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还没到儿子的生日，“小坏蛋”在超市看到了一款四翼飞机，想买。我说家里已经有架遥控飞机，没必要重复买。
   “小坏蛋”耍赖，称“这样的飞机我没有”。最终我说：  “那好，这就算爸爸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那你不能告诉奶奶!”“小坏蛋”是怕他奶奶说他，因为他的玩具已经很多了，足有大半个房间。
   “放心吧，奶奶不会说的，因为这是我们买给你的礼物。”果然，回到家里，他奶奶并没说什么。
   今晚，儿子又看到一款遥控快艇，说：“这个我没有!”
   “那你说……”我反问他。
   “不能买!”“小坏蛋”自言自语。
   “走吧！”说完，我装着要离开，却问售货员：“ 这个最低多少钱？”其实，我也一直想给儿子买个航模，曾经还答应过他。
   当“小坏蛋”提着遥控快艇走出武商时，他说：“我知道爸爸为什么给我买？”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以前说过，要是不买，你说的话就没算数。”儿子很高兴，他如愿以偿了。
   “那你呢？”我反问他。
   “再不买玩具了!”“小坏蛋”认真地说：“如果我再想要玩具，你不给钱。要不，你不管我，自己走!”
   “爸爸才舍不得丢下你呢!不过，你现在都六岁了，确实要改变下了，譬如不买玩具，买些锻炼身体的。”我也很认真地说。
   “好，那你就跟奶奶说，是你要买的。”儿子还没忘了这一茬。
   “宝贝，你是个男子汉，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不敢承认呢？即便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要改了就好。”我开始引导儿子：  “爸爸小时候也做错过事，你想听吗？”
   “讲!”“小坏蛋”拉着我的手说。
   “我记得小时候，我弟弟不听我的话，我就打他，还不让他跟我爸爸妈妈讲。还有，我爸爸带回一把电工刀，非常锋利。那时在农村，我抓了一只小鸡，想知道它肚子里是什么，就用电工刀剖开它肚子……”
   “爸爸，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想的，不是外面发生的。在你心里，以为是一件小事，可是，它变成了一件大事。”儿子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爸爸心里想的往往跟外面最终发生的不一样，是吗？”
   “是这样的。你其实不想杀小鸡，可是你杀了后，没想到它价值没了，事情大了。”“小坏蛋”有模有样地说。
   “我没听明白，什么价值？你是说每个动物都有其生命价值吗？”我探寻地问。
   “你看你把小鸡杀了就走了，要是别人杀了肯定会吃掉的，这就是它的价值。还有，要是它没被杀死，它会生蛋，这难道不是它的价值吗？”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却是我所没料到的。
   我所料到的是，他回家来告诉他奶奶：“这是我要买的，不是爸爸要买的。”
   他奶奶看了装好的遥控快艇说：“这个买的还差不多，你没有船。上回那个飞机真不该买，你已经有架飞机了。”

2015年1月8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