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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终于完成了Cd疑难的第二篇文章,(提交过一回,但是却发现缺东西,又补充了一些非常关键的新结果)这让我不禁又想起曾经的往事,就好像刚刚发生,又似乎过了很久。我相信,这个故事终将会成为物理学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片段,因为就是我自己都依然无法相信,它可能蕴含的结论。
SU3-IBM来自于Cd疑难,而不是最先出来文章的B(E2)反常。这是一个纯粹偶然发生的故事。
我是2003年读的硕士,辽宁师范大学潘峰教授是我的硕士导师。在03年底,我开始研究相互作用玻色子模型(IBM),主要是编制一套计算程序。计算IBM的程序早就有了,因为这个模型已经在1975年就被提出了,是Arima和Iachello提出来的,所以到了1990年的时候,这个模型就已经被研究的差不多了。新程序的关键是用SU(3)约化基矢重新编制程序。(换了一个马甲,但是最后发现居然是一个金马甲)
硕士三年,我的工作就是编制了这个程序,然后就来通化师范学院工作了。在开始的几年,我依然继续编制这个程序,希望能做出点东西出来,但是结果很让人失望。(自己缺少经验)于是就换了方向,去吉大读了量子光学方向的博士。这个博士读了六年。到不是没有做出什么来,反而是做了不少的东西,我自己就做出来了四篇文章,(还有专利)还和以前的一位学生做了五六篇的工作。但是运气不佳,一直挺到了第六年才毕业。(好处是,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值)
在我博士要毕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潘峰老师问我有没有师院的同事去他那边读一个博士。正好,我的同事李东康老师想要过去读博。所以2017年,我博士毕业,她去辽师读博士。所以我博士毕业后,就开始忙活和东康读博的事情,没有及时休息。我的主要事情,就是把当时的程序还缺少的部分都补上。在我读博之前,程序是不完整的。
然后在2018年初,我的痛风严重的发作了。以前发作只要吃点药就好了,但是这次却越来越严重,折腾了很久才找到缓和痛风的药物,但是这导致我精神有些不好了。一直到下半年才好一些。不过,在有点精神的时候,还是陆续的编了程序,到18年底的时候,这些程序就都编好了。
编程序这个事情,到是我一直都要继续的。(我这个人的一大特点,就是能做的东西,尽量能做点就做点)只是没有同事读博的事情,可能要拖延一段时间。虽然读博读的比较辛苦,但是给我的信心其实很大,虽然感觉自己不能做出太好的研究了,但是感觉做文章还是没问题的。(博士毕业以后,其实自己打击挺大,感觉自己做不出什么好的研究了,只能写写一般的文章了,所以自己还做了点小买卖,然后赔了不少钱)世界崩塌了,但是日子得过。
程序有了,于是自己也打算做点什么。从现有的记录来看,在2019年初,我开始考虑形状共存的问题。然后记忆中,那个时候也在摆弄程序,让我震惊的结果是,程序中在SU(3)对称性的地方出现了规律的能谱。这两个事情都很重要,因为这导致两个以前根本看不到关系的东西终于遭遇到了一起。
为什么开始看文献呢?因为要写基金,当时的国家基金,通化师范学院要求博士写基金项目。所以当时没什么想法,还是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一顿文献下来,我的确开始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也是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就是球形核的原子核被实验否定了。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好像错过了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于是开始找更多的文献。
在当年的基金中(2019年),写了这样的一段话:“Cd核110-120Cd传统上一直被认为是典型的球形核,用 U(5)极限描述。但是能谱中存在了形状共存现象,也就是存在闯入态。以前的理论认为,Cd 核的问题可以用正常态和闯入态的强耦合来解释,但是随后详细的实验结果和数值模拟,发现理论不能解释实验。从IBM的角度来看,现有的理论揭示出,一般的单体和两体作用是不能解释这个问题的,必须引入高阶作用。Leviatan等人的工作给出了非常重要的进展和启示。”这是思考这个问题的开始。但是这个时候还没有SU3-IBM。
