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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简史》剧透之“信息安全管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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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简史》剧透之“信息安全管理学”
杨义先，钮心忻
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
公共大数据国家重点实验室
注：从科学网以“众筹”方式走出后，没想到《安全简史》竟然成了全国安全界当前最畅销的书籍！为了感谢科学网广大读者在“众筹”期间，对草稿提出的各种意见和建议，现选择《安全简史》中的一些精彩章节剧透出来。谢谢大家！另外，目前我们的《信息安全心理学》也正在科学网上“众筹”，欢迎大家继续多提宝贵意见哟！谢谢啦！
“三分技术，七分管理”，是网络空间安全领域中，最响亮的口号之一。它意指，安全保障的效果，主要依靠管理，而不仅仅是技术。可是，在真正执行时，大家却全力以赴聚焦“技术”，却几乎把“管理”给忘了！甚至，许多高校的信息安全专业的培养方案中，压根儿就没《安全管理学》的影子，无论是针对博士、硕士，还是本科生。于是，便出现了一些怪事，比如：
1）技术精英们，只是埋头研发新“武器”，而不关心它们是否方便管理。比如，从管理角度看，“用密码（口令）实现身份验证”这项技术，就是典型的败笔。仅凭记忆，面对自己的庞大密码库，任何人都不可能当好管理员；于是，只好偷懒，或者使用同一个密码，或使用“12345”这样简单易记的密码；或者，干脆将所有密码记在一个本子上……，总之，偷懒后，技术的“初心”便丧失殆尽了，用户的安全也就主要靠运气了。幸好，不借助密码（口令）的身份验证技术，正在孕育之中，真希望它能早日诞生。又比如，许多先进的安全设备，被用户使用后，其初始配置竟然都没变过，从而，使这些“卫兵”形同虚设；这虽然与用户的安全意识不强有关，但是，“设备配置太复杂”不易管理和使用，也是不可否认的原因。
2）“管理”被认为不够高大上，是连大爷、大妈都能胜任的事情而已。甚至，管理被片面理解成：规章上墙、标准几行、几次评估、检查装样等。或者，“管理”被误解成“权力”，甚至成为某些机构创收的工具。
总之，“管理”的科学性被忽略了，“管理”与“技术”的良性互动被切断了。其实，比较理想的情况是：技术精英们，适当掌握一些管理精髓，并能将其应用于自己的研发中，充分发挥“管理”的四两拨千斤效能；管理精英们，也适当了解一些技术概念，以便向技术人员描述“安全管理”的需求，从而，使得技术研发更加有的放矢。
本章取名为《安全管理学》，是想从“学”的层面（即，回避任何具体背景），来介绍“安全管理”，从而，在网络空间安全领域中，搭建起“技术”与“管理”的桥梁，促进彼此发展，方便相互融合。
在网络空间中，安全是永恒的主题，也是各方关注的重点。安全风险始终存在，攻防对抗也绝不会消失。随着数字化的深入，安全问题将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多样化，因此，安全保障的两大法宝（技术和管理），一个也不能丢；而且，还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安全管理就是要从技术上、组织上、管理上，采取有效措施，解决和消除不安全因素，防止安全事件的发生，保障合法用户的权益。
顾名思义，“无危则安，无缺则全”，即，安全意味着：没有危险且尽善尽美。当然，具体到网络空间中，安全至少有三层含义：
1）安全事件的危害程度，能被用户承受。这表明了安全的相对性，以及安全与危险之间的辩证关系，即，安全与危险互不相容。当网络的危险性降至某种程度后，就安全了。当然，这里的承受度，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由具体情况确定的。
