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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 年 胡 侃
这不是我在外地过的第一个春节,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但是我在美国过的第一个春节,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春节。
眼瞅着越来越近的春节,心里乱乱的,想起了很多。
读研究生以前的春节都是在农村的老家里过的。只要一进入腊月,越来越浓的年味便四处洋溢着,从农家人的灶台上,从农家人的言语中,逐渐弥散开来,直至整个空气中全是灰蒙蒙的年的色彩,甚至太阳也远远地微笑着,让人感觉这个冬天不是那么地刺骨。大街上骂街的声音是绝对不会有的。即使是梁上君子们也都收了手,该准备年货了。
即将放寒假的我更是迫切希望期终考试赶紧来临,好拿着那张奖状跑回家中以换取俺爸的奖励。5毛钱的赶集钱!可以沿着河滩走上30多分钟,边和朋友们追逐打闹着,笑声便顺着河面的冰碴子传了出去。到的镇上,花2毛钱看个电影,买1毛钱的瓜子磕着,感觉生活真是甜美。剩下的2毛钱还能买不少爆仗呢。
读研究生的第二年,我的春节记忆就定格在了青海西宁。原来照顾根田鼠的饲养员因为有事,我只好留下了。那一年,我和另外一个小伙子一起。买了鞭炮、火纸以及蜡烛,贴上了让别人代写的自己编的春联。年便在燃烧的祭奠祖先的火苗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渐行渐远。
工作后,由于孩子较小,老家里的冬天也比记忆中冷得多(可能是由于自己变成了温室里的杂草!),所以也就很少回去了。老屋中只留下了年纪越来越大的父母,烧着火纸,点着蜡烛,放着鞭炮,吃着年夜饭,看着电视中春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想象着远方的儿子在干什么。尽管有我们的电话祝福,但“年”对于父母来讲似乎成了更加痛苦的记忆,引以为傲的儿子(父母总以为他们的儿子是最好的,尽管没有什么成绩)不在身边,孙子也不在身边。2009年的春节,也是比较特别的。尽管已经工作了四年多,我却是独自一个人到北京过的春节。这一年的春节,我带着样本在动物所的重点实验室进行分析,同时,撰写基金申请书。每天就来往于宾馆和实验室之间,单调而充实。打电话叫外卖就成了我第一次的经历,在此之前还从没有叫过外卖呢。年三十的晚上6点多,我还在实验室里待着,等我回宾馆的时候,动物所的保安奇怪地看着我,或许他也在奇怪:这个人怎么才回家过年?
今年的春节,没有任何起伏。直到现在,我才弄清楚,明天早上就是家里的大年三十晚上,明天就不去实验室了,可以看看春晚,和朋友聊聊天。是不是会有其他安排,且等着吧。
年终究是个好的节日,让人们想起那些曾经拥有的美好,忘记曾经遭遇的种种不顺,对未来又充满着各种颜色的期盼。
现在,且送上我遥远的祝福:
感谢父母,是他们的含辛茹苦让我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是他们的勤劳坚忍教育我不断前进,然而,我回报他们的却是年复一年的在外地漂流,而不是让他们享受儿孙绕膝的片刻欢娱。但我衷心祝愿父母身体康健,新年快乐!
感谢我的那些老师们,他们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知识,让我在知识的海洋里自由地呼吸,当然,吸得多呼的少,但我也尽力把自己知道的传授给我的学生们。另外,老师们还在工作上给我提供各种可能的帮助,在学业上提供尽可能的支持,让我铭记在心。
感谢我的朋友们,他们带给我生活的欢愉,竞争的乐趣,合作的快感。
感谢我的妻子和儿子,他们一直与我同行,或喜或悲,不放弃,不抛弃。他们是我一辈子的宝,谢谢他们!
祝科学网的博友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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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6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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