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即将过去,一场像样的大雪却迟迟没有到来。冬天,没有纷飞的雪,就像溪流里没有欢快的鱼,就像原野上没有芬芳的花朵,就像中学教室里没有偷偷传递的情书,就像记忆长河里没有凄美绝伦的碎影残波,乏味,单调。
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迟,待到拉开窗帘时,才发现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眼前一片雪亮,心情爽快很多。雪还在下。外面的窗台上也铺洒了薄薄的一层。我打开窗户。雪,零星地飘进屋子,还未落到地上就融化了。鲁迅说,雪是雨的精魂,“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大师的语言就是精彩。可惜的是那些”雨的精魂“我还未伸手触及,就“魂飞魄散”了。
窗外那些低矮的屋顶上,雪已经堆积得很厚了。我爱这简单的格调——苍茫一片的洁白。想起了小时候在房前屋后的雪地里翻滚——雪,无邪的雪;想起了中学时在雪地里艰难的骑车——雪,凌厉的雪;想起了几年前在雪地里执手相看——雪,缠绵的雪;现在,雪仍在下,一个雪花一个雪花地向下飘落——雪,孤独的雪。
中午的时候,雪停了。我走在街头。街道上泥泞不堪。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那些洁白的雪花到底经不住城市温暖的诱惑,也承受不了车轮的倾轧,和尘土搅在一起,变做一滩滩泥泞。是雪的错吗?雨的精魂的雪,变做了污垢,是雪的错吗?我实在想不清楚,只是为雪惋惜。回首住处所在,那里依旧一片洁白,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本来年终将至,心内感慨颇多。一时言语拥塞,又不知从何说起。既然看到了期盼的可爱的雪,就先借以抒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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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台到打印机是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