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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燕更是没想到,直至中午十二点介子杰都没与自己联系。她跺了跺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给介子杰发了条短信。等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介子杰终于回了话,却问找他是否有事。
“你是明知故问呢,还是装糊涂?我的介大主任。”
“岂敢岂敢!小生怎敢在杜大记者面前造次?”
“介子杰,你要是这样跟本小姐讲话,我可要直接打高原的手机了!我要问问他,是不是他叫你这样对待本小姐的!”说着,杜燕故意挂断手机。她太了解她这位大学同学了,许多时候是“有贼心,却没有贼胆”。她深知介子杰暗恋着自己多年,就是一直不敢表白。有时她真恨不得扇他几耳光,因为如若不是他,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成家!眼看自己都快二十八了,介子杰也奔三十了,可他们俩还似隔靴搔痒——抓不着要点。
果然,介子杰的电话立刻又打来了。接通手机,杜燕不耐烦地说:“介夫子,麻烦你老人家来点新鲜的吧,别总是玩‘猫抓老鼠’的老套套好不好!”话筒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才听到介子杰柔弱的声音:“杜燕,你先别生气嘛!要是真饿急了,我请你搓一顿,你看如何?”
“那好吧,介夫子!咱们还是老地方见!”杜燕叹了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假如不是刚才及时将那口气吐掉了的话。在老地方——天天见饮食店,听着同一首萨克斯曲《昨日重现》,他们度过了人生当中又一个中午。
跨进检察长办公室的瞬间,杜燕忽然有点紧张。从新闻记者的角度来看,这似乎不太正常。见到高原的第一眼,杜燕感觉有些差强人意。在未识“庐山”真面目之前,她想象中的高原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东北人的粗犷与豪爽,就象他的名字一样。
又是一个介子杰,杜燕心想。
高原自是与杜燕不同,心理活动从来都不会表露在脸上,特别是他此时此刻的感想。任何情况下,他总能保持着一定的风度,这是他多年来在官场上磨练出的基本功。如果杜燕熟读过《三国》等小说,是不难揣摩的。
“我看过杜记者的文章,写得很感人,也很有深度!只是写我的那一部分过于夸张了,实难令人信服啊!”高原说着,亲自给杜燕倒了一杯茶。介子杰坐在两人之间的沙发上,打开了记录本。杜燕接过环保纸杯,说了声“谢谢”便直奔主题:“高检,关于张谦一案……”
“对不起!杜记者,我们能否草拟一个君子协定?这次采访——或者说座谈的内容,在未经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能否先不公开发表?”
“这……我可是头回遇到。高检,您能说明原因吗?”杜燕明知高原不会说,只是不甘心。
高原笑了笑,“你和小介是同学,我就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了。你知道我目前还在代理期间,人大也没举手表决,因此我不能不有所顾虑。说实话,要不是小介再三恳求——当然,我是非常欣赏杜记者的文笔的,也早盼望着能一睹芳容。”
“既然高检有难言之隐,话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意见。不过,我请求这次谈话对象仅限于你我两人,不知道您能否答应?”介子杰听到这里,当然明白杜燕是赶自己。可高原没发话,他又不便离开。最终高原不得不暗示他,让他主动提出。于是,介子杰扯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谎,十分懊恼地走了。
他敢肯定,杜燕心里正得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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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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