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老宅的暖气供应和费用

（1999.10.28-2000.2.12）

黄安年文  黄安年2021年11月10日发布（第28773篇）

1999年10月-2000年5月，是我和吕启祥一起的首次美国之行，住在孩子租用的纽约州怀特普莱斯（WHITE PLAINS, NY）查特顿小丘(Chatterton Hill)165号Central Pkwy。这是一栋有着150多年历史的老宅，房主是美籍犹太人ROSE夫人。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栋三层楼的白色小洋楼,位于Central Pkwy和lester St的把角处,周围见方各55步(我的行进步伐)由柏树所围,在草坪庭园的中间位置为白楼,主体部分各18步,附属部分15步,实际建筑部分为长33步,宽18步。房屋右侧面向Central Pkwy处有一块可以停放四辆车的露天停车场，纵深20步，横面10步。二楼住着Y&J（孩子和女婿代号）,纵深22步，有两个Bed Room, Y和J住在房间10步见方，估计有30有来米，两面临街有窗。旁边还有长10步宽3步的藏室，分隔为三，一部分为通往Living Room的通道，里面放着衣物和日用品，中间的在Y和J的Bed Room内，里面全部放衣服，还有一部分面向Dining Room,里面放些杂物。我们住的一间，面向Chatterton Pkwy，有阳台，但经不起踩踏，宽9步，长7步，估计有十五六平方米，里面有不到两平方米的壁橱。Living Room相当的宽敞，为二楼中的最大房间，且阳光充沛，长12步，宽13步，约摸有30多平方米，里面放着主控的电脑和书籍及27英寸的SANYO和录像机，还有两张长沙发。Dining Room在一进门处，长7步，宽6步，约有9平方米。厨房（Kitchen Room）有两窗，空气流通，8步见方，设备虽然陈旧但一应俱全，电冰箱、微波炉、烤炉、四眼煤气灶等都不少。Bath Room长8步，宽5步，也不算小，设备也基本现代。总之,全部使用面积估计在100平方米以上。在Bed Room、Living Room和Dining Room全部是地板，还有地下室有洗衣房共用，上二三楼的楼梯是室内专用的，相当的安全，电话线单独安装，互不干扰，所有水电气设备和用费包含在月租内，电话费用另计，如果打当地电话则是免费的。（1999年11月4日日记摘要）

怀特普莱斯是座美国历史与现代融于一体的名城，也是纽约州威斯敏斯特郡的首府。我们的住地位处高地，距离怀特普莱斯车站（开往纽约市）步行10分钟路程，Central Pkwy为交通要道。我们在这里亲历了秋去冬来、冬去春来过程中暖气供应和费用的林林总总，令人回味。下面分别按照时（1999.10.28-2000.2.12）

叙述。

       今天从早晨起就没有暖气，不知是什么原因，忽冷忽热对人的身体健康不利。这里的房屋有150多的历史，很多建筑是老式的，虽然地下室有锅炉专门供应暖气和热水，但是并没有中央可控空调，夏天也没有冷气，这对于婴儿来说不大有利。到了晚上暖气仍然没有，屋里温度显著下降，Y比往常早回一个小时，她下去向房东ROSE询问原因，原来ROSE本人并不感到降温，因为她开始生起了壁炉，这才从地下室发现锅炉跳了闸，Y将闸门合上，并说很快会恢复供暖，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仍然未见室内增温迹象，于是再次向ROSE提出暖气问题，后来ROSE说暖气有一些问题，需要请人来修理，晚上9:30分,暖气供应终于恢复正常,看来在早上发现问题时就向ROSE提出,也许下午就解决了。

下午6:30左右,楼上的单身邻居印度朋友Jaydas Chelur突然以急切的声音敲门:“Joe, Joe, the room has many smoke, isn’t fire?” 这时J和Y都还没有回家。我随即跟印度朋友上楼，发现满屋的浓烟，难以睁开眼并且呛人，我和他即时打开门窗，打开电风扇，向室外排烟，发现烟雾来自烟道。同时，Jaydas向Rose了解情况，原来上午Rose开始生起壁炉，烟道不畅，全部散发在三楼的房间内。设想，如果Jaydas去回印度（据说，下周回印度结婚）而房间里又没有人，那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到了晚上9:30分左右,据说,Rose室内,也是满屋烟雾,看来,烟雾无路可走,老太太玩火,搞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1999年10月28日日记摘要）

