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水是甜的

           夜晚，6:30从桂林出发。车钥匙顺时针转动后，“路上要两个小时，如果不堵车的话，八点半能到龙脊梯田”，F说道。车启动，载着Na，Zi、Lia、和我向目的地出发。

           沿途曲折，一路颠簸。车身规律性的变化方向，我们在车里睡着了。约莫一个小时候，在加油站停了下来。我们醒来了。继续驱车。

           “在夜晚开这条路，看不出来和普通公路的区别”。

           “在白天来开的话，窗外就是山谷，这条路比较危险。一般地，新手不怕，会开车的人比较害怕开这样的路”

           “因为，新手不知道这条路的危险程度，能够开就行。而会开车的，因为积累了一些驾驶经验，了解这样的路况比较难开，所以在开这样一条路时显得比较害怕”，有一定驾驶经验的Zi，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补充。

           到了古壮寨山脚下。从山脚通往寨子景区门口的是一条9公里的盘旋山路。我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的大灯，照在仅容两车道并行通过的路面上，两条白色的线条及干净粗糙的石子路面，格外清晰，路的两旁是一直往上延伸的铁防护栏。F有着多年驾龄,熟练地转动方向以便“拐弯抹角”。仪表显示当前时速，45Km/h。

          8:30左右，准时到达寨口。F的朋友，寨子里旅店老板C早就在等候。

           进寨后，是一条迎客的街道。靠山的一侧，是旅店饭馆，另外一侧是山崖。山崖边停满了车，见有客人到来，很多人来揽客。C领着我们进寨。几分钟后，到了梯田的光景台。前两分钟因为有人揽客，喧闹声告诉我这还是景区，此时，仅闻山谷泉水声，抬头见到洁白的月亮，瞬间踏入到宁静的区域。

           不难想象，白天在观景台取景纪念拥挤的游客。夜晚，光景台上空无一人。可以在光景台上自私地看看这时梯田的面貌。

           “今天才开始放水进梯田，你们来的是时候。梯田有水时，景色比较好”。C老板说。

           月光洒在梯田的水面上，折射出来的光，梯田的夜景隐约可见。两个45°的斜坡相对，一面是梯田，一面是山。狭长的梯田，层层往上叠，简单的形状，重复再重复，这样就构成了自然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水田的波光，使得梯田的‘脊’（田垄），显得粗狂又不失细腻。梯田间些许的路差，泉水经过它时，便发出耐听的声响。大的宁静区域，与小声但又沉的声响，让人享受当下。

          ”沿着这条石板路走，2里路左右就到旅店了“，C老板和F边走边说，而我们几个已经落后很远。

                 石板路，在月亮的漂洗下，似一条洗沥干的白裤。路两边，野草、干地、和水田。

           ”快看那里有萤火虫啊“，Lia边说边凑近草丛，”整的是萤火虫呃“。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Lia触景，哼出了一首应景的歌。顺着草丛看去，一只只小光点，忽明忽灭地在在为草丛点小灯，除了月亮外。在城里，呆习惯了呆久了后，真就呆了。于我而言，是回忆。小时候，夏夜，草尾巴高的空中，满是飞舞萤火虫。不幸运的几只，被逮着关进用空了的墨水瓶中，就成了手里的灯。当前的景与回忆交织，错乱。

           夜晚，失去了颜色，用心代替眼睛收割风景。如果在白天来看，很难保证眼前看到不另人失望，虽然不喜夜晚，但夜晚呈现出的风景是另外一番，用眼看不透。若是在白天，对面能见一颗颗绿树，极目形成一片苍翠。而此刻，树木隐去，坡面似一个泼墨的纸，不细心的泼墨人并未全都铺满，而留白了几处地方。月光是寨里的灯光，而灯光是大山的眼。眼前山坡上住户照亮的灯光，像匍匐着的野兽的眼睛，给夜色下的寨子平添了几分灵动和野味。

           沿着石板路走动，步子移动的同时，能够感受到路旁草虫里发出起伏的声响。石板路的尽头，是一颗古樟树，古樟树旁就是C老板的旅店。故障树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而老板的木楼旅店从木头成色来看，应该是近年来随着本地景区渐渐热门而建成。

           C老板一家三口。家里就是他，老板娘，和儿子。热情的老板娘知道我们到来，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儿子，在电脑屏幕前玩耍，看见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他应该是在玩游戏。果然，家里还有WIFI。”我们寨子里有三百多户，是比较大的寨子，还有平安寨，大寨，我们这里不是很热闹，大寨那边有街道（卖工艺品等），坐观索道....”C老板介绍道。随着景区的开发，知名度越来越大，寨子的生活也渐渐现代化。在失去的同时，有弥补。对于游客，更向往一种原生态，去找到能与自己固有生活方式做短暂切换的地方。

          香菇炖土鸡放泉水豆腐，新笋炒腊肉，清炒韭菜，青菜，梯田米饭。老板娘的厨艺一般，可当地的食材入口，感觉不一般。米饭很香糯，多吃了几小碗。比起丘陵水田种出的水稻，更甜糯。”我们梯田里种的水稻，6月份种，10月份收，一年一季“C老板和F边喝着自己酿制的酒边聊天。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接着停电。C老板拿出手电，找到蜡烛点上。桌上点好了两只蜡烛，便是烛光晚餐。”下雨时，这里经常停电，因为大部分是木房，下雨打雷怕房屋起火“。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过了一会儿，终于来电了，”来电了，谢天谢地“，心里暗喜。还记得，夜晚正在看电视，陡然停电，突然来电心里念叨着谢天谢地表示感激。

           饭后，准备休息。洗澡时，”这水是甜的啊！“Lia像是发现了很惊奇的事情一样。洗澡时，习惯性簌几口水，验证了Lia说的。的确，这里的洗澡水是甜的。虽然，旅店里用的是自来水，自来水应该是取自山谷，套用农夫山泉的广告词，“龙脊山泉有点甜！”再也合适不过。对了，洗澡水（是淋浴）是甜的，要亲自尝过才知味。

           旅行要知味，必须亲自走过和感受过。

           夜晚睡地很香。窗外有雨声也有水流声，辨识不出。在宁静而又喧闹的环境中，身体并不认床，此地舒服嘛。起床，拨开窗帘，阳光钻进来，窗外梯田上，飘着一片片薄雾。

           起床，收拾行李。与从广东再次来这自驾游的驴友共用早餐，红薯、玉米、米粉。然后，与老板道别，出发。

                      [照片拍摄于5月3日清晨]  2015.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