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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至美抖落满地寂寥

已有 3436 次阅读 2011-8-27 14:51 |个人分类:散文天下|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记忆, 命运, 文章, 川大, 王伟忠

题记:看了川大《常识》报刊亭文章《川大的送信老人——杨忠渭》,有感而成文。文章链接:http://site.douban.com/widget/notes/4772035/note/169133417/
  
  
  记忆深刻的东西,即便仿佛隔得很远了,但偶尔因为某一个系着龙骨的线头偶然的牵动,便彻底的奔泻而出。
  
  关于这位杨忠渭老人的记忆,明确的说我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或许如果没有看到《常识》报刊亭关于他的文章,他,这位老人,这位敬爱的老师,这位可爱的长者,于我只不过完完全全的路人一般。
  
  但命运奇特的地方就在于第一张骨牌的滑落。于是,在我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个骑车的背影,一位身材孱弱、弱不禁风的老者骑车的背影愈发清晰可见。
  
  我不清楚那一天究竟是2008或者2009年的哪一天,他骑着车从川大望江校区的邮件中心骑车去北园宿舍送信,我走在他的身后,我看见他爬上那辆旧痕斑斑的自行车,费力的抬腿蹬动,车子也同样艰难而缓慢挪动,在他左转弯的时候,一辆崭新的轿车几乎擦着他的身边疾驰而过,异常危险。
  
  这一幕落在我的眼中,落在我的心中,除了一种深深的心惊和担心之外,就是一种深深的悲凉感,一种人民生活艰难感。
  
  我想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靠送信营生的老人。那时候,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轿车,脚继续努力的向下蹬车。而我匆忙的走向宿舍,按照我的模式生活,他也拥有他的生活。
  
  生活中很多类似的瞬间被我们隐匿在了内心的某个角落里面,没有一曲记忆熟悉的旋律难以勾起关于它们的回忆,便也难以勾勒生命鲜活而美好的存在。
  
  然而,我从未曾了解过他的故事;然而,我从未有机会接触过他的人生;然而,我从未和他靠的如此紧密。
  
  然而,竟然在我的身边还活着如此真实的人,为了他人一个郑重或者随意说出的话语用尽一生的岁月。就在这里,等你的信,一直到挺直的腰杆随风摇摆,一直到坚固的牙齿经历磕绊,一直到黑硬的胡须染上风霜。
  
  我想,为了林徽因终身不娶的金岳霖,是不懂爱情的痴;我想,为了梅花仙鹤终身不娶的林和靖,是抛开世俗的痴;我想痛恨女人终身不娶的叔本华,是不懂人性的痴。而你,这样的一个老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痴。
  
  你骑着你的自行车转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见证校园的每一季花开花落,见证每一批学生的来去匆匆,刷新着她昔日的话语,坚守着曾经对于爱人的承诺,那是你对爱人的信任,是你对爱情的理解太深。
  
  你以弱不禁风的身体,骑着弱不禁风的单车,传送和风一样的讯息,你的脊梁看上去是孤单的,你的背影看上去是孤单的,但因为你有坚强而美好的心,我看见至善至美所到之处,驱散满地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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