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青岛海滨处蔓生的野大豆:耐盐,耐碱,耐贫瘠的沙地。多花,多豆荚,豆荚易裂。
中秋时节,在青岛海滨的沙滩荒地杂草处,惊喜地发现了一蓬蓬豆荚累累的野大豆。
野大豆Glycine soja茎干纤细、柔弱,生长茂盛,相互缠绕;逐渐变黄的三小叶丛里,藏着一枚枚毛茸茸的扁圆形小豆荚,绿的、黄的,饱满又小巧。秋老虎般的烈日下,有豆荚已成熟,变成褐色,快要裂开了。安静的沙滩盐碱地上,除了几米之外传来的海浪声外,就是豆荚不时噼噼啪啪的开裂声。看着这些自然生长的野大豆,竟有种邂逅的快乐:总算亲眼看到野大豆了。
野大豆是栽培大豆Glycine max的近缘野生种,也就是说两者貌似孪生姐妹,只是分送给不同的人家,有了不同的造化。一个长在“温室”,一个生在野外;一个体态端庄,一个野性十足。这外形并无显著差异的“姐妹俩”,没有种间的生殖隔离和地理隔离,可杂交也可同域分布。
野大豆侥幸逃脱了人类的栽培圈,尽管也有自然变异,但依旧保着纤细柔弱,缠绕的茎;豆荚小,极易炸裂等特性。反之,栽培大豆在人类有规模的种植下,长期被选择栽培,已失去部分野性,多了些驯养的痕迹,如茎干粗壮,不再缠绕黏糊,仅茎顶端偶有一丝丝缠绕的残余。栽培大豆凭着长期以来人类的选育,形成了豆荚大,颗粒饱满,产量高,易收获等特点,备受人类青睐。野大豆只能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靠多开花,多结果、豆荚易裂等特性,达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繁殖策略。可以说,野大豆获得了更多适应复杂环境的遗传多样性,而栽培大豆则保存与人类需求相关的优质基因。
当然,野生大豆与栽培大豆一样,既可食用,也能药用。野大豆的种子富含蛋白质和脂类,不饱和脂肪酸含量还略高于栽培大豆,可制作豆制品,也可榨油。全草有补血气、强壮、利尿等功效。多年来,国内外学者对它展开了全面的研究,从庄炳昌先生的《中国野生大豆的物种生物学》的资源调查和生物学特性研究,到野大豆基因组测序的完成,都表明野大豆在世界农业发展中也具一席之地。
属于蝶形花科的大豆属Glycine的地理分布很有趣,只分布在澳大利亚和东亚。东亚人用来制造豆制品食物的也仅是该属的一个亚属soja,只有两种,即栽培大豆和野生大豆。另一个亚属Glycine有7种,主要分布于澳大利亚。拉丁属名Glycine是由希腊文Glykys来的,意思是甜的。无论是野生大豆还是栽培大豆,它们的形态变异都特别多样,既有天然杂交的印迹,又有人工杂交的影子。
野生大豆喜欢长在潮湿的溪边、湖边和海边,常与芦苇等小灌木伴生。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除了新疆、青海和海南外),数量最多的以东北、华北为主,在云南就鲜有分布了。
图2:缠绕的野生大豆
图3:野生大豆的豆荚,除了个体小,与毛豆并无明显区别。
图4:野生大豆的豆粒:近方形,有光泽。
博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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