从前天白天起就感觉暖气减弱，昨天全天更感觉没有暖气，今天上午还是没有，室温显著下降。ROSE好象昨夜并不在家。中午，J在电话中告诉将原先ROSE设定室内温度和锅炉规定温度都是68F，没有差距，所以锅炉启动装置失灵，如果将两者设定的温度差距拉大，即室内为F80， 锅炉就可能启动。按照J的指导，我到ROSE家将温度控制器调整，然后到锅炉房观察情况，果然轰然一声，机器启动，不到10分钟，室内明显感到增温，后来温度不断增高，L又觉得会不会太热，准备傍晚时将室温调底。谁知下午，ROSE即已回家，见温度太高，即写一便条放在楼梯进口处，上面写着：Please never put the heat up that high its too hot never higher than 68, 65 is the usually use。”为此，我们不得不向ROSE说明原委，以免引起误解。

      （1999年11月3日日记摘要）

因为一夜没有暖气，室气温偏低，到地下室（Basemt）将温度调高到69F。

           （1999年11月7日日记摘要）

从上星期五起,房东Rose不在,Jaydas据说已回印度成婚,我们这栋由房东和两家房客合住的房子只剩了我们一家,因而显得特别的安静。这两天，暖气调得适中，大约21C度左右。

            （1999年11月8日日记摘要）

   又是两天没有来暖气了，对于暖气炉的自动控制我们始终把握不好，据说它会自动调控，但是两天没有暖气，凭身体的感觉室内气温在下降，暖气炉就是不开动，昨天几次到地下室的锅炉前用手触目摸炉壁还是冰冰凉的态度，不得已，在测温计上升温至73度，同时按动红按扭，听得轰然一声，机器终于轰鸣了，隔不多久，感到“送温暖”工程的有点落实的样子，那时已经半夜12点，是我和Y下楼操作的结果。谁知好景不长，今天清晨起床，手摸暖气片，依然没有温气，无奈晨练前再次启动暖气炉，总算有点“人气”。8:30PA感觉温度不足,再下地下室,将稳度调至78度,才有热气喜人之感。

            （1999年11月11日日记摘要）

昨夜狂风大作，虽然暖气很足，但感觉似乎室温下降，尤其是比起别的房间要差两三度，究其原因不仅在于朝向北面，正对北面来自寒风的袭击，而且一扇保温的门在夏天一次狂风暴雨中早被吹坏，在我们来美后的一周内ROSE曾带木工来测量过，准备做个新门，但是时间过了一个月，未见动静。无奈，今天我用土办法在门缝里塞上折叠成八层厚的广告纸，倒是管点用。不过，风是无缝不钻的，有的纸塞得不牢，没多久被风吹的得老远。对付窗户间的缝隙，我用小型塑料制品塞上，不过塞得不牢的部分经不住钻入的风的吹动，不一会儿会“自动”飘起来，飘到地上，煞是有趣。中午午休，我改变在室内休息的习惯，在工作室沙发上休息，这里既有阳光又很暖和，是个午休的好地方。想来前些天没有“因地制宜”充分利用室内的有利地势有点“亏了”。

              （1999年12月1日日记摘要）

    9:10-9:50AM, Rose上来说:我们住的房间通向“阳台”的外面大门大概一时装不上,要先由她的妹妹上来帮忙从外面将门缝封死,然后从窗户爬进来。对于她们的盛情我们深表谢意，不过还是婉言谢绝了。因为一来，这种事情我们自己完全可以干，第二，我们不希望把门堵死，不然空气流通会受到影响。第三，从窗户进来之举难以操作，而且如果刮起大风，外面的沙窗难以固定。在Y和J热情帮忙之时却使我们室内窗户的窗帘掉了下来，这样又带来了换窗帘的新问题。先是Rose的妹妹来将已被在今年夏天大风挂倒的大约连在内门上的1/5的门把设法卸下，对此我也跃跃欲试。不过Y和J连忙来劝阻说：“这可不行，我们已经搞了多次，也没有卸下来。”谁知Rose的妹妹（人高马大，60开外）上来先用改锥试，因为螺丝钉已经被锈住，所以解决不了问题，之后就用改锥一头嵌入螺丝钉槽内，然后用锤子敲击改锥柄，使螺丝钉慢慢地松动，这样用不了多久就把这个难题解决了。我和L两人则用Rose拿来的塑料薄膜（已经不算薄，应该叫厚型“塑料薄膜”了）和强力胶将门框的一边粘上，使窗户关闭时，塑料薄膜自动盖住门缝而减小风钻入门缝的力度，同时又不影响开门。此举可谓我们的“独创”，因为按照Rose计划，减小风力和开门两者是不能得兼的，我们的做法是一种简易价廉、两者兼备的好办法，对于冬天需要新鲜空气又要保温来说，这点有独特的作用。至于另一条“战线”，是Y和J两人从地下室找到了一个放置了多年不用的窗帘，两人将脏得发黑的旧窗帘在浴室里仔细地冲刷干净，为此一锅炉的热水被用得差不多了。等到我们下午从西点军校回来后，就将窗帘装了上去，谁知这付窗帘比原来的短了大概5毫米，按他们的想法需要移动上面的固定框，但是那样的结果不仅费事，而且挪动了位置将对遮光发生不利影响，由于固定框上面的插销已经少了一个，怎么办，看来还是Rose的妹妹“土法上马”的办法有效，用强力胶粘住一边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难题。这样“门窗战役”总算告一段落。

