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很快就过去了，而过去的日子里留下的创伤，恢复还是需要时间。以前下半年会频繁开会出差，几乎会排满周末。虽然国内的疫情已经控制住，再也没有听说哪个城市封城，大街上的熙熙攘攘，高铁站拥挤的人群，飞机上满座的拥挤，代表着这个国家活力的恢复，生活回归到人们期望的状态。

       2020年中国科技法学研究会年会在重庆召开，北京理工大学承办。自从2005年第一次在华科参加过这个年会后，就很少缺席，十几年了，在年会上认识不少朋友和同行。也利用这个平台交流自己的研究成果，欣赏老一辈的风采，也看着新人辈出，更有想法。

         所以每年年会，课题组必定派人参加。或者我自己参与，或者带学生参加，最近几年同事也愿意和我一起去，他们说，确实能启迪研究思路，拓宽研究视野。

          重庆是一个已经去过多次的地方，多是因为开会。不过最近几年，想去重庆，开会成了借口，看望老朋友才是真实的想法。在西政工作的好友牟萍，是我认识几年的老朋友了。上次告别是在武汉的汉口江滩附近，一晃已经是一年了。这个小妹妹，人长得漂亮，能干，智慧，独立，性格豪爽，对人宽容大度又热情，更难得是热爱生活。所以几年前我俩西安杨凌一见，彻夜长谈而不知疲倦，相见恨晚。

        去年生病期间和今年疫情期间，多次接到妹妹的问候和关心。心里很是温暖。我也牵挂着她，有时候网上看见好吃的，好玩的，也会暗暗想：这个说不定牟萍会喜欢。

         一定下来要去重庆开会，就第一时间告诉她。她要去接机，我说不必。因为和同事一起，也带了好几个学生，根本接不了。那她说在酒店等我，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去耍耍。我毫不犹豫答应。我们俩，不用分谁谁，扭扭捏捏显得生分。有事也可以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叫同事一起，三个女人驱车先去吃饭的地方：陶然古镇。说是古镇，其实是一个古镇风格的饭店。里面有类似江南风格的深宅大院，几重院落。窗户，大门，房屋都有过去大家宅院的风格。老板还把他收藏的家俱摆在门厅和客厅里，还有各种石的木的摆设，一些石刻。主干道旁，还有一条仿小溪的水流，里面也种满了各种水草。充满生机和诗意。

        过去总想自己拥有一座庭院和花园菜园，其实如果有钱，将拥有的庭院花园和大众分享，又能显摆，又能创造价值，还能传播美和文化。陶然古镇的老板就是如此吧。一个个院落，各有独立的厨房，做着各式的菜肴，也可以吃火锅，也可以吃炒菜，其他的特色，也一应俱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各种菜式可以选择的餐馆庭院集合。吃完饭，后院就是山，爬爬山也是很好的。或者爬过山下来吃饭休息，是挺好的去处。

      二十五年前武汉也开有陶然居的连锁店，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个老板。当年陶然居的招牌菜就是炒螺蛳。一半螺蛳一半辣椒，看着红红的一片辣椒，还没有进口就被辣出一身汗，尤其是在夏天吃这道菜，那真是口舌冒火，浑身冒汗。

      那晚我们三人也点了这道炒螺蛳，但味道和当年武汉陶然居吃的不同。原来重庆的炒螺蛳没有那么辣，有点麻，有点辣，味道很足，香味正好。口舌不冒火，吃了一个还可以吃一个。用个竹签在盘子里寻找着深埋在辣椒里的螺蛳，很有乐趣。

      吃完饭又驱车去重庆网红打卡地洪崖洞。虽然已经是晚上接近十点钟，洪崖洞景区入口的游客仍然是很多。因为太晚，也没有人管就进去了。从停车场算起，有12层楼高。洪崖洞依山而建，面向嘉陵江，紧靠嘉陵江大桥。夜色中的洪崖洞，被闪耀的黄色的灯光包围着，远看金碧辉煌。每一层都有一条街。当年听刀郎唱“停在八楼的12路电车”，感觉是杜撰和想象，可重庆这样的地方，别说是八楼，就是十一楼，都有可能有汽车停留，岂止是汽车，就连在其他城市地下穿行的地铁，在重庆都可以是穿楼而过呢。所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真的未必不存在。“见识限制了你的想象”。洪崖洞上面的十一楼，就离重庆著名的景点解放碑不远。

        在4楼依江边的餐厅，看了嘉陵江夜景，对面的灯光在十点多以后渐渐暗淡，十点之前不断闪烁着红色霓虹灯的嘉陵江大桥，也逐渐失去亮色，夜游的游船，也慢慢靠岸。只有还没有停开的地铁，穿嘉陵江大桥而过，地铁里的灯光，让我感觉到这个城市还在活跃着。

        我们去逛了洪崖洞五楼的八十年代仿古街。作为八十年代的亲历者，那个时候的很多符号，都深深镌刻着我们的记忆。录音机，磁带，电影院，照相馆，理发店，游戏厅，招贴画和各种美女挂历，还有大众电影，和友人在厕所旁的哈哈镜前照镜子，看着镜子里或长腿，或小矮人，或胖或瘦或变形的自己，让人既想起青少年时期，也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份发自内心的欢乐，很多人可能无法体会。

        那晚到酒店时已接近十二点。朋友送我们回酒店后再回到家已是接近凌晨一点。而重庆人的夜生活，还不一定结束。

       热爱生活享受生活的重庆人，不仅可以欣赏各种美景，也用那香辣的美食回馈自己，从不懈怠。即使是萍水相逢的出租车司机，对自己所处的城市都热爱无比。这正是我们的国家有魅力有活力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