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类型决定学校/班级类型：未来高档次过程中的三种分化

王永晖

姑且言之，有可能预测的不准，也有可能不止是这三种，仅仅发表一下感想。

第一种类型的家长，可以说不分贫贱贤愚，唯一的共性是，孩子是天才，或者用心理学的评测，是超常儿童。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天才有可能是靠心理学测不出来的，真有可能是“天命”，大器晚成的就测不出来了，或者赶不上趟来测了。

按照智商钟曲线学说，也就是超常儿童，在人口比例中是均匀分布的，也就是说，因为穷人总还是比较多，所以，穷人家出身的超常儿童，绝对数量肯定更大。

如果国家不开始对精英教育发力的话，仅仅靠私立学校，穷人阶层的精英教育，肯定是无法照顾到所有的穷人超常儿童的，这里面也有一个政治问题，因为，如果国家推动穷孩子阶层的精英教育，结果会使得权贵阶层的孩子们，更难考上优质大学（知乎上某位网友的观点）。

不过，现在有些私立学校想这么做，建立一个穷孩子班，接近于完全免费，班上孩子是从全中国的穷困人口中选拔上来的，选择范围那么大，肯定是非常聪明，靠这些学生去拿奖，最低是北大清华，高了可以是IMO奥数金牌。

这样对私立学校也有好处，创出了牌子，它可以从其他蜂拥来的城市学生中收费受益。另外，现在九年制义务教育，新的民办教育促进法，是不允许盈利分红的。那么，多收上来的学费，也不降价，而是用来转为资助穷孩子班，属于双赢机制，还能符合国家法律，光靠私立学校的高中部和幼儿园部来营利，落到老板腰包里也足够了。

不过，即使这样做，也只能是蜻蜓点水，无法根本地解决穷困人口的精英教育问题，最根本的，还是得靠国家力量。

我们学者的责任，应该是高瞻远瞩，最根本的，还是应该督促国家，帮助国家认识到这份责任，我们可以解决学术问题，国家解决政治和经济问题。

第二个家长阶层，则是绝大多数科学网博主所属于的阶层，中产阶层，按照相对比较弱的意义的中产吧，更关键的是，那些关注子女教育，愿意更多地进行亲子教育的家长们，至少是幼小阶段。

这些家长里面，有几个代表人物，比如说蔡笑晚，像他这样的家长，虽然自己不是科学家，但是对子女教育非常投入，为此都改了自己的名字，也做出了实绩，很了不起了。

蔡笑晚的经济收入，当初可能还算不上中产阶层，生活尚不够安稳，子女又多，但我仍然把他算作第二个阶层，重要的就是采取了，是否进行，是否重视亲子教育的标准。

我们国家，要是有100个“蔡笑晚”，那就非常了不起了。我们中华民族，关心教育的家长很多很多，但是，真正达到蔡笑晚那种程度的，或者说跟他那种程度沾点边的，比如像我们小教室这种程度，还是少很多了。

这个家长阶层，因为是自己做，所以反而可以不慕虚荣，不看那些人云亦云，从而可以更有可能做到诚实的品质。诚实，在教育领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如果每个家长都很诚实，我们当今的“奥数”教育乱象就不可能发生，孩子有多聪明就出多大的力，如果诚实，家长们也就不会任由那些奥数商业性培训机构训练孩子们，训练孩子们“背题”。

计算题可以训练熟练度，这是我所认同和赞赏的，但证明题也训练熟练度，很明显就是不诚实么，对吧，家长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能够做亲子教育的家长们，自己在很大程度上来切入子女的教育，至少做到，孩子们小的时候，陪着孩子们读书，孩子们长大了陪着孩子们讨论学校中遇到的种种人际问题，这样的家长，更容易做到诚实。

我们当然无法希望，所有的家长都做到诚实，当今之世，物极必反，阳极生阴，阴极生阳。诚实的家长群体，可能是很少数，但是，我预测或者说是希望，这些家长们会因为外界的压力，逐渐的聚在一起，阴极生阳。

