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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树容易种树难【笔会 “高考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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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树容易种树难【笔会 “高考1981”】
王德华
响应祖老师的号召，借用魏老师的题目，凑个热闹。由于要错过聚会，主动掺合笔会。
忘记了是在哪篇博文里，我提到了高考那一年的作文题目：毁树容易种树难。1981年，我的高考年。那一年，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毕业于安丘县第一中学，考点是安丘一中对面的安丘县师范学校。高考期间依然住宿在安丘一中原来的宿舍里面。
考前气氛紧张，各科老师反复强调重点，逮住机会就不厌其烦地唠叨。班主任强调要镇静、保持营养和注意健康。为了高考，破例每顿饭都在学校食堂里给自己定1角5分钱的炒菜，菜里没有肉，至多有点炼过油的肉渣；破例买了两瓶崂山汽水慰劳自己，那是有生头一回喝汽水；破例那几天没有吃粗粮，吃的是白面馒头。高考前一个多月，我的母亲去了天堂，父亲还在顶着冉冉夏日在田野里忙碌着。高考，是孤独的，没有亲人在场；也是背负期待的，所有亲人的眼光在头顶上。
总觉得自己的作文还可以，可是考完语文科目后，当头挨了一棒。尽管老师说考完了，大家不要议论，马上准备下一门吧。大家还是不自觉议论了几句作文题目。多数同学同意作文题目是议论文体裁，有的说题目是环境保护的，有的说是关于植树造林的。我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心里不时发冷。突然老师问我写的啥，我怯怯地回答：我写的是人才和教育问题，立意是十年植树、百年树人。有些同学都笑了，说肯定跑题了。老师似乎也默许了大家的结论。我当时懵了：作文跑题了！要知道考大学跳龙门，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是多么得重要。考完后，班主任主动说：你不要有顾虑，来补习吧，我来安排。回到家，帮父亲去田野里给玉米施化肥，父亲随意说：考不上就不考了，在家里干活吧。
具体成绩记不清了，记得我那一年的语文成绩还不错，好像是70多分吧。那一年的语文及格线好像是50分左右（正确否？记忆模糊了），大家告诉我说我的成绩在文科班里都算是高分呢。看来是没有跑题。至于具体写得啥，现在一句都记不得了。
怎么觉得“毁树容易种树难”在今天也是很有意味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十年植树，百年树人。大家似乎都没有耐性去等待这么长时间，眼前利益（政绩）显得那么重要。好像没有多少人再去考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品行了。教育大跃进遍地开花，大跃进的成果累累，捷报频传，所以我们有了各种各样的世界第一。在虚荣心满足的同时，大家都很清楚背后是什么样的隐患。教育，教和育，谁还考虑“教”，谁还思考“育”？当今一些学生人格的缺憾、传统的丧失、信仰的失落、未来的迷茫、行为的失范、生活的堕落… …是谁的过错？
“毁树容易种树难！”，警钟长鸣！
（王德华 2009.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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