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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岐注《孟子》(十四卷)影印三C 【上海涵芬楼,1912-1948年间】

已有 1507 次阅读 2021-10-25 08:30 |个人分类:个人藏书书目|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注《孟子》(十四卷)影印三C 【上海涵芬楼,1912-1948年间】

【文史综合研究藏书】(WSZH编号第6158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20年10月25日发布(第28650篇 )

 

2019年1月6日-2021年5月31日笔者整理并通过博客先后发布了个人收藏图书的英文图书书目、个人在纸媒发表的论著、译、评、介学术资料;吕启祥在纸质图书报刊上发表的论著、黄安年美国问题中文藏书、吕启祥藏书《红楼梦》研究书目等目录。完整保存这些学术资料,符合我们践行学术报国的心愿和学术为公、实事求是、与时俱进、资源共享的宗旨,也是一个普通教学和学术工作者学术探索历程的文字记录。对于笔者通过网上广泛征求有意接收的单位达成无偿捐赠的承诺,也提供了一个完整目录检索。

 

     自2021年6月1日开始集中发布我们藏书中的《文史综合》部分书目,这些书目不包含已经发布上述目录。《文史综合》部分书目按我们的藏书情况大体上:

文史综合书目(WSZH)目录

WSZH0  工具书

WSZH1  哲学类

WSZH2  政治类

WSZH3  历史类

WSZH4  经济类

WSZH5  科技类

WSZH6  文学类

WSZH7  教育类

WSZH8  地理类

WSZH9  其他类

需要说明的是藏书分类是主要为便于个人所藏图书的查找。本书目客观叙述该书出版基本信息,内容评价见仁见智,也不涉及发布人的学术观点。

   现在发布的是注《孟子》(十四卷)影印三C【上海涵芬楼,1912-1948年间】

【文史综合研究藏书】(WSZH编号第6158),上海商务印书馆涵芬楼,1912-1948年间,宣纸 线装七寸四分宽五寸六分,三册(一、二、三册),三册卷十,16页, 卷十一,17页, 卷十二,17页, 卷十三,19页,卷十四,20页。本书据清内府藏宋大字本影印而成,为孟子十四卷,《续古逸丛书》第一种。1919年,张元济先生主持商务印书馆,以丛书体例影印刊行《续古逸丛书》。该书从宋本《孟子》开始,到宋本《杜工部集》为止,历时38年,出书47种,荟萃了我国不同时期(主要是宋代)、不同地域的雕版古籍精品,具有极高的校勘学、版本学价值。

《孟子》是儒家的经典著作,战国中期孟子及其弟子万章、公孙丑等著。最早见于赵岐《孟子题辞》:此书,孟子之所作也,故总谓之《孟子》。《孟子》被南宋朱熹列为四书(另外三本为《大学》《中庸》《论语》)。《汉书·艺文志》著录《孟子》十一篇,现存七篇十四卷。总字数三万五千余字,260章。相传另有《孟子外书》四篇,已佚(今本《孟子外书》系明姚士粦伪作)。书中记载有孟子及其弟子的政治、教育、哲学、伦理等思想观点和政治活动。

第三册含卷十至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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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第三册A26张,B26张;C26张, D26张, E26张,F26张,G25张。拍自注《孟子》(十四卷)影印三C【上海涵芬楼,1912-1948年间】【文史综合研究藏书】(WSZH编号第6158

第三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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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告子章句上

告子曰: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桊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桊。

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桊乎?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桊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桊,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袂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告子曰:生之谓性。

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曰:然。

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曰:然。”“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

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于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于外也,故谓之外也。

曰:异于白马之白也,无以异于白人之白也;不识长马之长也,无以异于长人之长与?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

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是以我为悦者也,故谓之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是以长为悦者也,故谓之外也。

曰:耆秦人之炙,无以异于耆吾炙。夫物则亦有然者也,然则耆炙亦有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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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

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

乡人长于伯兄一岁,则谁敬?曰:敬兄。

酌则谁先?曰:先酌乡人。

所敬在此,所长在彼,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

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果在外,非由内也。公都子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然则饮食亦在外也?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启、王子比干。今曰性善,然则彼皆非与?

