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失落的精神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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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在琢磨，能将人与人区分开的，除了权力、社会地位和财富，还有没有其他的标准？譬如思想、精神？也许有人会说，你这是酸葡萄心理，不承认自己无能，偏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托辞。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何谈精神追求？更不用说做个精神上的贵族。的确，就连以嬉笑怒骂见长的一代大师李敖先生也直言不讳地说，有了钱，才让他有了绝对的自由。然而，今天想要谈的精神贵族，更多是一种对尊严、自由、理想，永不泯灭地追求。
或许我们可以从虔诚的宗教徒身上获得些启示。印度苦行僧，被尊称为神的代表。他们隐居山林，数十年如一日，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潜心修炼。在他们眼里，任何与物质相关的苦痛都微不足道，只为求得灵魂的洗礼与升华。这种不受本能欲望左右的境界，是一般人很难达到的。所谓不是不能而是不为也，如斯而已。
古语有言，人活脸，树活皮，本无可厚非，但是当它与狭隘的等级观念碰出火花，便造就了这样一种根深蒂固的价值观，有钱有权有地位，你就是成功人士。于是就连我们自己都看不起了自己，当我们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套宽敞的房子，一部漂亮的车子。相比之下，来看看巴黎或伦敦餐馆里的服务员，亦或纽约街头的流浪歌手，他们对工作热情的投入，非凡的气质，丝毫不逊于明星，也就甭提妄自菲薄了。同在蓝天下的人，同样的境遇，为什么会有截然不同的心理认知？难道这不值得我们反思反思吗？更让人齿冷的是，金钱催生出来的众生相，教授不像教授，商人不像商人，明星不像明星，妓女不像妓女。对于他们，尊严值几个钱，好吧，你们以为一俊遮百丑吗？错了，大错特错。贞妇白头失节，半生之清苦俱非。尊严，需要你用中古骑士的牺牲精神去捍卫，而不是随意丢弃。
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现在我们太习惯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父母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今天学学这，明天学学那，孩子只能被迫压抑着内心的欲念，并产生这样的幻觉，就是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听之任之，没有独立人格。一个个缺少快乐的童年；上了初中，不料被高考绑架；好不容易混到大学，又被就业绑架。越成长，似乎越觉得羁绊越多，拘囿没法解脱。除了读书，难道就一无是处，无所适从吗？人活一世，草木一春，为什么而活？为谁而活？
理想应该上升到信仰的高度，信仰让人敬畏，理想同样如此。“世纪伟人”爱因斯坦，晚年笃信耶和华，这也成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攻击的借口。我想对于这样一位为人类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人，问题关键不在于上帝的存在与否，而应该是人到底应不应该有所敬畏[1]。上帝也许是人们内心完美臆像的投射，正因为无法企及，所以在他面前人人平等。再来看看我们周围吧，那些曾怀揣纯真的梦想而被现实蹂躏得面目全非的人，他们在敬畏什么？是人，作为权力、金钱、地位载体的人。他们还是秉承同样的价值观即越是上层越有尊严，越是低层越没有尊严，就会被人瞧不起，所以人人都挤破脑袋往上走。其中有少数的幸运儿，最终凭借“雄厚的实力”，功成名就。但是他们却堕入另一个深渊，或趋炎附势、谄上媚下，一副奴才相，或勾心斗角，作威作福，一张小人脸。
穷则独善其身。这里的穷我想不单单指物质上的匮乏吧。更是要告诫我们，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放弃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也就是不能放弃对尊严、自由和理想的追求。物质上的富足可以视为“暴发户”，而精神上的贵族，才是真正的贵族。
至少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和自由，不能做宗教徒极端式的修行，还可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洒脱和高傲。想想《红楼梦》里，“身为下贱，心比天高”的晴雯，也许她才是精神贵族的一个典范。
[1]土豆网：刘再复《中国贵族精神的命运》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JCW-9b80mqg/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446175-3714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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