2）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网络空间本身未遭受破坏，无论是从物质、能量，还是从信息角度去看。这里的“破坏”，既包括硬件，也包括软件。
3）合法用户的权益，未受损害。当然，这里的权益，涉及经济、政治、生理、心理等各方面。
从系统角度看，网络空间安全，还有更广泛的含义，即，在全生命周期内，以使用效能、时间、成本为约束条件，运用技术和管理等手段，使总体安全性达到最优。这里的“全生命周期”，包括设计、建设、运行、维护直到报废等各阶段，而不只是其中某些部分。这里的“约束条件”，也是综合的，既不能只顾安全，而忽略效益；更不能相反。这里的“总体”，意指不能只追求局部安全，而必须从全局考虑。
由于网络空间已深入到生产、生活、生存等各领域，如果出现严重的安全问题，那么，不但会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并且，还会产生长期的、广泛的社会影响，危害个人、家庭、企业、政府、甚至整个国家。根据案例统计，大部分安全事件，都可归因于管理疏忽、失误，或管理系统有缺陷。因此，要想控制安全风险，就必须搞好安全管理。
那么，什么是“管理”呢？
先讲个故事吧。话说，小明临睡前才发现，自己的新裤子长了一寸；于是，他去找妈妈帮忙剪一寸，可妈妈正面对韩剧流泪，没理他；他又去找姥姥剪一寸，姥姥也正忙着搓麻将，还是没理他。小明生气了，回房后，就自己操起剪刀，把裤腿剪得恰到好处；然后，安心睡觉去了。可第二天一早，小明却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又短了二寸！原来，妈妈和姥姥忙过后，又想起了小明的请求，于是，分别独立地，将裤子各剪去一寸。小明欲哭无泪，承受着缺乏管理的后果！
你看，若无管理活动的协调，集体成员的行动方向，就会混乱，甚至互相抵触；即使目标一致，由于没有整体配合，也不能如愿以偿。而网络用户的行为，就是典型的集体行为，当然，更不能缺少管理。
管理是管理者为实现组织目标、个人发展和社会责任，运用管理职能，进行的协调过程；管理方法包括法律、行政、经济、教育和技术等。管理的概念包括：
管理的任务，是实现预期目标。因此，当这个“预期目标”是“安全”时，对应的“管理”便是“安全管理”了。在特定环境下，管理者通过实施计划、组织、领导、控制等职能，来协调他人活动，以充分利用资源，从而达到目标。管理的目的性很强：为实现其目的，任何管理活动和任何人员、技术等方面的安排，也都必须围绕目标来进行。总之，管理是一种有目的、有意识的活动过程。
管理的中心是人。与传统安全（比如，矿山安全）不同，网络空间安全的威胁，几乎全都来自于人，包括攻击者黑客、粗心大意的用户等；所以，管理在这里就更重要。
管理的本质，是协调；协调必定产生在社会组织当中。对应于网络空间，准确地说，协调对象主要是用户（包含安全保障人员等）；因为，显然无法去协调黑客，更不可能命令他们停止攻击。其实，管理正是为适应协调的需求，而产生的；若协调水平不同，产生的管理效应也相异。安全保障活动，是人、网与环境等各要素的结合；不同的结合方式与状况，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只有高效的安全管理，才能整合多方资源，实现安全资源的最佳组合。
管理的协调方法多种多样，既需要定性的经验，也需要定量的技术。因此，结合相关安全保障技术，“安全管理”将如虎添翼。当然，对协调行为本身，也要协调；离开了管理，就无法对各种管理行为进行分解、综合和协调；反过来，离开了组织或协调行为，管理也不复存在了。
管理活动，是在一定环境下进行的。随着环境的不断变化，能否适应新环境，审时度势，是决定管理成败的重要因素。而安全环境，特别是黑客情况，瞬息万变；因此，在安全管理中，因势利导、随机应变就显得更重要了。
伙计，抱歉！我们不懂“管理学”，所以，只好客串一下主持人，请动物们来现身说法，讲讲“安全管理”中的一些经典案例吧。
主持人：首先，有请蝴蝶妹妹上场，讲讲啥叫“蝴蝶效应”！
蝴蝶：同学们好，我的名字叫蝴蝶，你们人类说：当我在亚马逊雨林，偶尔振动一下翅膀后；在美国得克萨斯州，也许就会掀起一场龙卷风。意思就是说吧：网络空间安全无小事，一丁点管理失误，经网络放大后，就会引发重大事故。如果你们再不重视“安全管理”，我就要扇翅膀了哟！拜拜！
