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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上幼儿园的最初三天 (2009年4月15-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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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上幼儿园的最初三天 (2009年4月15-17日)
王之伦原创 黄安年转发 黄安年的博客/2009年4月24日发布
(按:笔者近日收到挚友王之伦原创短文,文中生动地描述一个华人家庭孩子首次上美国幼儿园的情况,在笔者博客上转发时以字符代真名实姓,感谢之伦兄惠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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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星期三，是预定H上幼儿园的第一天。
往日的早上，H都是笑嘻嘻地、高高兴兴地自己走下楼来。今天则因为7点30分X要送他去幼儿园，所以没等他醒透，就把他弄起来了，所以是由X抱着下来的，还满脸的不高兴。
Y让他坐下，要喂他吃早饭时，顺便摸了一下他的头，他竟哭了起来，还大声嚷嚷：“不要摸我的头发。”――这是他不高兴，在找茬发泄。
随后Y哄着他吃了早饭。这就快到时间了。于是就给他穿衣穿鞋，对他说，今天妈妈要带你到“园园”去玩，好吗？他很高兴，说：“好。”
为了准备他上幼儿园，4月10日X和Z已经带他到幼儿园去过。他知道幼儿园里很好玩。在前一天，X又问他：“明天带你到园园去玩，好吗？”他说：“好。”X又问：“那你自己在园园玩，好吗？”他连声说：“不好，不好！”。所以这天早上我们只对他说，今天是妈妈带他到“园园”去玩。他倒是高高兴兴地上了车。在车上还对我们摆手告别。这时我想，现在是高兴，等不了多久就要大哭了。
然后X就开车出了车库。随着晓宇的车逐渐远去，我们的心也逐渐悬了起来：“今天H到了幼儿园，发现妈妈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幼儿园，他会怎麽样？他受得了吗？”
哈哈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使用的词汇都不像是不到三岁的孩子。语言是思想的表现，这说明H的思维能力已经超过了他的年龄，已经不是胡里胡涂、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了。
H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在家人的呵护、宠爱下成长的。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家。平时接触的外人也很少，见了陌生人或陌生的小孩都是躲着不愿接近的。现在一下子被一个人放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能适应吗？
平时哈哈虽然比较乖巧听话，但他的脾气也很倔犟，而且性子急。有时有些事不如意，他马上就会大叫大嚷，再不行，就会大哭起来。现在他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再加上语言不通，他是不是会大哭大闹？
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悬念之中。
据说当年送W到幼儿园时，开始的几天，哇哇在幼儿园大哭大闹，幼儿园的阿姨没有办法了，只得打电话找晓宇，X只得在中午到幼儿园把哇哇接回家。那么，哈哈是否也会这样？我们有这样的担心，但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等着看。
到下午近2点，没见H回来。我们想也许问题不大。但又想，H第一天到幼儿园，不哭闹似乎是不可能的。那么是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必往年，也许是阿姨打了电话，X或Z不便请假，所以只能硬挺到下午下班再说。如果是这样，那按H的又急又犟的脾气，还不知会闹成怎样。他那稚嫩的神经受得了吗？会不会憋出什麽病来！我们就是这样在胡思乱想。
