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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个月的阴雨连绵之后,迎来一个春光明媚的周末,畅快之情便可想而知了。
在这样的时候,我来到了绿林山,据说是一个出好汉的地方。大约1900多年前,王匡王凤兄弟在此聚集,组建了一支起义军——绿林军,后助汉光武帝刘秀打下天下。而此间,王匡被刘秀手下所杀,王凤用骆驼载兄长尸体返回绿林山,并削发为僧落住山中。由此,绿林山再无好汉。
其实,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王莽新政那是历史的进步,刘秀所谓光复汉室是开倒车。绿林军起初是一支农民起义军,后被地主势力所利用,成了别人的枪杆。这在中国的历史上,不无常见。
站在海拔1488米的南寨峰顶上,远眺群山,峰峦叠嶂,隐约可见。俯首便是当年的练兵场,只是再也听不见那班马嘶鸣了……
山下是人口稀少的绿林镇,还有散落山间的小村落,不过,倒还是一片安宁的景象。
接近傍晚时,我落住在双桥村的宾馆。走过鸳鸯溪上的铁索桥,想来是西桥村了。刚过桥去,就有村妇问我:“要香菇木耳吗?”
原来,这儿的村民家家都在搞食用菌种植,层层累积的木架上,枕满了包有菌种的筒装塑料袋,走过时如士兵一样列队着,仿佛在接受路人的检阅。
村里的人都很友善,见了我便招呼。我上坡时,听到强劲的流行音乐,一看是挂在树枝上的收音机播放的,而一旁的小伙子正专心弄菌种袋呢!
然而,越往前行,我越发感觉到,这方天地是如此宁静,以至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沐浴着和暖的阳光与山风,我好像穿行在一个真切的时空中,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人:土墙黑瓦的村落,被春意盎然的杨柳和桃花环抱着,面前是一层一层、一块一块的油菜地和麦田,黄的黄得晃人眼,绿的绿得沁人心,还有那清澈见底的流水,哗啦啦地响得让人魂牵梦萦——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我想,我该留在这儿的好,哪怕如同山林一样慢慢老去,最终魂化成灰成泥土,成时隐时现的风儿。这都与绿林无关,与好汉无关……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往前走了,那山谷之中还有山谷,村落之外还有村落,山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黄昏的日头挂在西山顶,没有暮色,只有温暖,斜阳即便再普通,也是风光无限好,可不是么?
夜间,我在鸳鸯溪边仰望,写了一首小诗:
空山不见人,
唯闻水流声。
风来黄昏后,
月思夜深沉。
我心似北斗,
千年鬼不惊。
绿林有好汉,
识汉未知明。
等回到房间,我听说,今天是三月三,鬼过节的日子。
2012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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