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蛋”刚睡着之前，不经意地问我：“爸爸，你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啊？”

“可能跟奶奶一样。”我想说，到那时我已衰老，浑身都有病。

“我想知道，我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儿子问，眼睛开始合上了。

“你长大后肯定特别帅，又聪明又善良，懂得很多知识……”我还没说完，感觉儿子已经睡着了。

不仔细去想，仿佛老离我很遥远。可是，算一算，也就剩下十来年的光景了。白驹过隙，人生如梦，时光真的很短暂。

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岁月总是在流淌，人也总会衰老或死亡，好在这条对谁都是公平的。

我总觉得，自己前面的人生，也就活在一个“场”里，其间似乎发生过很多事，我似乎也产生过很多想法，而生活好像便含括在其中。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包括做过的梦。

我并非消沉的人，只是喜欢穷尽其途，弄清楚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没想到，幼小的儿子已经在零星思考了，而且首先关心的是我。

我当然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可以毫无顾忌地陪儿子玩，从早到天黑，甚至忘记了回家吃饭。

然而，这似乎也成了奢望，我无从放下心来尽情地玩耍。

好多人喜欢远足或跋涉，在劳苦中放松自我，寻找心灵中那个可以停泊的港湾。而细算起来，上下五千年，究竟有几人找到了？!

儿子的问是有哲学意义的，一个是我们该如何成长，一个是我们将如何老去。两个问题，是对今生的关切，更是对生命的探究。

儿子长大了，我就老了，这是自然规律，从容应对。可问题是，我该如何告诉他呢？

2014年11月23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