到了下午5点多，Y已准备好了晚饭。这时放春假在家的哇哇嚷嚷肚子饿，我们就让他先吃饭。到5点半左右，我已经坐立不安，就在屋里来回走动，等着H回来。到6点10分左右，我正走到门口，突然看见H正站在门外敲门。我赶紧开门，只见哈哈手里抱着玩具绒毛熊和绒毛小鸭笑嘻嘻地进来了。这时杨琳和哇哇也过来了。不知什麽时候，W手里拿着两张画，说是H在幼儿园画的。接着W一把就从H手里把绒毛熊和绒毛小鸭抢了过来。我一看就急了，就一面呵斥W，一面把绒毛熊和绒毛小鸭拿过来还给H——在家里经常有这样的事，就是有时H在玩什麽玩具，哇哇看见了也要玩，他就会一把从H手里把玩具夺过来自己玩。这时H就会急得大叫：“这是我的！”然后就委屈地大哭起来。所以这时我想，H在幼儿园委屈了一天，回家不能再受委屈了，所以就呵斥W，谁知H这次对哇哇拿走他的玩具毫不在乎，还是笑嘻嘻的。Y一面为他脱衣、脱鞋，一面问他：“园园好吗？”他答：“好！”Y又问：“园园好玩吗？”他答：“好玩！”Y又问：“那明天还去吗？”他答：“还去！”这样的答复真是大出我们的意料！到这时，我们原来的种种担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接着，就安排吃晚饭。晚饭有鸡翅，H情绪很好，竟一气吃了一个鸡翅根和两个中翅，还吃了不少饭。周念军说，H在幼儿园没有吃午饭。阿姨给的午饭，他只咬了一口，就不要吃了，大概是吃不习惯吧。然后下午也睡了午觉。在吃饭时，Y问他：“在幼儿园，有没有想爷爷、奶奶？”他说：“没有。”这说明他在幼儿园确实很快乐，所以就不想家了。
Z还说，H在幼儿园是在一岁半到三岁的班。H在那里是个子最高，身体最壮的，别的孩子都不敢惹他，他成了班里的“老大”。加上别的孩子还不太会说话，所以还觉不到有语言障碍。
吃完晚饭，H就高高兴兴地跟着爸爸上楼去了。
看来，H到幼儿园去的第一天过得还很顺利。但愿以后会天天如此。
下面附了几张H从幼儿园回来，在家高兴地吃晚饭的照片，和他在幼儿园画的“作品”，还有在第二天（16日）高兴地由X送他去幼儿园的照片。
H自4月15日开始送幼儿园。一个不到三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又是在华语环境中生活的孩子，一下子把他放在一个语言不通，周围又都是陌生人的美国幼儿园里，他怎麽会乐意？第一天送他去时，只对他说是带他到幼儿园去玩，他高高兴兴地去了。回来也还高兴。第二天上汽车时还高兴。车一开，他感到苗头不对，就一直在车里嘀咕：“我不要去园园。”第三天也是如此。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还只得去了。所以18日带他去雕塑公园，也是一个放松。即使如此，我们一说带他去公园，他就嚷嚷：“我不要去园园”。后来一再对他说我们大家一起去公园，不是去“园园”，他才高兴地穿衣穿鞋，随我们一起去雕塑公园。
H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情况，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但看来是太乐观了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4月16 日H从幼儿园回来，就嚷嚷要喝水。他一连喝了两个半杯水，然后吃饭。看样子是在幼儿园里没有喝水，所以渴成这样。（也许是因为他不会英语，不知道如何要水喝，也许还是不敢要水喝？）由于肚子里已经灌下了那么多水，所以晚饭就没有吃多少。
4月17 日不知是什麽原因，这天是Z，而不是X送H去幼儿园。晚上回来还是笑嘻嘻很高兴的样子。看见我和Y，就叫：“爷爷奶奶，我回来了。”然后就扑在我身上。我没有抱他，只搀着他走。这时Y也过来了。W在家里憋了一天，看见弟弟回来，也高兴，就上来抱住弟弟，但H不愿意，大声叫：“不要，不要。”几乎要哭了。于是Y一把把H抱了起来。H也抱着Y说：“我有点怕哥哥。我不要他。”我想这是因为平时W对他不是那么很友善的结果。后来H又对Y说：“今天妈妈没有送我。”“我不要去哥哥的园园。我有点怕哥哥的园园。我去另外的园园。”据X说，17日早上，H虽然是高高兴兴地上了X的车，但车一开动，H就一直说：“我不要去这个园园，我去另外的园园。”看着H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们真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正像Z说的：“W上学，H上幼儿园，这是没商量的。”看来要H适应幼儿园的生活，无论是对H，或是对X他们，都还要有一段艰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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