主持人：好，简明扼要！下面，再请青蛙王子，用“青蛙效应”忆苦思甜！
青蛙：唉，咋说呢，你们人类忒坏了！刚开始吧，将我放进开水锅，我屁股一烫，两腿一蹬，就蹿出了险境。第二次吧，你们却把我放进冷水锅，慢慢加温；我还以为泡温泉呢。可是，当我发现上当后，却已没力气跳出来了；最后，成了一碗清炖汤。今天，到此做报告，还是阎王爷特批的呢。不说了，满眼都是泪呀，我得赶紧回阴曹地府销假了！反正，你们做“安全管理”的，也要小心，别等风险已累积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后，才仓促应对；否则，必将后悔莫及。
主持人：真可怜，谢谢王子。鳄鱼大哥，该你讲“鳄鱼法则”了。
鳄鱼：哥们儿，请记住，要是我咬住你的脚，千万别再用手来试图挣脱你的脚；否则，我会同时咬住你的手和脚。你愈挣扎，就被我咬得越多，直到我吃饱为止。所以，万一你被我咬住了脚，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掉那只脚。唉，真不想把秘密告诉你们，本来我可以吃“全羊”的，谁叫我想为“安全管理学”做贡献呢！其实，我们鳄鱼，还是挺仗义的；就算吃了你，也会忍不住流几滴眼泪。记住，如果安全事件大规模爆发，特别是像病毒蔓延等；那么，奉劝各位，在必要时，可以对网络进行局部隔离，就当是“放弃那只脚”吧。再见了，哥们儿，我会想念你们的！别忘了来看我哟，不见不散！
主持人：童鞋们，别上鳄鱼的当，少招惹它！它的眼泪可不等于仁慈。下面该谁报告了呢，人呢？！嘿~，鲇鱼滑头，别溜呀，轮到你讲“鲇鱼效应”了。
鲇鱼：各位，沙丁鱼是我的最爱。可是，它们在运输过程中，成活率很低。后来，就有人把我放进了沙丁鱼箱。嘿嘿，当然求之不得啦。于是，我大开杀戒！只见我，左一口，吃掉沙丁鱼妈妈；右一口，吃掉了它爸爸；上一口，吃掉它婆婆；下一口，吃掉它爷爷……。就算吃饱喝足了，我也不闲着，仍追着它们玩，吓得它们屁滚尿流，成活率大大提高。哇塞，好兴奋哟，想起来就流口水，真想呆在那里不出来。可惜，你们主持人，非要我来做此“安全管理”报告。
各位，别怪我捅破那层沙窗纸：你们提心吊胆的所谓安全评估、检查、审查、评比等，其实就相当于把我放进鱼箱；只不过这时，你们成了沙丁鱼，而安全管理者则变成了我。好了，不说了，肚子都饿了，我得去给沙丁鱼拜年了。
主持人：这鲇鱼确实滑，算了，让它回去吧。喜羊羊，醒一醒！该你做“羊群效应”报告了。
喜羊羊：亲爱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大家好！首先，受村长慢羊羊的委托，我要辟个谣：在我们“青青草原羊村”，绝没有所谓的“羊群效应”。我们既聪明，又勇敢，还勤奋；真的，灰太狼和红太狼可以作证！好了，言归正传，其它羊群的“羊群效应”就是说：头羊往哪里走，后面的羊就跟着往哪里走；换句说说，这个效应又叫“从众心理”。从“安全管理”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潜在危害很大的错误观念；特别是，如果其它用户，哪怕是你的上司，若不遵守规章制度，你也千万别盲目跟风；当然，最好还能够规劝他们，帮助改正。黑客们的许多攻击手段，也正是基于用户的“羊群效应”，才能生效。好了，我该回村了，今晚还要给灰太狼补课呢！
主持人：喜羊羊可真乖，谢谢啦，代问慢羊羊好！刺猬呢？刺猬~，别在那里缩一团了，该你上台讲学了，题目是“刺猬效应”！
刺猬：主持人，良心话，我哪里是在“缩成一团”嘛，我那是在备课，当回教授容易吗！因为，“刺猬效应”说：“两只困倦的刺猬，由于寒冷而拥在一起；可各自身上都长着利刺，于是又分离了一段距离；但又冷得受不了，再次凑到一起。几经折腾，两只刺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距离：既能互相取暖，而又不至于被扎”。从“安全管理学”角度看，“刺猬效应”的含义就是说：“安全”和“效益”就是一对“刺猬”，必须在它们之间找到合适的平衡距离；既不能只顾效益，而忽略安全；也不能以安全为由，而拒绝效益。对了，“刺猬效应”还有另一个新版本，意思是说：无论狐狸用什么办法来谋害刺猬，我们只需倦缩起来，它们就无计可施了。翻译成“安全管理”的语言，便是：防守是最佳的攻击，只要管理好内部的安全，任由黑客上蹿下跳，我只需面带微笑。唉，你们人类真会瞎编。我们只不过睡个觉，就被你们上升成理论了！