             （1999年12月5日日记摘要）

昨晚暖气很足，但是凌晨二点后感到室内很冷，起来一摸暖气已停，不得已加盖羽绒衣于薄被上，一夜当了一次“团长”倒也不错。今天晨练后下去看锅炉房的油气锅炉，试图启动未遂。近9点J和我下去发动仍未见效，于是打电话给Robison Oil House Service Co.才知道是锅炉已经没有油了，需要加油。9点多，加油车赶到加油，很快把油加完。9:45am再次下去启动锅炉仍未点火启动,J估计原来设置了时间,现在正是歇火时刻,所以不能启动,并说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急了也没有用,到时候自然会启动的。如此说来,我们岂不还得再准备挨冻半天多。其实这类事是必需快刀斩乱麻的,设想如果不下去启动,怎么知道点不着火?如果不是打电话给Robison Oil公司,怎么知道是没有油了呐?我看到加油车工作人员在加完油后即将油单(Computer Dispatched)交给了我们家的信箱里,时间之快令人深思,油单上面写着:“Robison Oil 500 Executive Blvd Elmsford, NY 10523-1236 Tel 914-345-5700 Account Najch 1  Mrs. Rose Najmy 169 Chatterton Pkwy White Plains NY 10606 White Plains, NY 106060000  Star 01/29/00  09:16:38  Finish 01/29/00 09:27:05 Gross Vol Gallons Start 0.0  Gross Vol Gallons Finish 489.2 Sale Number 9306.  Truck # 504 Driver # 014 Ticket Ref: 4810111933/Najch Product: 02 Heating Oil Price/Gallon 1100 Gallons This Delevry 489.2  Subtotal: $538.12 Sales Tax 0.250%  $13.45  Total This Delivery $551.57”按此计算，一年加油两次为$1113.14,五个月平均每月$222.32,二层楼该为每月$80.00左右。算是相对便宜的。因为温度急剧下降,我们加了全身加了毛衣毛裤,还觉不够暖和,于是我又披上羽绒服。Y出于关心在10:15am启动点火终于成功,10:50am后室内开始感到温度有点回暖。

