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M Ovarian cancer and IV C.pdf

关于维生素是否有必要补充的争论已经很久，从大量的大规模流行病学调查资料发现，补充维生素有可能增加肿瘤的发生，但另一方面，民众对维生素补充的接受度很高，日常补充维生素的比例相当高，特别是经济发达国家的比例更高。今天《自然》介绍一篇最新相关研究，有可能使这一争论火上浇油。研究发现，通过静脉注射维生素C可以提高化疗效果，这和40年前诺贝尔获得者鲍林坚持大量口服维生素C可以抗癌的说法是否一致，新闻中采访了一些相关学者，有的认为是口服和静脉注射的作用完全不同，静脉注射是促氧化作用，口服是抗氧化作用，而化疗的根本是利用氧化损伤效应杀伤肿瘤细胞，所以静脉注射有辅助效果，如果口服可能有对抗的作用。认为抗氧化物质对肿瘤患者不好的观点也经常见到一些大家的言论，例如去年著名DNA双螺旋结构发现者之一沃森救持有这个观点，他去年曾经在《开放生物学》发表一篇综述观点，主要就是论述抗氧化对肿瘤患者不利的看法，其主要观点认为，免疫系统和药物杀伤肿瘤细胞主要依靠自由基，抗氧化就是背道而驰。不过现在这个研究结果给沃森一个很致命打击，维生素C治疗肿瘤的基础不是抗氧化，恰好是通过促氧化效应，也就是说大剂量维生素C是一个典型的促进氧化应激的方法，而不是相反。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笔糊涂账。

最新研究发现，卵巢癌患者接受大剂量维生素C静脉注射可以缓解化疗带来的毒性作用。这是一项小规模临床研究，结果发表在今天的《科学转化医学》上。补充的小鼠研究结果表明，维生素C和化疗药存在互补效应。（这个研究方案可以引进到氢气的研究）。这一研究结果对长期以来的一个争论增加了新的素材，这一争论是维生素C是否具有抗癌效应。相关研究是在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Linus Pauling 40年前积极倡导下开展的，早期研究结果提示维生素C具有抗癌效应，但是大规模的临床研究并没有证明这一结论。

后来关于维生素C是否抗癌的争论几乎成为科学家和医生之间的禁忌或敏感话题。最新这一研究的作者之一是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研究人员Melanie McConnell，她主要负责研究大剂量维生素C对肿瘤细胞生长的作用。她说“When youpresent this kind of work and you put up the first slide, everyone snickers”（这个真不知道怎么翻译）。

虽然争论不断，但肿瘤患者仍然会趋之若鹜，也许确实有效？美国堪萨斯大学医院从事整合医学的医生Jeanne Drisko和肿瘤学者Qi Chen等，决定对这一有争议的问题再次进行探讨。他们注意到早期临床研究部分使用静脉注射大剂量维生素C，而后期大规模的临床研究则采用口服方法（这显然不能放一起分析，如此明显的错误！）。于是，这些学者提出质疑，静脉注射和口服维生素C可能存在完全不同的作用（这当然有可能，口服要经过消化吸收，到底发生那些变化，真的不好说，再说口服对胃肠道甚至菌群也有可能产生巨大影响）。他们认为，口服是作为抗氧化剂，能保护细胞免受氧化损伤。但是静脉注射维生素C能产生完全不同的效应（注意这里的推测），静脉注射维生素C可以产生过氧化氢等活性氧（真的？），肿瘤细胞对这些活性氧非常敏感，很容易受到损伤。也就是说，静脉注射维生素C促氧化损伤能治疗肿瘤，而口服维生素C则保护肿瘤细胞免受化疗药物的攻击（这样的说法到底是否合理，只能依靠研究证据了）。Drisko, Chen等发现，高剂量维生素C可以直接导致卵巢癌细胞DNA损伤，促进细胞死亡。根据研究论文的摘要中的解释，研究资料显示毫摩尔浓度的维生素C诱导DNA损伤和降低细胞内ATP浓度的原因是，分别是由于毛细血管扩张突变基因(ATM)和AMP依赖的蛋白激酶(AMPK)，随后是哺乳动物的雷帕霉素靶分子mTOR被抑制，并最终导致卵巢癌细胞死亡。接种了人类卵巢癌的小鼠使用静脉注射维生素C结合传统的化疗药物比单纯化疗药物抑制肿瘤生长的效果明显。

在上述细胞和动物研究基础上，这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小规模临床研究（值得临床转化医学研究借鉴的好方案），研究招募25名卵巢癌患者，13个接受大剂量维生素C静脉注射和化疗药物联合治疗，对照组12名只采用化疗药物治疗。结果发现，联合治疗组的化疗副作用明显减少（这个结果似乎和动物实验的结果不统一，如果按照抗氧化作用来解释，减少化疗副作用也是很有道理的，化疗副作用不就是氧化损伤（也是抗肿瘤的原因），抗氧化物质有这个作用也是自然）。

McConnell说，不能根据这个研究结果来延伸到其他肿瘤，她提醒说有一些肿瘤细胞可以表达维生素C转运蛋白，能富集维生素C，这类肿瘤可能效果不怎么样。但是她同意应该开展大规模临床研究确定这种方法的效果，特别是显然许多患者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我们真的有必要了解这个是否可靠。假如真的效果确定而且很理想，那么一方面可以解决了长期的争论，另一方面可以挽救大批患者生命。

Nature doi:10.1038/nature.2014.146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