主持人：谢谢刺猬对人类的夸奖。下面这个“手表定律”，谁讲合适呢？好像动物们都不会用手表呀！哦，对了！悟空~，悟空~，还是你来讲吧，否则八戒又该笑你：啥也不会了！
悟空：这位主持人，真像八戒，好会激将。各位，抱歉，抱歉，来晚了，我想死你们啦！虽然“手表定律”与我族有关，但实在没准备，就勉强应付一下吧；幸好取经回国后，我也升了教授，可能快成院士了。
这个~，这个~，哪啥吧~，“手表定律”的故事，其实是水帘洞外的故事。话说从前，在花果山上，住着一群猴子（当然，不是我们孙家的猴子）。它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恬淡又幸福。
一天，某位游客，参观完我们水帘洞后，不小心，把手表落花果山上了。隔壁一只名叫“猛可”的猴子，拾到手表后，就来向我请教如何使用；那时，我正拎着行李，准备出发取经呢。后来据说，他就成猴星了，大家都向他请教时间，整个猴国的打更标准，也由他来制定；他说几更天，就是几更天。“猛可”的威望越来越高，甚至被推选为猴王了。
猴王坚信手表能给他带来好运，于是，它每天在森林里巡查，希望能拾到更多的表。功夫不负有心人，“猛可”又捡到了第二块、第三块手表。但是，“猛可”却因此陷入了麻烦，因为，每只表的时间显示都不尽相同，到底该相信哪块表呢？“猛可”被难住了，又没法来西天向我求教。于是，当再有猴子去问时间时，他就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了；整个猴国的作息时间，也因此混乱不堪了。
一段时间后，猴儿们造反了，把“猛可”赶下了王位，撤消了他的洞内外一切职称，并开除了洞籍。新主席上位后，继承了“猛可”的全部手表；但很快，他也同样陷入了“猛可”困惑。
当然，手表问题只能难住笨猴“猛可”。换了我，你拿多少块表来，我也能轻松应对。因为，我只需掐指一算，就知道准确时间了。
归纳起来，“手表定律”其实就一句话：当你只有一块表时，可以确定时间；而当你同时拥有两块表，但它们又不同步时，你反而无法确定时间了；因为，你失掉了信心，不知道该相信哪只表了。
至于“手表定律”的启发嘛，那就太多了。像什么，“选你所爱，爱你所选”呀；像什么，“兄弟，如果你是幸运的，你只要有一种道德就行了；不要贪多，这样，你过得会更容易些。（尼采）”呀，像什么“明确目标、不受干扰；懂得取舍，该放则放”呀等等。反正，对“安全管理”的启发，至少有：对同一批用户或同一个信息系统，别同时采用两种管理方法，不能同时设置两个目标，否则，大家将无所适从…….。
对不起，师傅来电了，叫我立即去凌霄宝殿，给玉皇大帝讲“安全管理学”呢。各位，失陪，失陪！师傅~，师傅~，我来也！
主持人：孙教授真啰嗦，一句话的事情，差点被他写成厚厚一部专著了。算了，下面有请受气猫汤姆大叔，来为大家做“破窗理论”的报告。
汤姆大叔：冤枉呀！那第一扇窗户，绝对不是我打破的。我要检举！它是被经常欺负我的那只死老鼠，杰瑞，打破的。它说：“我敢打赌，只要我打破第一扇窗，如果没人修补；那么，隔不了多久，其它窗户也会，莫名其妙地被打破；甚至整栋楼被拆毁。”结果，它赌赢了！为此，我还赔了好几块火腿呢！
当然，“破窗理论”还有其它几种表述，比如，“一面墙，若有一些涂鸦没被清掉，那么，很快墙上就会画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人们本来不好意思丢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后，大家就会毫不犹豫，乱扔垃圾了。”关于如何解释“破窗理论”，你们人类，至少有两个结论：其一，窗子破了后，必将导致更换玻璃，这样就会促进玻璃的生产和安装，从而推动就业；即，破坏创造财富。其二，环境可以对人产生强烈的暗示性和诱导性。从“安全管理学”的角度来看，我对“破窗理论”的理解是：面对你的信息系统，要尽力维护它的安全；千万别让黑客们以为它是“破窗”，更别引诱黑客们来围攻你的系统，否则，你必死无疑。我的报告完了，谢谢大家！最后，代表喵星人弱势群体，强烈控诉杰瑞和其它死老鼠，长期以来践踏猫权，侮辱猫类，并对猫国进行意识形态入侵！希望你们人类，主持公道！谢谢啦，再见！