我相信，这样的家长群体，可以形成第二类新型的学校，至少是班级。虽然是收费的，但是，性价比极高，比如在北京地区做到3-6万元的每年学费，而其教学效果，要远超那些收费二三十万元的国际学校。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知道北京名气第一的国际学校，就从某些了解途径点上来说，数学教得啥么，太差。所以，当公立学校国际部老师告诉我，国外名校肯定是更愿意要他们的学生时，我相信。

那些国际学校，小学生们的数学底子普遍没有打好，相对于公立学校，是走了另一个极端，恐怕那些孩子们，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把数学学好了，当然，也包括那些收费虽然稍低、闹得也挺欢的民间教育草台班子。

第二类家长群体，如果集结在一起，班级或学校形式可以采取更加合理的方式。首先，如果真正做到公益机制，每个学生4万元学费，师生比为1:6，加起来有24万元，这些钱如果能够大部分流到老师口袋里，这样的学校竞争力就已经很强了。

当然，就私立学校来说，即使是英国公学，也只能做到60%的学费流到老师口袋里。美国的私立精英学校，则是倒贴钱给学生，学费只占到整个运营经费的一部分，具体教师津贴所占比例不详，知者请言。

这样的家长，既然都很深入地参与到亲子教育了，必然也有时间参与到学校建设。比如，按照我的构思，家长们需要保证以下的时间和贡献：

1. 每天晚上可以陪伴孩子吃晚饭（父母双方大部分时间都在），至少有一位家长可以在晚饭后陪伴孩子进行亲子阅读，晚饭后是没有作业的，作业都在学校，由更加专业的老师们陪伴下做完。

2. 每天下午3点多放学后，是体育锻炼和户外活动时间，3:30-5:30左右，是由家长们负责轮流组织的。减少教师们的工作量，而不是增加教师们的工作负担，才是教育改革可行性的开始。

3. 每周中有一天，孩子们是要进行北京八中少儿班那种自然体育课，八中少儿班条件所限只有周五下午的半天，但中科院心理学家施建农，指导八中少儿班30年，认为应该是全天。我则认为，不一定非要是周一到周五，那样还是太激进了，我更喜欢均匀分配，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充足的体育锻炼和户外活动时间，但不一定非得是全天。而把全天形式的出游或社会活动，放在周末的一天，由家长们负责，也可以轮流负责，带着孩子们。

     这样，除了减轻教师负担之外，教师也可参加，但是有家长们帮忙，还是减轻了很大负担。另外一个好处是，安全的责任，是由家长们来负责的。像我主持的小教室，夏令营、冬令营，我们做的青海湖骑行，高山徒步，是普通夏令营冬令营不可能做的，我们能做是因为有家长们，妈妈们的胆子比我还大，所以那些险阻就都不是个事儿。

    如果没有家长，估计也就最多只能去个八大处那种地方。

4. 家长会要成立起来，我始终认为，校长的最大责任，就是负责家长会，校长要像一个牧师，每周召开家长会一次，布道。几年下来，家长们会有潜移默化的改变，孩子的成长发展，教师负主要责任，意思是，大部分时间是由教师在那儿教孩子的，但是，家长们负关键责任，在孩子们的关键选择节点上，比如高考，比如做这个、不做那个，家长们的意见还是起决定作用的。

      我自己主持的小教室，这方面做得还是挺差的，主要是个人能力有限，精力照顾在孩子身上，放在教学构思上，就很难再拿出另外一部分用来改变家长身上，以后可以稍微拿出来一点，让家长们更好地理解自己的想法。光支持还不行，更重要的还是理解，我自己也更看重的是这一点，中国古代不是也讲，士为知己者死么，孔子不是也说过，人不知而不愠，那说明他还是挺在乎的，否则没有必要拿这句话来压题点睛。

5. 家长会还可以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责任，促使学校更好地履行公益机制。现在的私立学校，包括某些旗号喊得很响的民间草台班子，都号称自己是公益机制的，也就是没有按股份分红的。可是，这些学校有老师和家长形成的财务小组么？如果没有，我是非常怀疑的，我有君子之心，但既然是机制，就要落实，不落实，你把口号喊的那么响，是什么意思？

