复杂科学不论，就仅仅被现代物理学遗弃的分析方法在经济学中发展也是不完备的，同时其又有深刻的路径依赖以及由其引致的不可逆性，这势必乘坐高度抽象的哲学和数理逻辑的车，理论为其开路，理想或者假想实验为其鸣笛，在计算机模拟仿真上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