主持人：汤姆大叔真会抓住机会，搞政治输出呀！看来，可以竞选下届总统了。下面的“二八定律”由谁来讲最合适呢？哦，八戒最合适。一来，名中带“八”；二来，又是著名的二师兄，还是特别“二”的那种！好，有请猪八戒上场。
猪八戒：美女们好，各位姐姐好，各位妹妹好！你们看，我今天帅吗？谢谢主持人的盛情邀请，本来今天与嫦娥有约，但是，为了推广“安全管理学”，我就忍痛割爱了。正好，我也想借机汇报一下取经后我老猪的近况，以正视听；否则，那猴哥四处给我造谣。
我现在可成功啦！首先，获得了天庭户口，还在凌霄宝殿找了份工作，也结婚生子了，而且，还刚刚晋升了副教授。对了，更正一下，刚才猴哥又吹牛了，他哪是什么“教授”呀；他评讲师的论文，还是我帮忙写的呢！刚才他急匆匆离去，其实是我要来讲学，让他帮我值一会儿班而已；咋一到他嘴里，就变成给玉皇大帝传道、解惑、授业了呢！
好了，不说那泼猴了，讲正题吧。所谓“二八定律”，又叫“巴莱多定律”，它说：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比如，社会上，约80%的财富，集中在20%的人手里；而80%的人，却只拥有20%的社会财富。又比如，在网络空间安全界，也说：80%的安全事件，是因为管理不善，由内部人员的失误引起的；而只有20%的安全事件，是源于外部人员的攻击。
反正，“二八定律”就是要告诉大家：别平均地分析、处理和看待问题，安全管理中，要抓住关键的少数；要找出那些给安全带来80%威胁、总量却仅占20%的关键漏洞，加强管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安全管理者，要基于对安全事件的统计分析、调查处理等经验，对安全措施认真分析，要把主要精力花在解决主要安全问题上，抓住主要矛盾。好了，我得马上回高老庄了。否则，又得跪遥控器，不准换台；跪方便面，不准掉渣了。再见~，美女们，别忘了我老猪哟！
主持人：这呆子，真实诚！下面请饮水专家，乌鸦小姐，来讲“木桶理论”。
乌鸦：同志们好，朋友们好，大家都好！我这张嘴呀，一直被误会，却从未被超越！我不但能将小石子衔进瓶中饮水，而且，还能将稻草说成黄金，将死人说活，或者，把活人说死。今天我就直奔主题了！所谓“木桶理论”，就是：组成木桶的木板，如果长短不齐；那么，木桶的盛水量，不是取决于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一块。这个理论在“安全管理”中的应用，根本就不用再多说了，因为，“木桶理论”本身，就是安全技术的基本原则（见上一章）。耶~，搞定！
主持人：这张乌鸦嘴，确实利害，不战而屈人之兵呀！下面，是一位非常著名，但却特别低调的演讲者。他报告的题目是“马太效应”，有请西海龙王三太子，白龙马上台！
白龙马：唉，我啥也不懂；虽在《西游记》中给唐和尚当过马，可并没学过“马太效应”呀。其实，“马太”并非马老太太；而是源于《圣经.马太福音》，特别是其中的一句名言：“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换句话说，该效应指：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象；它与他天蓬元帅刚讲的“二八定律”相似；其它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懂的。谢谢！
主持人：言简意赅，赞一个，真不愧是“龙生龙，凤生凤”呀。现在，请八哥来讲讲“鸟笼逻辑”。
八哥：哈哈，终于有机会，长篇大论说人话啦！所谓“鸟笼逻辑”，其实是讽刺你们人类惯性思维的。它就是说：在房间显眼处，挂个漂亮鸟笼后，过不了几天，主人就一定会“二选一”：或者把鸟笼扔掉，或者买只鸟回来放笼里。此过程很简单，设想你是主人；只要有来客，看到鸟笼，都会忍不住问你：“鸟呢？是不是死了？”你也许回答：“我从未养过鸟。”客人会问：“那你要鸟笼干啥？”最后，你不得不二选一，因为，这比无休止的解释容易得多。当然，从“安全管理”角度看，“鸟笼逻辑”就是要警告你：别被惯性思维所误；比如，电信网络诈骗等，就是利用了“鸟笼逻辑”，诱使你上当的。