我们有了这些家长，就可以把学校的运营成本降下来，把学校的教学效果搞上去，这就是我所说的性价比极高。

尤其是科学家家长群体，我写过相关文章， 如何为年青科学家群体的子女教育服务？

他们可以为学校做的更多一些，比如说我肯定比中小学数学老师懂得更多，这几年因为关心孩子教育，我现在懂的幼小数学教育方法，肯定放眼全中国，也没几个小学教师能够达到我这种深度的了吧，这就对学校的教学改革，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即使不像我这么投入，但是科学家和学者们毕竟有学问在那里，好和坏总是知道的，像最近教育圈/微信群里讨论的很欢的《弟子规》和读经热，在中文系博士群体里面，或者像我这样稍懂点传统文化的学者里面，根本不是问题，绝对不会上王财贵那种误人子弟、毁人慧命的当。

这其实也是很关键的，有很多教师/学者认为，教材其实是不重要的。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因为我构思的分层教学方法，需要合适的教材，才促使我认识到教材的重要性，这是原因之一。

第二，因为前面博文里的认识，同学们不仅要从大学本科开始培养读书能力，也需要从初中开始培养数学上的读书习惯，这时候，书好不好，就很重要。

再有第三个原因，我因为夏令营去青海湖骑行，冬令营去景迈山云海，认识了当地的孩子，有些孩子还是被农民家长送到当地最好的县城学校，租房由爷爷奶奶陪住。但是，我考察他们的口算能力的时候，他们只能算到128+128=256，再往下算，256+256=？就算不下去了，据说，还都是班上最优秀的同学。

农村和城市差异那么多，其实别说农村，北京市的孩子里面，真正数学好的，恐怕也不会太多，拿这道题考孩子们，磕磕巴巴的可能也挺多，按人口比例吧。

什么原因，其实跟教材有关，现在的教材写的倒是花花绿绿的，但是，教师毕竟是教师，当教材不强调什么的时候，那些农村教师们，那些北京市非重点学校的教师们，受到教材的影响是很大的。

科学家家长们，肯定对教育有更高的标准，这是好事，我们中国，多出一些人才，有什么不好。有富二代，有权二代，我们科学网的博主家长们，多一些学二代，乃至学三代、学四代。。。好事啊。

这是我的立场，教育本身也许没有太多的政治立场，但是做教育的人，是有立场的。

第三类家长，则是那些很有钱，但是或者父母两人都是非常忙，或者是爱心不够，而把爱心责任寄托在学校和老师身上的。

教育界里有个口号，谈老师要有爱心，而且要很有爱心。这个口号是非常不对的，任何一个有点逻辑，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嗤之以鼻的。

老师需要有的是职业道德，职业道德中最重要的是公平，对每个孩子都能够公平，而不是爱来爱去，那是家长们的职责，家长们自己不爱，指望着老师来爱，完全是本末倒置，非常可笑，可笑到还成为教育界的一个口号，人云亦云。

诚实，是中国教育界最高的水平，公平，是一位老师最高的修养。

第三类家长，送孩子去的只能是价位最高的私立住宿制学校，这种学校的学费，每年至少得三十万元，还不包括暑假夏令营费用。

否则，怎么可能达到第二类学校的教学效果，其实，即使是年学费三十万元，恐怕也不见得能够真正达到，但是，这第三类学校类型，有可能跟第一类学校类型，穷孩子智力天才相结合，真正学的好的，还是那些免费资助的穷孩子们。

因为名气大，所以富人们也争相过来，为图省事，什么都交给学校来办，学生也最好是住宿，至于会不会因此产生心理问题，乃至隐性的心理问题（见尹建莉相关文章），家长们不是专业人士，只能等事实来回答，学校则得看钱到了什么价位，才肯出那份大力，太低价位的私立学校，家长们又想省心，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好事。

所以说，年学费10万元，对于第二类学校来说，已经是非常好了，能够办出非常好的学校了，即使是对于成本昂贵的北京地区。而若对于第三类学校，10万元的学费，真是别指望，如果是个小型培训机构倒还好说，学校的话，真的是没法做，形式主义而已，勉强糊弄一下那些富人家长们的责任心。