然后,就是痛风又发作了,又折腾了半年多。但是我的确在思考这个事情。到了十一的时候,我们全家去我岳父岳母那边过的。我记忆清楚,把家里的电脑也带上了。到了那边后,我就一直在算东西,(一直在屋里算)算出来的结果让我很惊讶,然后就快速的写完了文章。投出去后,当然是被拒了。这篇文章一直到22年才在CPC上发表出来。
正是在这一个月,我正式的提出了SU3-IBM,并且在SU3-IBM和Cd疑难之间建立了联系,关键是发现了一种新的集体运动模式。一种以前的核理论中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新模式。可能有人会说,Cd疑难的实验不就是发现了这种模式了么?问题就在这里。提出Cd疑难的几位权威人士,的确怀疑球形核不存在,也认为这是一种γ软的模式。但是没有任何人提出这是一种新的集体模式,那么是这样的说法也没有。(因为他们没有理论,而我却恰恰好的赶上了)所以这是一种新的集体模式,并且给出了这种模式,这是我的工作。
因为似乎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核结构理论是建立在平均场的基础上的,而且平均场占据到了核子的80%的运动成分中,这是事实。而幻数的解释,是建立在一种球形的平均场上的。所以幻数核就一定是球形的。(这个做核结构的都是这样理解的)然后,当价核子增多的时候,就不可能改变这种球形,而剩余相互作用,也一定是两体作用占据了支配作用,那么就一定会出现球形核的声子模式。
完全没问题,这个推论看不出一点破绽。就是和实验不一致。Cd疑难告诉我们,这个优美的支配了原子核物理将近七十多年的想法根本不正确。(漂亮的理论有很多,但是大部分都不正确)
当经验和实验冲突的时候,要选择谁呢?可能答案是实验,但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往往是经验。我看了开普勒的那段历史,真是特别有意思。谁都知道第谷的观测更精确,谁都知道开普勒的数学才能,所以当开普勒提出行星围绕太阳的轨迹是椭球的时候,这几乎就是唯一的可能了。但是历史,我们都知道,几乎没人相信开普勒的计算结果,认为他就是鬼话连篇。科学的精神彻底的消失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一直都在发生。所以不要奇怪什么。许多研究者实际上都是科学进步的阻碍。
在Cd疑难这个事情上,就发生了这样的吊诡的事情。因为球形核不存在这个事情,是以前的经验无法理解的,是和平均场的已有经验冲突的。平均场是一定正确的,因为不管是解释幻数,还是实验,都说明了它是正确的。如果是平均场,那么剩余作用就一定是两体作用起作用。如果是球形平均场,那么幻数就一定是球形核,那么当两体作用出现的时候,就一定要出现球形核的声子激发。
SU3-IBM支持了Cd疑难的判断,球形核不存在,而是一种新的γ软核。理论的拟合,虽然是到了第二篇文章,还没有最终的结论,但是已经显示出这几乎就是最后的结论了。球形核的激发模式就是不存在,存在的就是一种新的转动模式,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新模式。
实验和新的理论符合就是这么完美,和以前的经验和逻辑就是不一样。
别人如果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就好像别人问开普勒为什么会是个椭圆,开普勒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历史上,当开普勒发现椭圆以后,他的确开始了引力的思考。他是第一个提出引力想法的人。这个工作可能更加的了不起吧。
我最近的确做出了一些猜想,而且觉得可能性很大。
什么时候会改变整个核结构群体的观念,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知道,他们的想法都错了,仅此而已。SU3-IBM给出了许多新的结论,非常有趣。高阶项很重要,而且会扮演决定性的作用。SU(3)的存在让人惊奇,似乎只有色禁闭才能与之相关。
如果你犯了错误,这当然不是别人的问题。我相信时间会告诉我们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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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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