主持人：这八哥，得了便宜还卖乖。主人不买你回家，你能有机会学人话？！算了，下面再请灰太狼做报告，题目是：责任分散效应。
灰太狼：猎物们好！哦，对不起，一紧张说错了。应该是“朋友们好！”
昨晚喜羊羊给我补课时，就让我准备做此报告。但是，我很疑惑，这个效应与我有何干系？喜老师说：“该效应的起因是一条色狼引起的；反正你们都是狼嘛。”当时，我就懵了！天啦，我可不是色狼呀，我心中只有红太狼哟！唉，既然喜老师要我来，就只好听命了。
话说，多年前的一个深夜，在纽约郊外某公寓前，一位漂亮妹妹路遇色狼。她立即大喊：“救命啦，救命啦！”附近住户的灯，应声而亮；窗户也打开了，色狼被吓跑了。一切恢复平静后，色狼又回来了。妹妹又喊，灯又亮，凶手又跑。当她以为平安无事后，在家门口，色狼又出现了，并将她……（儿童不宜，此处略去若干字）。在这过程中，尽管她大声呼救，许多邻居也到窗前观看，但无一人出手相救，甚至忘了报警。后来，你们人类，就把这种“众多旁观者见死不救”的现象，称为“责任分散效应”；其实，与我们狼类，没半毛钱的关系。你们人类，总是将坏蛋开除人籍后，就踢给其它动物了；今后，我们也将开除狼籍的坏狼，踢入你们人类，管它们叫“人”了！
“责任分散效应”，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在不同场合，人的援助行为确实是不同：如果只有他一人能提供帮助，他会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对受难者给予帮助；因为，如果他见死不救，便会产生罪恶感、内疚感，这就需要付出很高的心理代价。而如果有许多人都在场，那么，见义勇为的责任就由大家来分担，造成了责任分散，每个人的责任就减少了；旁观者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有责任。这种“我不去救，还有别人”的心理，造成了“集体冷漠”。因此，要想做好“安全管理”，就必须明确责任，绝不能将“本该具体对象承担的”安全责任，分散到众人身上；否则，就会造成“表面上的集体负责，实质上没人负责”的后果。懂了吗？人类~，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再见！
主持人：同学们，现在知道为啥灰太狼抓不到羊了吧，因为，“责任分散效应”在“青青草原羊村”失效了；所以，喜羊羊们就安全了！好了，今天最后一个演讲题目是“习得性无助效应”，主讲嘉宾是世界名犬，史努比！
史努比：各位好，快到饭点了，我就单刀直入吧。所谓“习得性无助效应”，起源于这样一个实验结果：经过训练后，狗狗可以想办法，逃避实验者加予的电击。但是，如果狗狗曾经遭受过莫名电击的话（即，既不知电从何来，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么，今后再遭受类似电击时，本来有机会逃离的我们，也会变得无力逃离了。而且，我们还会表现出其他方面的缺陷，比如，感到沮丧和压抑，主动性降低等等。我们之所以表现出这种状况，是由于在实验早期，我们学到了一种无助感。也就是说，我们认识到，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不能终止或控制电击。在每次实验中，电击终止权都掌握在人类，我们只知道自己回天无力，从而产生了无助感。当然，这种“习得性无助效应”在你们人类身上也存在；所以，在“安全管理”中，千万不能让用户产生“习得性无助”，否则，他们就会陷入绝望和悲哀，更不可能维护安全了。
主持人：谢谢，史努比的简短而深刻的报告。好了，通过上面14个系统报告，“安全管理学”的轮廓已清楚了。下面，请作者继续总结“安全管理”的基本原理。
其实，所谓“安全管理原理”，就是对安全管理工作的实质内容，进行分析总结，而形成的基本真理。它们虽然会不断发展，但同时，又是相对稳定的，有其确定性和巩固性特征，即，不管外界如何变化，这种确定性都始终会相对稳定。概括地说，“安全管理原理”主要有：
1）整体性原理：在信息系统中，各种安全要素之间的关系，要以整体为主，进行协调；局部要服从整体，使整体效果最优。实际上，就是“整体着眼、部分着手、统筹考虑、各方协调、达到综合最优化”。