所以，这里要对高科技公司说一句话，作为科技型商业领袖，应该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心，关心公司成员的子女教育，如果父母一人工作特忙的话，为了我们国家的人才再生产，高薪之下，家里的另外一个人，就不要上班，或者不全职上班了，多照顾孩子，应该多给员工培育这种观点，在社会服务还不够全面的时候，现实的做法是，多为员工的下一代成长着想，至少是那些高科技员工。

另外，高科技公司，应该有更高瞻远瞩的目光，采取更新颖的模式，淘宝网站表面上看很简单，但为什么国外没有呢，这就是个很大的创新，可以说救了我们中国经济的命。同样在教育领域，我们需要创新，国外没有的，我们也可以有，表面上很简单，但可以像淘宝一样，救我们中华民族的命运，国家的气运。

------------归程飞机上的数学讲座-------------------------

昆明到北京的飞机，三个多小时。偶遇同座的两位小女孩，小学三年级，北京忠徳学校。很有教养，刚开始跟她们问了两道数学题，没想到接着她们主动要求我讲下去，结果相当于在飞机上给她们做了一个数学讲座，跟小孩子教学真的挺累。

两个女孩都很不错，上着学校的奥数班，当然对我讲的数学还是很陌生，我告诉她们，这是数学家的数学，她们也就信了，因为味道真的不同啊。一个女生是第二个小时学不动累了瞌睡了，另一个是每周三次游泳，还是有用，体力很好，到飞机落地的时候才放弃。

这个女孩跟我还很有眼缘，她的家长起飞后请我换座位，好跟孩子坐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要跟我一起坐，好听我讲数学，拒绝了家长，如果没有这种拒绝，也就没有后面真正开始的讲座了，真是缘分啊。

看来，我完全可以当小学老师了。如果跟比较知名的小巫老师的讲座来比较，不光是能吸引住孩子，而且，数学深入程度肯定是高多了。

这趟冬令营，还遇到几位山村傣族孩子，他们算2的次方问题，当然我是用加法形式提问的，只能算到128，这两个北京女孩也只是稍微好一点，勉强算到8千多，而且也磕磕巴巴的，体力好的女孩，后来显示出一定的数学分析能力，但算功比另一个女孩更差。

我就给这个女孩，讲了脑科学原理，大脑的高级功能（皮层区），都是叠加建立在低级功能（大脑皮层）上的，所以不能光在证明（奥数题）上下功夫，计算能力对于数学的大脑发育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小女孩的理解力不错，我才讲的。

为什么说，今天这些是数学讲座呢，因为主线还是比较系统的了，很适合小学三年级学生：

1. 1+1=2的问题，2+2=4，4+4=8，。。。

2. 世界上最大的数是多少？

3. 原始人怎么数牛？ a. 不懂得数字； b 接着更难的一问，怎么数几百头牛？而只要用到20几颗石子，这可是非常正规的数学，绝对是每个孩子每天都在用的，不是奥数的技巧题，可惜很多人并不知道。

4. 一个简单的数学游戏，握手数数（留作半年的作业），拼塔游戏没教。

5. 一个很难的数学问题，多面体骰子的优劣（留作作业，一周能做出来就是数学天才了）。如果基础不够，先问，左手（有三种放法）右手（有三种放法），左右手同时举有几种的组合问题，真的难住了这些小学三年级学生们，虽然她们上过奥数班，虽然奥数班里面的题目比这个难得多了。

中间还穿插了一个小女孩的问题，她很清楚地讲述了知了/蝉的一生，表达能力非常好，后来我问了，有亲子教育的作用在里面。我则用美国一种知了的生命周期，17年捎带了一下，没法深讲，这得大学数学或者中学奥数了。

当然，困难的数学问题很多，但是作为一个讲座，尤其是在飞机上，不能拿那种奥数题（最后一道可以算是，当作作业），因为大家基本不用纸，全靠聊天来说，这就需要有选择性，能积累到这些问题，当然还包括那些教学记录里面，今天没有机会讲的，小教室的孩子们居功甚伟，或者说贡献绝对是很大，光靠我自己在办公室里面空想，肯定是弄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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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建一所学校完成第一阶段教改的任务  这三类学校，其实可以具有相同的教学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