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涂又光先生
(一)饭堂偶遇
7月8日晚上,在华科主校区校园东北部的喻园小区南门对面、马路南沿的同畅堂,我约请河南三位同乡,我们四人都是教育博士研究生同学,一起吃晚饭。在等待饭菜上桌的时候,北边紧挨着我们的桌上,来了一位老人,缓缓坐下,跟服务员要了饭菜以后,也在等待饭菜上桌。我们一位同学,硕士是在华科教科院上的,她认识邻桌的老人,小声示意我们说,“这是涂又光”。我看了一下老人,很像我想象中的老人,就是与看到的有些书上的涂老师的照片相比,显得肤色有些黑,而且脸部、身形极为瘦削,就离座走到老人背后,问老人:“请问您是涂老师吗?”老人回答我说,“我是姓涂,我叫涂又光”,信阳光山口音非常重。感到涂老师听力有些吃力,我每次和涂老师说话,都凑到涂老师的耳朵边去说。我告诉涂先生说,“我们是教科院的”。涂老师说,“那你们离得很远啊。”因为教科院楼离喻园小区比较远,涂老师大概就想着,我们走了很远,来这里吃饭。我回答涂老师说,“我们就在附近住,住在从这里往西走一点的国际教育学院留学生楼上,不远的。”我说,“我的导师是陈廷柱老师”,这时也走过来、站在涂老师斜对面的南阳理工学院教务处王凡接着说“我导师是刘献君刘老师”。我说,“涂老师保重身体,老师们上课都提到您。”涂老师说,“好哇,好哇。”
我俩回到我们的座位,我们的饭菜上桌了,举杯准备喝酒的时候,来自开封的同学提议说,“给涂老师敬一个酒?”我想最好先征求涂老师的意见,就空手走近涂老师,站在他身后,凑到他耳朵边,给他说“涂老师,我们敬您一杯酒吧?”涂老师说,“烟、酒,这些东西,我就不接受,你们喝吧。”我就回到座位,开封的同学很有心,他提醒我说,“等会把涂老师的账一起结了。”我赶紧起身,到总服务台说,“等会,那位老师的帐,我们替他结。他是我们的老师。”总服务台的服务员说,“好的。那个老师可好了!”。我们就只管自己吃饭了,但是心里、眼里,都想着、看着涂老师,担心他一旦出现什么状况,我们好去相助。我们吃饭期间,等了很有一会,涂老师的饭才上来,一小碗米饭,一条约一斤大小的红烧整鱼。涂老师慢慢地吃起来。席间,我起身一次,到总服务台结了帐,按照开封同学的提醒,我把涂老师的饭钱也一起结了。
涂老师吃完后,示意服务员拿来了塑料袋、一次性小纸饭盒,把没有吃完的米饭放在小纸饭盒里,装在塑料袋里面,提着起身,并让服务员搀扶他一下。我晚上始终是坐在饭桌的外侧的,出来进去都很方便,一看涂老师吃完要走,我赶紧走到涂老师身边,搀着涂老师的胳膊,服务员则拿着涂老师打包饭的塑料袋,走在涂老师另一侧,我们三人慢慢地随着涂老师的步速,走出同畅堂的门,并下来门前台阶,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到门外的马路边上。
我们另外三位同学则在饭店等我。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涂老师很机警,站住不走了,说“有车?”,一看没有车过,我们三人一起,随着涂老师的小步子,走到马路对面,上了对面的高台后,涂老师说,“你们回去吧,我能走。”服务员把塑料袋交给涂老师,就抽身走了。我继续搀着涂老师,进了喻园小区的南门。南门是自动上锁的,我们进去后,门就在身后自动锁上了。涂老师说,“小伙子,好了。”我看里边都是老师、家属在活动,涂老师大概很熟悉了,就没有再搀他,准备离开回饭店。涂老师突然想起什么,说“哦,你没有办法出去了。”他意思是说,门锁上了,我不能从这里走了。我说,“没有关系,那么多人从这里过。”我的意思是,那么多人进出,老师们大概都有钥匙可以开门,我可以随着别人一起出去。涂老师说,“那何必哩?”就转身回到门的里侧,从腰间取下钥匙,往锁口一放,门就开了。我和涂老师道别,走出门外,站下来,看着涂老师一个人慢慢地回去。涂老师走到里面不远几步一个小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我摆摆手,示意涂老师。我站了一会,看着涂老师走得稍远一点,我才回到饭店。
(二)在教科院的影响
回想起来,涂老师在教科院教授们的心目中,影响应该是很大的。不止一位教授在上课中提到涂老师,而且,提到的时候,都是使用非常敬仰的语气,说“涂老师如何如何做”,或者说“涂老师如何如何说”。大家标举涂老师的,共同的一点是,涂老师忧国忧民,爱憎分明,性情率真。记得沈红教授上课时说过,涂老师(当时在上课,还是其它场合,现在回忆不起来沈红教授怎么说了)说到前朝的第一人时,说他做了好多糊涂事,“气得都坐不住了,气得不行了......”,因此,被当做学校的“校宝”供了起来,不让他知道什么事情,也不让他发什么言,否则怕又弄出让领导们难堪的举动来。最近提到涂老师的,则是陈廷柱教授。他说到,在受命参与起草华科“十二五”发展规划时有些问题感到难以拿捏,就向涂老师请教。涂老师就说,“秘书和老师不一样”。陈廷柱教授讲道,涂老师这样一说,自己就明白了,“这不是自己做研究”。
涂老师在教科院学生心目中的地位,当然更高。有一天晚上我们一门的老师、学生一起吃饭。饭后回来的路上,同门的大连大学校办主任田小潮向我们说起他接触涂先生的感受,感到拜访涂老师受益良多。他说到,华科前校长杨叔子院士十分推重涂老师,涂老师书法很好,杨叔子院士出书只请涂老师题写书名,不请别人写。同行的一位师兄(年龄比我们小多了,但是入师门比我们早两年)住在学校读科学学位,说起涂老师自然非常恭敬,可是他都不敢想到要去拜见涂老师。我自己那时也想起来,就在这次去武汉前不久,在科学网上读到介绍云南大学高教所所长董云川的一篇文章,文首配有一幅董云川在办公室的照片。我记得,那张照片里面,在董云川身后,墙上高挂的一幅字,赫然就是涂老师手书“自然而然”四个大字。我不懂书法理论,也不会用书法内行的眼光去评论书法,只是凭感觉,觉得那幅字写得实在是好,实在是美。
这次去武汉学习,内心里早有一个想法,就是想个人找机会,登门拜访涂又光老师。原来听教科院的老师或者同学说起来涂老师的时候,自己也认同大家的看法,认为涂老师的性情很刚烈,万一自己去见涂老师,哪一句话说得不对,涂老师不要气或者骂我?自己惴惴不安,想了很多可能的场面,欲请导师做个引见的,无意中,竟然自己就碰到了涂老师,欣喜之意到此时此刻我打字写这篇博文的时候,还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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