从安全的整体性来说，局部与整体存在着复杂的联系和交叉效应。大多数情况下，局部与整体是一致的：对局部有利的事，对整体也有利。但有时，局部利益越大，整体风险会越多。因此，当局部安全和整体安全矛盾时，局部必须服从整体。
从风险的整体性来说，整体的风险，不等于各部分风险的简单相加，而是往往要大于各部分风险的总和，即“整体大于各个孤立部分的总和”。这里的“大于”，不仅指数量上大，而且指在各部分组成一个系统后，产生了总体的风险，即，系统的风险。这种总体风险的产生，是一种质变，其风险大大超过了各个部分风险的总和。
2）动态性原理：作为一个运动着的有机体，信息系统的稳定是相对的，运动则是绝对的。系统不仅作为一个功能实体而存在，而且，也作为一种运动而存在。因此，必须研究安全动态规律，以便预见安全的发展趋势，树立超前观念，降低风险，掌握主动；使系统安全，朝着预期目标逼近。
3）开放性原理
任何信息系统，都不可能与外界完全隔绝，都会与外界进行物质、能量、或信息的交流。所以，对外开放是信息系统的生命。在安全管理工作中，任何试图把本系统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的做法，都只会导致失败。因此，安全管理者，应当从开放性原理出发，充分估计到外部的安全影响；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努力从外部吸入尽可能多的物质、能量和信息。
4）环境适应性原理
信息系统不是孤立存在的，它要与周围环境发生各种联系。如果系统与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流，并能保持最佳适应状态；那么，就说明这是一个有活力的信息系统。系统对环境的适应，并不都是被动的，也有主动的，那就是改善环境，使其对系统的安全保障更加有利。环境可以施加作用和影响于系统，反过来，系统也可施加作用和影响于环境。
5）综合性原理
所谓综合性，就是把系统各部分、各方面和各种因素联系起来，考察其中的共同性和规律性。任何一个系统，都可看作是“由许多要素，为特定目的，而组成的”综合体。因此，“综合性原理”体现在三方面。其一，系统安全目标的综合性。如果安全目标优化得当，就能充分发挥系统效益；反之，如果忽略了某个安全因素，那么，有时就会产生严重后果。其二，实施方案选择的综合性。即，同一安全问题，可有不同的处理方案；为达到同样的安全目标，也有多种途径与方法。可选方案越多，就越要认真综合研究，选出满意的安全解决方案。其三，充分利用综合来进行创新。如今，所有高精尖技术，无不具有高度的综合性。量的综合，会导致质的飞跃。综合对象越多，范围越广，创新空间就越大。所以，在安全管理过程中，也必须综合技术、管理、法律等多方面成果。
6）人本原理
该原理主要包括三个要点：
其一，人是安全的主体。此条虽然简单明了，但却是核心。
其二，用户积极参与，是有效安全管理的关键。实现有效安全管理，有两条完全不同的途径。第1，高度集权，依靠严格的纪律，重奖重罚，使得安全目标统一，行动一致，从而实现较高的安全性。第2，适度分权，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使安全与个人利益紧密结合，使大家为了共同的安全目标，而自觉努力。当然，这两条途径并非“二选一”，最好根据具体情况，适当融合。
其三，使人性得到最完美的发展。无论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在安全管理中，在实施每项管理措施、制度、办法时，都必须引导和促进人性善的发展。如果以“人性之恶”去解决安全管理中的问题，也许在短期内会见奇效，但终究会失败的。比如，在安全管理中，千万不要激发黑客们的攻击欲望；也不要引诱用户们的自私心。
其四，管理是为用户服务的。总之，安全管理要“尊重人、依靠人、发展人、为了人”，这是“人本原理”的基本内容和特点。
7）动力原理
