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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的游船驶过塞纳河巴黎圣母院段时,坐在河堤内侧台阶上的一个年轻人向我们招呼道——他以为这一船黄皮肤黑头发的游客都是中国人,而实际上大半也都是,另外还有部分越南人、日本人。
年轻人是孤独的一个人,抽着烟,看得出有些百无聊奈。在他的想像中,万里之外的中国,或许如我们对巴黎的憧憬一样,充满着遥远的美好感……
塞纳河上的风景,更多的是穿梭其间的人流,白人,黑人,黄种人,等等,来自世界各地。游玩的心情,当然是愉悦的,除了无限风光,一切似乎都与我们无关。
在塞纳河的彼岸、埃菲尔铁塔对面的小公园里,我和儿子曾经看到一位古稀老太太坐着轮椅,面孔是阿拉伯人,被女儿或其他什么人推着。我当时想,她的家乡是哪儿?她会时常想起吗?她想过叶落归根吗?
或许你会说,这只是中国人的想法,总想从原点回到原点。而其实呢,人类的思维尽管不同,情感方面却有诸多的相似,譬如美国影片《老无所依》所传递的。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一张白人的面孔,孤独地坐在塞纳河畔,看着我们从他面前划过,用生疏的汉语向我们问好,这一刻被人类的历史忽略不计,唯有印在我的记忆里。
有些天坐在巴黎七大校园的靠椅上,我望着白云飘过蓝天,看着飞机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线,我在想:这儿究竟同中国有什么不一样?
很多的人从我眼前走过,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白人、黑人和黄种人,他们总是窃窃私语,仿佛在讨论着什么,又好像只是闲聊。我发现,不少的年轻学子抽着烟,尤其是女孩子更具代表性,包括我们熟悉的黄种人。
你或许以为,他们大都很悠闲,可我明显感受到,他们背负着某种压力,学业?生活?将来的工作?抑或感情方面?
与儿子开心玩耍的华裔男孩,他叫什么我忘了,他能说的汉语极少,我们主要是英语交流。他告诉我,他的父母是四十年前来法国的,他的祖父母则更早,祖籍是浙江温州,去年第一次到过中国,今年大学毕业,还没找工作,有中文名字,却不记得……
其实,我看得出他的苦闷,玩滑板则更多是在宣泄。说实话,我很同情这孩子,估摸着他明白自己是“中国人”,难以找到精神的最终归属。当然,还有他所在法国社会的现实困惑。
中国人看巴黎,那是世界浪漫之都。而我所见到的,当街拥抱接吻的,好像大都是外来的游客;穿得花里胡哨的,也并非巴黎本地居民。至于上层社会的聚会,我没参加过,在此没有发言权。
维克多·雨果怀着美好的想像,塑造了形丑英雄救美的艺术形象,巴黎圣母院由此闻名世界。然而,在这座纯净人心的地方,依然可见乞讨的阿拉伯妇女,依然有个年轻人迷茫地坐在塞纳河畔……
我很欣赏儿子的心境,只要与小朋友在一块,不管听不听得懂别人说什么,都能很高兴地玩到一起去;不管卢浮宫多么有名,里面的藏品多么珍贵,只要自己没兴趣,就可以生气,选择放弃;不管是在欧洲还是中国,哪儿都一样,玩得开心就好。
假如,我是说假如,塞纳河畔的年轻人,还有你和我,能如我儿子一般,又有什么想不开、整不明白的呢?
2015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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