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

孟子曰: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

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虽有不同,则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屦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

口之于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于味也,其性与人殊,若犬马之与我不同类也,则天下何耆皆从易牙之于味也?至于味,天下期于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惟耳亦然。至于声,天下期于师旷,是天下之耳相似也。惟目亦然。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故曰:口之于味也,有同耆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

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櫱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

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

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

孟子曰:无或乎王之不智也,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

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孟子曰:今有无名之指,屈而不信,非疾痛害事也,如有能信之者,则不远秦楚之路,为指之不若人也。指不若人,则知恶之;心不若人,则不知恶,此之谓不知类也。

孟子曰: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养之者。至于身,而不知所以养之者,岂爱身不若桐梓哉?弗思甚也。

孟子曰:人之于身也,兼所爱。兼所爱,则兼所养也。无尺寸之肤不爱焉,则无尺寸之肤不养也。所以考其善不善者,岂有他哉?于己取之而已矣。体有贵贱,有小大。无以小害大,无以贱害贵。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今有场师,舍其梧槚,养其樲棘,则为贱场师焉。养其一指而失其肩背,而不知也,则为狼疾人也。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矣,为其养小以失大也。饮食之人无有失也,则口腹岂适为尺寸之肤哉?

公都子问曰:钧是人也,或为大人,或为小人,何也?

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

曰:钧是人也,或从其大体,或从其小体,何也?

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弗能夺也。此为大人而已矣。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

孟子曰:欲贵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贵于己者,弗思耳。人之所贵者,非良贵也。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言饱乎仁义也,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令闻广誉施于身,所以不愿人之文绣也。

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犹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亦终必亡而已矣。

孟子曰:五谷者,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荑稗。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

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学者亦必志于彀。大匠诲人,必以规矩;学者亦必以规矩。

卷十二 告子章句下

 任人有问屋庐子曰:礼与食孰重?曰:礼重。”“色与礼孰重?曰:礼重。曰:以礼食,则饥而死;不以礼食,则得食,必以礼乎?亲迎,则不得妻;不亲迎,则得妻,必亲迎乎?屋庐子不能对。明日之邹,以告孟子。

  孟子曰:於!答是也何有?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於岑楼。金重於羽者,岂谓一钩金与一舆羽之谓哉?取食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奚翅食重?取色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奚翅色重?往应之曰:紾兄之臂而夺之食,则得食;不紾,则不得食,则将紾之乎?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

  曹交问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有诸?孟子曰:然。”“交闻文王十尺,汤九尺。今交九尺四寸以长,食粟而已,如何则可?曰:奚有於是?亦为之而已矣。有人於此,力不能胜一匹雏,则为无力人矣。今曰举百钧,则为有力人矣。然则举乌获之任,是亦为乌获而已矣。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弗为耳。

  徐行后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夫徐行者,岂人所不能哉?所不为也。

  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诵桀之言,行桀之行,是桀而已矣。曰:交得见於邹君,可以假馆,愿留而受业於门。曰:夫道若大路然,岂难知哉?人病不求耳。子归而求之,有馀师。

  公孙丑问曰:高子曰:《小弁》,小人之诗也。孟子曰:何以言之?

  曰:怨。曰:固哉,高叟之为诗也!有人於此,越人关弓而射之,则己谈笑而道之,无他,疏之也。其兄关弓而射之,则己垂涕泣而道之,无他,戚之也。

  《小弁》之怨,亲亲也。亲亲,仁也。固矣夫,高叟之为诗也!曰:《凯风》何以不怨?曰:《凯风》,亲之过小者也。《小弁》,亲之过大者也。亲之过大而不怨,是愈疏也;亲之过小而怨,是不可矶也。愈疏,不孝也;不可矶,亦不孝也。孔子曰: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

  宋牼将之楚,孟子遇於石丘,曰:先生将何之?曰:吾闻秦、楚构兵,我将见楚王说而罢之。楚王不悦,我将见秦王说而罢之。二王我将有所遇焉。

  曰:轲也请无问其详,愿闻其指。说之将何如?曰:我将言其不利也。

  曰:先生之志则大矣,先生之号则不可。先生以利说秦、楚之王,秦、楚之王悦於利,以罢三军之师,是三军之士乐罢而悦於利也。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先生以仁义说秦、楚之王,秦、楚之王悦於仁义,而罢三军之师,是三军之士乐罢而悦於仁义也。为人臣者怀仁义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仁义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仁义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怀仁义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何必曰利?

  孟子居邹。季任为任处守,以币交,受之而不报。处於平陆,储子为相,以币交,受之而不报。他日,由邹之任,见季子;由平陆之齐,不见储子。屋庐子喜曰:连得间矣!问曰:夫子之任见季子,之齐不见储子,为其为相与?

