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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不易、捐书难觅、历时五载,近日捐出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23年8月23日发布(第33127篇)
我们是普通的读书、教书、探书、著书人,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起读书、购书、受书、著书、藏书已逾一甲子。从一无所有到家有藏书近万册,来之不易。我们一生的最大爱好就是读书求索,青壮年时期微薄工资中购书占重要比重,几十年来,陆续收到许多学者的签名售书,我们自己的论著也有所增加。家中的书愈来愈多占位不断,书也就成了家中最引人注目的标志。这些图书既是我们一生从事教学和研究事业心血的见证,也从一个侧面和个案集中反映了中国美国学和红学的部分学术成果。
书是我们的“命根子”住在那里书也随住地。1981年我们由北师大小红楼搬到原教工19楼时,就有七八位77级学生来帮忙搬书。2002-2003年间为师大藏书等物搬到天通苑住地,我先后93次去天通苑,其中骑自行车捎书21次,电动自行车捎书31次。如今天通苑住地客厅一边墙的书柜顶天立地堆满了图书资料,另一卧室三个书柜和住地除书柜外五处还都堆放着图书资料。
2019年我们年已83岁,身后图书去向提上日程。在几个选项中,家人无意继承保管;经由淘宝网、孔夫子网等进入旧图书市场将使所藏图书支离破碎非我所愿,当作废品进入造纸厂与毁书无疑;转入藏书家手中也非长久之计,在没有基金会支持前提下,藏书家的藏书难以持续同样面临何去何从难题。几经考虑在我们能够自理的情况下,无偿捐赠给一个可持续运转的文教单位是较佳的选择。
然而选择这样的接受捐赠单位难上加难。2019年1月和我的家乡江苏扬中西来镇领导曹雪松达成共识,镇文化中心大楼可为我们提供捐赠全部图书的开放场所,与此同时我开始了藏书的编目简介,并陆续发布在我的博客上。如果捐书成真回馈家乡当然很理想。谁知2020年2月情况生变,曹雪松调任镇江文化旅游集团副总经理,接受捐赠事宜由此搁浅,不再跟进。
高校图书馆接受条件苛刻在客观上限于现有图书馆的容量基本饱和,每年不断进入最新出版图书,又要发展数字图书,对于捐赠难以批量接受,着重挑选孤本珍本图书。中学图书馆也有库容问题,还有对口难题。社会公共图书馆同样有此问题。我曾尝试在天通苑寻求接受捐赠的文化单位,均无果而终。我在博客上呼吁多次寻求接受无偿捐赠单位依然一无反响。
几经折腾终于明白,在我国纸质图书传承长效机制尚待建立。中外文化传承离不开纸质图书的完整保存,纸质图书大部分流传于民间学人手中,如果民间所藏图书失传谈何完整传承文化。时下图书馆接受捐赠不仅没有激励机制,反到增加额外负担,在现有的采编人员编制下突增工作量,如果捐赠图书没有详细的电子书目清单,增加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可见寻找对口接受捐赠单位绝非易事,有书难捐,首先难在伯乐。
事在人为,机会终于露头,一年前在一次有历史学院党委书记参加的退休支部组织生活会上,我提出捐赠所藏美国问题英文图书(均已有详细的电子版)给学院图书资料室想法,不知有无意向,院耿向东书记(曾任珠海校区党委书记)当即表示赞赏并需了解一下学院图书资料室的情况和想法后再议。疫情威胁过后,重提旧议,经耿向东书记和院行政领导协调今年5月31日历史学院派人来我家,拉走了全部美国问题英文藏书69捆(654本),在这个基础上耿向东书记又牵线联系了北师大珠海校区图书馆全部接受我们无偿捐赠的371箱(7445本)中文图书。如果不是有耿向东了解双方情况又深明要义的伯乐,捐书工程是不可能在三个月内快速完成的。对于发展中的珠海校区图书馆来说,我们捐赠的这一时段的图书恰为他们所缺,新近图书和捐赠图书相得益彰。
从2019年起算到如今,折腾了整整五年半时间。启动捐赠从今天5月上旬开始到8月20日三个半月时间,分类捆书、分箱包装,捐书,整整三个半月连续工作,我的体重一称71公斤,比以前廋了将近十市斤,终于如愿捐出了,画上了一个迟到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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