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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穿过沟谷雨林,确切地说,是从那棵我从没留意,长着许多“眼睛”的榕树下走过。年过七旬的梁老师,对自然的观察能力远比年轻人敏锐。第一次穿过这片雨林,她手持相机,驻足仰望,赞叹道:“独眼观天下”。我们一行人,循声望去,见一棵高大的榕树,树干通直,在枝条脱落的疤痕处,簇拥着疤痕组织不均衡生长而形成的横纹,或粗或细,把疤痕围合起来,便成了树的“眼睛”。“眼睛”淡然地注视前方,仿佛能洞穿一切。树,也有这么灵性的慧眼?
这是一棵榕树,叫硬皮榕(Ficus callosa),足有20多米高,它的冠幅不大且集中,就像一顶小巧的王冠一样。眼前这足有一抱之粗的茎杆上,上下错落有致地镶嵌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疤痕。这些疤痕,形态各异,表情不同。最醒目的是6-7米高的地方,有一只大大的“慧眼”,恍如乐山大佛的眼睛,威严而慈祥。旁边有一只细细的“眼睛”,犹如济公师傅表情生动、亦庄亦谐的明眸一样。有的“眼睛”,上眼皮的弧度大了一些,看上去犹如大象的眼睛,清澈而无辜。有的横纹很多,细细密密,就像美容师一不小心多弄出来的几道双眼皮儿。
世人都盼“老天有眼”,如今老树也有眼,也许万事万物都有眼哩!普通人都知道,动物有生命,应该爱护它们,却对普通草木嗤之以鼻。成语“草菅人命”,说的不就是草木低贱,可以任人践踏?
草木非无情,草木也长眼。在寓言故事《东郭先生和狼》中,糊涂的东郭先生在猎人离开后,把狼从袋子里放出来。此时的狼要求东郭先生好事做到底,让狼吃了东郭先生。狼与人,是非难辩,只好求老古树、老黄牛、老农夫去评理,结果,老树和老黄牛都睁着眼睛说:好坏不分,是非不辨,吃了也活该!聪明的老农夫设计让狼钻回了口袋,一锄头就把狼打死了。这个故事充分说明了人类的智慧。但童话书上,那画着双眼的老树干,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千年老树也有慧眼,可以明辨是非?
古往今来,人间百态,世事纷呈。是非,明理,已被熏熏了。交通肇事逃逸事件是由路边的一个个摄像头冷眼记录得以追查的;环境污染、食品安全、官商交易等是记者们舍生冒死用隐形摄像头记录得以曝光的;还有更多个人内心隐晦的世界,却是用任何高科技的摄像头都难以采集的。唯有古语:好好做人,老天在看着你哩!
不仅苍天有眼,连古树都有眼,你相信了么?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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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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