  曰:非也。《书》曰;享多仪,仪不及物曰不享,惟不役志于享。为其不成享也。屋庐子悦。或问之,屋庐子曰:季子不得之邹,储子得之平陆。

  淳于髡曰;先名实者,为人也;后名实者,自为也。夫子在三卿之中,名实未加於上下而去之,仁者固如此乎?孟子曰:居下位,不以贤事不肖者,伯夷也。五就汤,五就桀者,伊尹也。不恶汙君,不辞小官者,柳下惠也。三子者不同道,其趋一也。”“一者何也?曰:仁也。君子亦仁而已矣,何必同?

  曰:鲁缪公之时,公仪子为政,子柳、子思为臣,鲁之削也滋甚。若是乎贤者之无益於国也!曰:虞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缪公用之而霸。不用贤则亡,削何可得欤?曰:昔者王豹处於淇,而河西善讴。绵驹处於高唐,而齐右善歌。

  华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有诸内必形诸外,为其事而无其功者,髡未尝睹之也。是故无贤者也,有则髡必识之。曰:孔子为鲁司寇,不用,从而祭,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不知者以为为肉也,其知者以为为无礼也。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不欲为苟去。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

  孟子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天子適诸侯曰巡狩,诸侯朝於天子曰述职。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养老尊贤,俊杰在位,则有庆,庆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在位,则有让。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是故天子讨而不伐,诸侯伐而不讨。五霸者,搂诸侯以伐诸侯者也。故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五霸,桓公为盛。葵丘之会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再命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四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五命曰:无曲防,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今之诸侯皆犯此五禁,故曰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恶,故曰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鲁欲使慎子为将军。孟子曰:不教民而用之,谓之殃民。殃民者,不容於尧、舜之世。一战胜齐,遂有南阳,然且不可。慎子勃然不悦,曰:此则滑釐所不识也。曰:吾明告子:天子之地方千里,不千里,不足以待诸侯。诸侯之地方百里,不百里,不足以守宗庙之典籍。周公之封於鲁,为方百里也,地非不足,而俭於百里。太公之封于齐也,亦为方百里也,地非不足也,而俭於百里。今鲁方百里者五,子以为有王者作,则鲁在所损乎,在所益乎?徒取诸彼以与此,然且仁者不为,况於杀人以求之乎?君子之事君也,务引其君以当道,志於仁而已。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於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我能为君约与国,战必克。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於仁,而求为之强战,是辅桀也。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

  白圭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孟子曰:子之道,貉道也。万室之国,一人陶,则可乎?曰:不可,器不足用也。曰:夫貉,五穀不生,惟黍生之。无城郭、宫室、宗庙、祭祀之礼,无诸侯币帛饔飧,无百官有司,故二十取一而足也。今居中国,去人伦,无君子,如之何其可也?陶以寡,且不可以为国,况无君子乎?欲轻之於尧、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於尧、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

  白圭曰:丹之治水也愈於禹。孟子曰: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是故禹以四海为壑。今吾子以邻国为壑。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仁人之所恶也。吾子过矣。

  孟子曰:君子不亮,恶乎执?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孟子曰:吾闻之,喜而不寐。公孙丑曰:乐正子强乎?曰:否。”“有知虑乎?曰:否。”“多闻识乎?曰:否。

  然则奚为喜而不寐?曰:其为人也好善。”“好善足乎?曰:好善优於天下,而况鲁国乎?夫苟好善,则四海之内皆将轻千里而来告之以善。夫苟不好善,则人将曰:訑訑,予既已知之矣。訑訑之声音颜色距人於千里之外。士止於千里之外,则谗谄面谀之人至矣。与谗谄面谀之人居,国欲治,可得乎?

  陈子曰:古之君子何如则仕?孟子曰:所就三,所去三。迎之致敬以有礼;言,将行其言也,则就之。礼貌未衰,言弗行之,则去之。其次,虽未行其言也,迎之致敬以有礼,则就之。礼貌衰,则去之。其下,朝不食,夕不食,饥饿不能出门户,君闻之,曰:吾大者不能行其道,又不能从其言也。使饥饿於我土地,吾耻之。周之,亦可受也,免死而已矣。

  孟子曰:舜发於畎亩之中,傅说举於版筑之间,胶鬲举於鱼盐之中,管夷吾举於士,孙叔敖举於海,百里奚举於市。故天将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於心,衡於虑,而后作。征於色,发於声,而后喻。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於忧患而死於安乐也。

  孟子曰: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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