（2000年1月29日日记摘要）

    近11点入睡前,感觉室内降温,估计锅炉又生故障,我下去检查发现烟筒掉下,将它套上后启动点火,锅炉运行正常,所以夜间室内温暖如春。

（2000年1月30日日记摘要）

Robison Oil Inc.给Rose发来了一封快件,下午5:40pm后,由于暖气仍然没有来,我下去启动锅炉也不见点火,我怀疑是否家用燃油公司掐了我们的暖气，如果那样就惨了。我立刻打电话给Y通报了情况,Y要我打开公司寄来的快件看是什么内容，我告诉她上面写着公司2月10日信的内容：“Dear Mrs. Najmy: Your account will soon be due for another delivery of oil. My attempts to contact you by telephone have been unsuccessful. Unfortunately, I am unable to release this delivery and extend you further credit until I receive payment of the outstanding past due balance. If you have recently made payment for the past due amount, please disregard this notice. Please call us at 345-5700, to make arrangements for payment and delivery. Sincerely, Marge Bellina Credit Department  Reference: Account-NAJCH Past due:$1,148.85”这意味着如果再不交油钱他们将采取措施了。Y即和Robison公司联系,燃油公司称他们不会现在掐油气,但是Rose已经两次没有交油费了(1月5日一次,1月29日一次,共$1148多元),所以“通谍”尽快将上次的欠款交公司,并说这次灭火，估计是油已经烧完了。Y大吃一惊，说怎么这么快就烧完，是不可能的事，我也大表怀疑。Y答应这次先代交加油的款项，于是公司答应半小时内来车加油。6:15pm,Y来电话通报我上述“谈判”情况,并分析说可能我们的室内温度设定过高了,所以油用得厉害，就是说上次加的油在24天内就把油烧完的，而这次如果现在已经没有油，那就14天内把油烧完，简直是吃油了。我记得原来他们说一年只要加两次油，现在则变成38天内就加两次油，反差太大。电话挂下不久,我发现暖气又来了,一下子就比较放心了。于是赶紧再打电话给Y要她和公司联系取消这次加油计划,谁知和Y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我又担心公司真的赶来加油，于是跑上跑下，跑到门外张望燃油公司的加油车是否已经靠来，先后足有七八趟，忐忑不安，我真希望公司的车子不来，盼望Y赶紧回家，可是半个小时的光景好象过得去特别的长。直到6:55pm,终于盼到Y回到家里。Y得知情况后，立即给Robison公司打电话,将加油计划取消,这样我们就不必垫付这次的“冤枉”钱了,但是Rose还是一直联系不上,包括她室内的电话号码都打了一个遍,还是不知她的下落,所以隐患依然存在。不久Robison公司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和现在佛罗里达的Rose联系上了（Robison公司有办法查出了她的下落），并说，看了油表已经我们家已经快没有油了，需要加油，并准备明天来。（还是要来！）这次用油事件震动不小，因为1月底以来，正是我们一家单独住在这里的期间（Rose不在，Jadas搬走），又是天气最冷的季节碰上用油高峰，（按照北京的情况冬季用暖气费用分别是11月15日—12月15日、2月15日—3月15日，各占15%,而1月15日—2月15日,各占35%）,我们有时又把高温线设置在72度而不是68度，这样难免使人滴咕“说不清楚”尽管我们不付暖气费,锅炉照样要为全栋楼房供暖)，说我们把温度设得太高所致（我曾多次建议要买个温度计，因为这是测试我们的室内温度是否合理的有效根据.记得卡特时代因为油价猛涨，政府的共用设施将温度由25C降到24C，引起人们的非议，现在标准温度要看有没有达到要规定的室温，而不是房东设定的温度）。然而问题在于我们没有足够的数据显示在去年的同一时间用去了多少油，花了多少钱（还涉及油价是多少，有没有上涨），在1月5日以前及1月29日以后是什么时间加的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比较很难作出客观判断。至于在保温措施方面的一些工作却是房东该做而没有做的，如我们的卧室的外门始终没有按上，地下室漏风处没有堵上，这些都对保温产生不利影响。为了保障室内的空气流通，适当地在室内开窗包括卧室、侧所、厨房的开窗都是基本卫生所必须的，本应包含在暖气供应的考虑之内，这方面的散热是完全合理的，否则容易致病、空气污染、甚至煤气中毒。这里尤其要提到的是厨房，它本身没有排烟装置是违反安全规定的，经常开窗正是为了保障安全，这里强调的安全第一，而不是保温第一，再说，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与美国人不同，不能限制人们的烹饪习惯，如果那样就有“种族歧视”之嫌了。今天美利坚多元文化应该成为人们的共识，不同因为融入主流文化而放弃传统文化习俗，两者应该兼收并蓄，而不是相互排斥。

（2000年2月11日日记摘要）

10:16.00—10:22.40,Robison Oil Inc,来加油,我看到一位至少60多岁的老工人,从车厢右后部拖出加油管道到我们屋边的油管口加油,然后将油单送到我们的信箱内。加油时间是6分钟，Gallons this delivers 150, Price/Gallon 1.79, Subtotal: $268.50, Sales Tax 0.25%, $6.71, Total this Delivery $275.21,而1月29日的油单是allons this delivers 489.2, Price/Gallon 1.10, Subtotal: $538.12., Sales Tax 0.25%, $13.45, Total this Delivery $551.57,相比之下,油价上涨幅度为62.7%,极为惊人,所幸上次的油价只有每加仑$1.10,不可思议的是烧锅炉的油价比汽油还贵。估计下个月油价会下跌,所以公司迫不及待地要将油推出去。我问加油工人，一般每年要加几次，他说不知道，得问公司，他说你们是Big House，意思是油是要多烧的。

    下午一到家里，我立刻感到家里暖烘烘的。和昨天5:40pm暖气还没有来的时候判若冬秋两季,显然问题在于昨天白天的暖气没有，手足冰凉是被掐所致，而不是由于油没有了,因为昨天设定的启动温度要高于今天的,这个谜底大概只有公司自己才清楚。看来商业利益和道德原则处理上，公司的手段相当高明，给你“熄火”警告，又使你抓不住把柄。

（2000年2月12日日记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