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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七）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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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公安局。警察到他家时，只是告诉他协助调查，其它的没有多说什么。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干了。他开始有些不安，透过房间的百叶窗，他看到许多警察都在忙碌着，电话声、交谈声、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让钟文烦躁。他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还想不到是什么事情，但是这种不详的预感已经笼罩了他的整个心。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他本想来开门出去问问，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该问谁。他拉合了百叶窗，让自己不窥探屋外的一切，他发现无济于事。正在钟文感觉整个屋子马上就要倾斜晃动的时候，他听到清晰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打开，两个人进来，径直走过去坐到钟文对面。还没等钟文开口，其中那个年长的人说：
“你是中文吧。请坐。”看到钟文愣在那里不动，他僵硬得笑了一下，“你坐下，我再和你说。”
钟文坐下了，显得非常局促。
“今天找你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些情况。希望你积极协助我们的调查。当然，你也必须协助，实话实说。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我姓朱，这位是赵警官。小赵，你开始记录。”
“你认识一个叫吴桐的吗？”
“认识。”
“萧楠是你的女朋友，对吗？”
“是，不过……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
“联系不上？”
“恩。几天前吧，就找不到她了。怎么？晓楠出事了？”
“是出事了。不过准确的说，出事的是吴桐。”
“什么？”
“昨天晚上，萧楠杀害了吴桐，之后到公安局自首。”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朱队长的话像炸弹一般，让钟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绝对不可能！萧楠杀死了吴桐，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
“不会的，不会的。萧楠是我的女朋友。”
“请你坐下。”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你们搞错了。”
“请你冷静一下，先坐下。”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我最了解小楠了，这不可能。”
“钟文，你给我坐下！”
朱队长在吼叫，巨大的声音让钟文的喊叫戛然而止，他像失了魂儿一样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你叫唤个屁。你不是说你最了解萧楠吗？好啊！连你一起查，看看你到底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你……你说的是，真的？”
“小赵，拿给他看。”
赵警官从档袋里拿出一迭照片，走到钟文面前。
“根据萧楠自首时交代的一些内容，我们以最快地速度感到案发现场进行勘查取证。这是搜集到的一些证据。”
钟文颤抖着接过照片，一张张看着。
“我们赶到案发现场时，也就是萧楠的居住地，发现吴桐已经失去了各种生命体征，随队医生当即宣布死亡。萧楠的作案工作是一根银簪，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在被害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攻击，后经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死者身上共有伤口九处。全部由背部刺入。其中有两处刺中死者心脏。初步判断死因是利器扎到心脏，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左右。”
钟文听着这些，他感到手中的这些不是什么照片，是吴桐的血，他捧着的是吴桐血肉模糊的尸体。他感到恶心，开始干呕起来。朱队长为钟文倒了一些水，
“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萧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不会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个萧楠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我们公安局昨天夜里零点时接到110报警电话，说发生了命案。这个报警的人就是萧楠自己。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吴桐的尸体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萧楠衣着整齐地坐在那里等着我们。”
钟文哭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喉咙被巨大的石块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眼泪肆意地流着。
“我们把萧楠带到局里进行审问。她对罪行供认不讳。”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萧楠为什么要杀吴桐。他们不熟悉啊，这是为什么啊！”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问题。虽然萧楠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对作案动机却只字不提。不过她交给我们几盘录音带，让我们转交给你。这也是我们今天找你来的第二个原因。为了更好地了解案情，我们回我你一起听这些录音，并且做记录。你如果想起什么线索，要马上告诉我们。”
钟文使劲儿地点头。他现在还是不能相信这一切——萧楠傻杀死了吴桐。
自己的女朋友杀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用那样一种方法。钟文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只是一个噩梦。对，一定是！不过怎么这么真。谁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谁能把我从梦魇中带走！
他没想到，再次听到萧楠的消息，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他对萧楠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被这些话、这些照片撕得粉碎，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巨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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