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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去了一趟东莞。打工。
流水线的的活计,累地我想吐,想逃跑。终究坚持了一个月,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体会到了做流水线的痛苦。梦想是唯一能够唤醒我存在的词汇。看着带着帽子,压低脑袋的伙伴,一直在不停动手干活,忙碌机械的动作,涣散的眼神,好多次都想去提醒他们去停下手里的活,去找找自己的梦想。余这次也去了东莞,和我一样打了一个月的工。
“你知道他们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自己忙的要死,哪知道他们想什么?”
“听了一个伙伴说,他发工资后最想做的时候就是犒劳自己。”
“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呢?”
“买一桶方便面,好好的吃一顿”
“天哪,不会就是这点追求吧”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打一个电话,然后买一桶方便面,放假后窝宿舍好好去睡一觉”。余一字一顿地说道,挺认真的。
有一天假期的时候,几个小伙伴会去逛街。打工的地方离东莞‘厚街’不远。现在已经记不起‘厚街’的细节了。东莞的街道旁,是很高的热带树木,一根主树干,上面撑起一把伞,忘记叫啥名字了。到处都是低矮的房屋,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是外来的打工者,很多人穿着拖鞋,顶着各种颜色的秀发,露出青春的脸盘。低矮的房子大多是厂房,打工者大多是未满20的年轻人。正在上学的年纪,他们早就逃离了学校,来到这一作充满机遇与诱惑的城市。
有一个伙伴叫“阿肉”,这个不是他的乳名,是他的学名,身份证上就是写着姓,加“阿肉”这个名。
有一个伙伴姓黄,忘记他的名了,来自贵州黄果树瀑布那个景点,专科毕业。打过几分工,对于流水线工作早就熟地不得了,几年工作的折腾,早就厌烦工作,但是找不到出路。
有一个伙伴,他是90后,来自沿海。读过小学,未进初中。“念书有啥用,我们那边的小孩都不怎么念书,他们有好多都当老板了”。
有一个伙伴,带着眼镜,很斯文。能够看得懂外文,公司领导多次拿着外文资料叫他翻译。当领导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总会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小心地翻译。听说他还在考研究生,上一次没考上,现在还在加油。在这个公司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心还怀有梦想。
有一个伙伴,这次来公司打暑假工。就读于省城一所专科院校,他聊到他在学校里‘放肆张扬’,让我们惊叹、唏嘘不已的爱情故事......
我们这一群人,就是某一种青春的组合.....
在工厂,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特别短。我们这些零时工,还不习惯去和正式工人去抢放在地上不锈钢桶里面的饭勺。他们老到娴熟,仅在开饭时才能感觉到这个工厂的生机。
平时余也会抽几根烟。与工友抽烟,聊天是一种乐趣。我在隔壁的拉上。
吃完饭后,午睡十多分钟,听着叮叮的铃声,马上拿起衣服边走边穿,继续上午未做完的工序。
“叮叮叮叮叮”
听着这久违而熟悉的铃声,我不急不慢地起床,吃早餐,又像往常一样,背个几本书往教室里赶。一个月前我还在工厂,现在又回到了校园。对于工厂的工人,他们永远回不到象牙塔了,我还庆幸自己还能够重返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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