对安全管理来说，动力不仅是动因和源泉，而且，动力是否运用得当，也制约着安全管理能否有序进行。安全管理的核心动力，就是发挥和调动人的创造性、积极性。因此，动力原理就是如何发挥和保持人的能动性，并合理地加以利用。安全管理，有三种基本动力。其一，物质动力，比如，要做好奖励、津贴等报酬方面的工作等。其二，精神动力，比如，要充分发挥人生观、道德观的动力作用，激发大家对理想、信念的追求；重视思想工作，及时解决思想顾虑等。其三，信息动力，比如，促进各方面信息交流等。由于信息具有超越物质和精神的相对独立性，所以，信息动力对安全管理，会起到直接的、整体的、全面的促进作用。
上述三种动力，在运用时，应综合协调使用；虽然它们同时存在，但绝不是平均存在的。随着时间、环境、地点的变化，在安全管理中，这三种动力的比重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应将这三种动力结合起来，使其产生协同作用：该奖物质时，奖物质；该奖精神时，奖精神；该奖信息时，奖信息。另外，还要处理好个体与集体、局部与全局动力的关系。当然，也要正确掌握刺激量，过多或过少都会影响激励效果，而且，正、负刺激都要用，但要把握好度。比如，过度批评，反而会引起逆反，促使“破罐子破摔”的负效应。
8）效益原理
“效益”是包括安全管理在内的，所有管理的主题。效益是有效产出与投入之比。当然，效益可从社会和经济，两方面去考察。一般来说，“安全”以社会效益为主，经济效益为辅。效益的评价虽无绝对标准，但是，有效的安全管理，首先要尽量使评价客观公正；因为，评价结果，会直接影响安全目标的追求和获得。评价结果越客观公正，对效益追求的积极性就越高，动力也越大，效益也就越多。安全目标效益，需要不断追求。在追求过程中，必须关注经济效益的表现（比如，不能为了安全，而过多牺牲经济等）；必须采取科学的追求方法，采取正确的战略，既要“正确地做事”，也要“做正确的事”；必须协调好“局部效益”和“全局效益”的关系；还必须处理好“长期效益”和“短期效益”的平衡；最后，追求效益还必须学会运用客观规律，比如，随着情况的变化，制定灵活的安全方针，随时适应复杂多变的环境等。
9）伦理原理
按该原理要求，在安全管理活动中，要充分重视伦理问题，否则，会事与愿违。为此，必须了解伦理的几个基本特性，比如，第1，伦理的非强制性，它是靠社会舆论、传统习惯和内心信念起作用。伦理虽非强制，但其作用绝不可低估，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软刀子杀人”等就是其威力的见证。第2，伦理的非官方性，它是约定俗成的；不需要通过行政或法律程序，来制定或修改。个人伦理也无须官方批准。第3，普适性，几乎所有人，都要受到伦理的指导、调节和约束；只有违法的那一小部分人，才受法律约束。一般说来，违法者也会严重违背伦理；但也有例外，即违法是符合伦理的。第4，扬善性，它既指出何为恶，也指出何为善。它谴责不符伦理的行为；也褒奖符合伦理的行为，尤其是高尚的行为。
好了，“安全管理学”就科普到此了。真心希望某些管理专家，能与安全专家联袂，早日撰写出完整的《安全管理学》教材，用于信息安全专业高级人才培养。这也算是填补了一个重要空白吧。（注：另一个同样需要填补的重要空白，是下章将介绍的《安全心理学》。必须承认，在学科体系建设方面，我们“网络空间安全一级学科”，应该向“安全工程一级学科”学习。虽然后者主要关心采矿等传统安全，但是，《安全管理学》、《安全心理学》等，都早已是学科必修课了，而我们连教材都还没有！遗憾的是，由于“传统安全”和“信息安全”中所涉及的“安全”，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对应的“管理学”和“心理学”，也完全不是一回事。因此，网络空间安全的同行们，咱只能靠自力更生了！）
最后，让我们按惯例，借用汪国真的诗《思念》，来归纳并小结本章：
我叮咛你的
你不能遗忘
你告诉我的
我也全都珍藏
对于我们来说
安全管理是治乱法宝
——永远闪闪发光
威胁的暴发总是很短
灾后的纠错却是很长
在那网络空间
激荡起多少心动的诗行
如果你要想念我
就望一望书上那
优美的文字
有我渴望你的
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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