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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想有个风铃。
住在七楼,无论春夏秋冬,开窗时总能感受到拂面吹来的风,凉凉的。周末,收拾好屋子,静静地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屋里静悄悄地,有风吹来,窗帘会轻轻摆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时,我就想,如果有一串风铃挂在窗台附近就好了。
梁老师家住在16层,高楼上能俯瞰城市全貌,最好的是能远眺夕阳下的西山睡美人美景。然而,吸引我眼球的是她的书房兼画室的窗户上挂着的一串风铃,简单的三四根金属圆柱棒,外层是素雅的印花图案。试想,成天专心作画的老师,一个人关在书房,那么安静,偶尔随风传来一两声清脆的叮当声,是不是别有一番意境呢?尤其是这一串风铃是朋友送给的,那该是多么完美啊!我喜欢这种场景,也向往这样的宁静,我渴望有一串简单而清脆的风铃。
于是,四处搜寻留意风铃,尤其是在旅游纪念商品店里。然而,寻来觅去,无论是在海滨城市还是在九寨沟风景区,只看到那些沉重的贝壳风铃。它们已失去了贝壳原有的一尘不染,被人涂上了红色、粉红,甚至是蓝色。我一点都不喜欢,只希望那一串贝壳风铃,穿在一起的贝壳数目不要太多,能保持本色的纯洁,这样的风铃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丽江,看到过民族风味的风铃,是木制的,上面绘有东巴文化的象形文字和图案,下面缀有两三个小铜铃。然而,这样的风铃,未免少了一些简洁明了,也非我所爱。久了,未果,也就打算放弃了。
朋友从武汉出差回来,带来了一份礼物,说是风铃。我眼前一亮,不晓得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朋友面前提起过的风铃情结,她会有所知晓?对于我来说,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好啊,好啊,我正需要一串风铃呢!”然而,朋友很冷静地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你都还没见过,谁知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姑且不管朋友是否在黄鹤楼前买的风铃,也不管这个风铃长什么样?莫名地,我猜想那一串风铃一定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金属圆管的,长长的,形式简单,声音清脆。
出差后,朋友第一次来看我,我喜出望外地等着她的风铃。结果,她一进门就说,忘了把风铃带过来了。我有些失落,特意叮嘱她下次一定要记得带。然而,第二次,她来了,让满怀希望的我又尝到了失落的滋味。我安慰自己说:“算了吧!权当风铃还在托运的路上呢!”第三次,她再也没忘记了,果真给我带来一个红色的小方盒,打开一看,是一串用棕色的绳子穿起来的铜制风铃,小巧而简单,有复古之韵。虽然它和我的想象有一些差距,然而我还是非常欣喜地接过来,连连说好。仔细一看,这串风铃颇有些味道哩!瞧,四只饱满的铜铃挂在一锥形屋顶的四角,上有一只“东南飞”的铜质孔雀,薄片状,类似于糖人捏出来的镂空花,屋顶中央垂着一枚外圆内方的铜币 — “孔方兄”,上面居然刻有“招财进宝”四个大字。呵呵,这可把我乐坏了 — 我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和那些做生意的人喜欢的吉言沾边呢!仔细揣摩之余,小心地将这串风铃挂在了窗边 — 只要坐在沙发看书时,总能一眼瞟到的地方。
中学时有个好朋友,她喜欢唱歌,唱得很投入,很有感情。最有印象的是那一首《风说你要来》:“风说你要来,我把那窗儿开,让悠悠清风,让淡淡花香随着那风儿来....." 。歌很抒情,很浪漫,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多少次,曾静静地站在窗前,看蓝天白云,望星空闪烁,感受一阵阵凉风轻轻地拂面而过。我儿时的朋友啊,你在哪里?
风儿轻轻地掀动着窗帘,四只小铜铃若即若离地相互轻碰着,那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叮,叮,叮”,像是一声声问候,更像是一种对朋友的思念。
图2:圆叶风铃草 Campanula rotundif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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