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来家住了半个月,从北京一回来就要吵着回家。
不是她不愿意在我这里待,是她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吃不好,穿不好,干活多了累着了。
我有兄妹四人,大哥是小学教师,也算是端公家饭碗的人,二哥初中一毕业就辍学了,他不是学习成绩不行,是太贪玩,他觉得读书没有他摸鱼自由自在。二哥没读多少书,结婚比大哥还早两年。所以二哥已经当爷爷了,大哥的女儿对象还没找呢。现在二哥和妹妹都在广州开出租,去年二哥以44岁的高龄考取广州市的出租车司机资格证时,还是大大宣扬了一番的。我们当然也很为他高兴。
二哥和妹妹一家均在广州,我在武汉,家里就只剩下父母和大哥了。爸爸妈妈给二哥看家,大嫂也去了广州打工,前后俩处宅院各守着一个男人。也难怪妈妈牵挂担心。
儿女多大,父母都免不了牵挂。看看过得还可以,就放心了。
所以当周六给学生开完讨论会,我就马不停蹄开车上路,送妈妈回家。
4个小时左右,我从武汉赶回河南的老家。父亲和大哥都已经等在家里了。
可在家里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往县城,那里有几个朋友等着吃饭。
每次回家,时间都以分钟小时计。像打仗一样。爸爸妈妈也习惯了。
晚上的菜都是我们亲自点的。多是家乡的特色。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家乡特色菜,就如博友评论说,这些菜其他地方也有啊。
是的。可能同样的菜到处都有,可别处做不出家乡的味道啊。
19日晚吃的炒凉粉。
炒凉粉,是当年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喜欢吃的零食。那时候5角钱一碗。一般就是在马路边的小摊上吃,现炒现卖,尤其是冬天吃,热气腾腾的。和燕子一起吃过,和金锋一起吃过,和俊花一起吃过,和。。。。反正嘴馋了,就邀好朋友一起去吃。东大街汽车站旁的最好吃。后来也在土产公司旁的小摊上吃过。
热豆腐
豆腐到处都有,可现在用卤水点的豆腐已经不多了。吃热豆腐,一定要用卤水刚刚点的豆腐,轻轻压一下,不能压得太结实,带点卤水。
辣椒捣碎,成辣椒泥,放盐和少许香油,直接淋在热豆腐上,吃即可。
每次回去,二妹最知道我们了。总是早早地告诉磨豆腐的人,磨好了豆腐一定要挑到她家门口卖。那可不只是买一两斤,总是会买上那整个豆腐的一半或三分之一。先吃热豆腐,吃不完的带回武汉,放在冰箱里,炒小葱豆腐也很有味道。
这次来不及去看二妹,甚至都没有告诉她,就得回去了。
在县城,这家小饭店里也有热豆腐。味道也很好。
南瓜托
就是用南瓜做的饼子。
这个东西俺从小就吃过。用老家的土话说,叫“咸食”(音),是用嫩南瓜做的,将嫩南瓜刮成丝,用面粉(淀粉)加上少许盐搅拌,然后放在锅里炕熟即可。现在有平底锅,电烤锅之类的,做这个就更简单了。
之所以叫咸食,我想,朴实的劳动人民对生活的理解也是最朴实的。他们不会给食物起各种花哨的名字。因为当时这种食物发明的时候,不是作为商品存在的,所以不必起个好听的名字宣传推广。越简单越好。生活是由柴米油盐这些最基本的元素构成,生活的滋味也包含了酸甜苦辣咸,而咸,是人生不可或缺的滋味。就好比现在的日子,很多人觉得平淡,那定是“缺盐”了。酸甜苦辣可以没有或者少有,但咸是不能不有的滋味。
小时候生活苦,没有钱买糖吃,哪怕当时的糖只是一分钱一颗,也只有在特别的日子遇到特别的人,才可能吃到一颗。所以,为了生活有味道,偶尔也会从盐罐里偷一两粒盐吃,就如同吃糖一样,含在口路,慢慢融化,那感觉也很特别。这种经历,有多少人能体会呢?
所以,能吃上用南瓜炕的咸食,该是多么欢喜的事啊。
不仅是因为南瓜,还有刮南瓜丝所用的器具,我的父亲和二哥,曾经多少年走南闯北,推销一种叫“刮刀”的原始削皮刮丝的厨房小用具,他们的收入,曾是支撑整个家庭和我读书来源的重要支柱啊。
至今,看见这个叫南瓜托的咸食,我仿佛还能听见爸爸当众唱他编的推销词的声音:又刮皮,又刮丝,刮皮旋(音)丝两当应(意应,音是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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