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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意大利世界杯足球赛的开幕式。
虽然不喜欢足球(读大学之前甚至没有见过踢足球的),当学校打开电教室的门,看见有不少同学进去找座位等着看世界开幕仪式转播,我也去找个位子坐下。我等着看转播前管电教的老师放录像带,说不定会有张雨生的《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或者能看到潘美辰,平时却是要花一块钱买票进去的,那天免费。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整个校园停电了。
已经在教室等待的,在黑暗里坐了半天也没有来电。电教的老师让大家离开,免得发生什么事故。
武汉的六月已经是炎热的夏天,回寝室也没有电,不少人结伴在校园游荡。情人路上的青年男女又多了起来。
有胆子大些的,干脆走到南湖边,沿着湖边,向现在南湖大桥的方向(绣球山)走。
最后一个见到春光的人究竟是谁,没有人说得清楚。
周六上午是大课,四个班两百多人在北104上公共课,任课老师也没有点名。头天晚上停电,也让同学们忽略了春光同学,他是否真的一夜未归。
周日下午,当我从狮子山看过男友回到寝室,突然听到有人发现了南湖边上出现了溺水人的尸体,很是吃惊。当有消息证实溺水事件中的人竟然是我的同班同学春光书记(他是团支部书记,竞选的)时,是彻底震惊了!
他被送到武昌殡仪馆用冰块保存。而学校也以最快速度打电话电报给他的家人。
他的爸爸妈妈来到学校后,我和同学们一起去看了二位老人。两个悲伤的老人,通情达理,还对我们表示感谢。为轮流在殡仪馆值班为他换冰块。
我悲从心来。想着春光的父母已经年过半百,却老年丧子,该悲痛成啥样,他们在我们面前却那么坚强。
春光离开我们已经25年了,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身体健康。同学们毕业后各奔东西,我依然留在南湖边。但每到初夏,我走在湖边或站在阳台上眺望南湖时,他的面孔就会清晰地映现在眼前。
有一天,在微信朋友群里,有个朋友突然想起数年前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迫切想知道和了解他们的消息,而久不联系,也遗失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就委托群里在美国工作的微友,帮她寻找老朋友的信息。美国微友很热心,牺牲睡觉时间(因为时差的关系,委托时间正是美国夜深),帮她网上搜寻,竟然找到了电话。电话留言联系传递远在中国的朋友的挂念。最后他们竟然又联系上了,互致问候。我在群里说,我非常理解这样的心情。就如此刻,我想念这个已经远离我们25年的同窗,却再也无法联系上他。也永远不可能再有他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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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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