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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随笔

已有 3519 次阅读 2009-11-18 23:47 |个人分类:读书|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晚饭时候,亲爱的她对我说:“今天是你最后一个以‘2’开头的生日了”。“是呀,吃过晚饭,去买瓶啤酒,庆祝一下”,我说。一整天里,她的关心让我倍感温暖——这种温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吃过晚饭,自己真地去买了啤酒。不多,只一瓶。“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瓶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日子不该这么顺的。果然,中期检查的结果赫然公之于众。自己被批评了。在阳历生日那天,自己得知了被批的消息,并且面对了一个下午阴沉的脸孔。在阴历生日这天,这个结果被公之于众。我是该笑呢?还是不笑呢?幸好有伊的温暖,否则我也许真得又消沉了。

终归是自己没有把工作做好,这是怨不得别人的。只是几年来那些花一样繁盛的欢乐,水一样清澈的忧伤,山一样沉重的压力,和雾一样模糊的希望,曾经多想找个人倾述一番,如今却只是伴随着清凉的啤酒一点点地饮下去,在心里胃里不住地翻滚。几日来,想提笔,也不知该写些什么;想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走在路上,只是觉得深呼吸几口干冷的空气,会好一点。能说什么呢?又可以对谁说呢?父亲还在的时候,经常短信或电话关心我,而那时的我还总是不耐烦他的关心。如今我独自羁旅天涯,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那么思念曾经培养我、关心我、指引我方向、给予我信仰和力量的父亲,和那个曾经温暖的家。

然而,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害怕失去的,到底还是失去了;渴望拥有的,还是要努力拥有。关山难越,谁悲迷途之人呢?希望终究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希望也尤其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几年来血淋淋的教训和暗无天日的挣扎,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一点么?

也是该认真的审视自己了。科研上出色的人,在自己的年龄早就出色了。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科研,至少不适合单枪匹马的科研。即使适合,也许自己的身体和心理也不适合了。曾经一直在想——自己想做什么?也许现在是该想一想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了。几年来头发已经白了又白,脖子也痛了再痛。终日挣扎在那些长长短短的文章,以至于连朋友都疏远了。更何况还要考虑家人的生计。也许是该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曾幻想什么呢?也许是该走出毫无意义的匆忙了——我究竟在为谁匆忙呢?。也许是该选择一种更加真实的人生了——我和她的实实在在的人生。也许,如此多的也许。

夜已深了。要想的还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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