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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数月失业生活,Hayflick在旧金山湾奥克兰儿童医院搞到一份工作,并试图继续他关于衰老的研究课题。1977年,拿到一个三年期的NIH基金,为获得一些WI-38细胞,经过和NIH进行4年的斗争,1981年Hayflick终于获得6个细胞安瓿。
《贝耶一多尔法案》(《专利与商标修正案》)通过前一个月,该法案赋予了项目承担人享有科研成果专利所有权和转让给私营部门商业开发的权利。Hayflick的发明是在该法案通过前,但新法案通过让政府失去继续争论WI-38权限意义,这个争论已经进行了将近5年。1981年夏天,司法局给Hayflick的律师信希望可以撤诉。Hayflick表示接受,协商解决争端,双方均不承认负有责任,最终达成妥协,NIH允许Hayflick把6只WI-38细胞株作为个人资产,并可继承。政府将保留另外19个WI-38细胞株的所有权。至于先前细胞销售产生的收入,此时已增值到90000美元,Hayflick可自己保留(似乎很慷慨),Hayflick说这些钱还不够支付律师费的,他从来没有从WI-38细胞获得一分钱好处。
和Hayflick不同的是,世界各国的科学家们继续利用这个细胞获得各种学术声誉。到上世纪80年代末,得益于分子生物学技术的革命,从人类白血病基因表达到重要炎症因子肿瘤坏死因子的基因克隆等不同领域的研究中,都出现WI-38细胞的婀娜身资。
Wistar研究所的张如刚说,这个细胞在研究细胞老化中的作用太重要了,这主要是因为她可非常严格地复制50代,科学家也获得丰富知识解释这种现象。90年代,WI-38曾作为寻找细胞老化标志物的重要工具,最近张的小组就是用这个细胞发现了一个影响蛋白DNA复合物的通路。
关于这个细胞主要争议主要来自伦理学方面,早在1973年7月,Hayflick在家收到一个来自美国航空航天局资深医学官员送来的细胞,这个细胞刚刚从肯尼迪航天中心天空实验室3号送来。这个NASA的医生正在和反堕胎示威者争论,这些示威者反对NASA将WI-38放在太空研究失重环境对细胞生长和结构的影响。这个航天医生说,如果Hayflick解释这个细胞来自于堕胎合法的瑞典,那么他就可以化解这一争端,但是WI-38和反堕胎的争论直到现在仍没有停止。
Children of God for Life是一个彻底地反对堕胎的组织,其执行主任Debi Vinnedge说: “既然用非人类胚胎细胞也可以制造疫苗,为什么不能结束这种些不符合道德的方式”。2003年她曾经给梵蒂冈的教皇写信,希望可以获得正式回答,就是教皇是否从伦理上能接受人们接受用流产胎儿细胞制造的疫苗,她等了2年等来了回信,不过教皇的结论是,如果没有可选择新的方法,为避免使其后代和民众发生疾病流行,让孩子接受来自胎儿细胞疫苗的免疫接种是父母的合法权利。
Merck公司使风疹疫苗的最大生产商,也是反堕胎者的最重要攻击目标,他们也希望找到更安全有效非人类胚胎细胞方式,但在技术上实在太困难。况且风疹疫苗的最大作用正是减少流产,正好符合反堕胎主义的理想目标。
用WI-38制造的分疹疫苗给Merck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商业利润。另一个依靠WI-38发财的公司是Barr实验室和SigmaAldrich,前者制造的腺病毒疫苗给所有美国军人注射,后者收取424美元销售这个细胞。
法律专家说,胎儿的父母和后代不可能从50年前采集的组织获得任何经济补偿,在WI-38细胞制造时期,美国和瑞典使用人体组织都不需要知情同意。即使现在,获得美国政府资助的学者仍可以自由使用外科切除组织和流产胎儿组织,但美国有些州有更严格限制。但总有些人一直坚持反对这种做法。
使用WI-38细胞开展研究的科学家和学术机构认为,使用这个细胞不存在道德问题,部分原因是当时没有知情同意的规定,按照现在的伦理学规范要求过去的行动显然是不公平的。大多公司拒绝评价这个问题,葛兰素史克公司支持更高的伦理学标准。
关于是否应该给捐献者一定的经济补偿的问题,目前仍存在争议,有的学者认为,这样可鼓励更多人捐献组织,加快医学研究进步。但也有学者认为,经济补偿可能会压制组织捐献的利他主义意愿。而且许多捐献不一定都是一对一模式,如血浆蛋白可能来自多个捐献者的混合,这给经济补偿分配带来困难。无论如何,关于WI-38的故事至少可以引起对组织捐献补偿和知情同意的问题的关注。如果WI-38是有意识的生命,关于给她补偿的讨论本身也许会令她伤心,在天使般生命面前,财富一点都不圣洁。
Hayflick个人认为,至少有四个方面拥有细胞的权利,捐献者、建立细胞系的科学家、研究机构和研究经费提供者。象我一样,无数使用WI-38和其他人类细胞做出成就的科学家都欠组织捐献者一个道德债务。现在Hayflick已经85岁,他曾经将WI-38保存在加利福尼亚家中车库内十年,由于不能忍受每月更换液氮的操劳,2007年他将这些细胞捐献给科里尔研究所。Hayflick说,到了让这些已成年的细胞孩子离开家的时间了。
虽然故事已经结束,象这样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的发明挽救了无数生命,但他没有从自己的研究成果中获得任何收入,甚至麻烦不断,当然也有一些个人处理问题不妥当的问题,但是当时哪个所有的实验室负责人,所谓的NIH,在这段历史中,他们扮演的角色让人不齿。也许应该有人站出来,给这个老人一个公平的评价和认可。这不只是对一个科学家的问题。前几年,曾经有试管婴儿之父获得医学生理学奖,比较而言,这个老人对人类的医学贡献一点都逊色。他早年提出的细胞极限的概念也影响巨大。提出的理论加制造出这中影响人类健康的细胞模型。也许有另外一个因素,细胞来源正好是总部医学院,不过这个也许正是障碍。
除了前面提到的Hayflick极限和天使细胞,后来Hayflick在衰老领域有非常辉煌的成就,曾经先后获得25次各类学术奖励,10年前还经常看到他自己撰写的论文和综述,而且去年他曾经写信给《科学》杂志,讨论关于捐献细胞所有权的问题,主要是两个细胞,一个是Hela细胞,另一个就是WI-38.显然,八十多岁高龄的他,仍是对自己的天使细胞心存不安。我个人想,他是希望能把这个细胞带来的荣誉分享给这个细胞和细胞的主人。
翻译完这个篇幅不短的科技故事,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一些从事科学人科学家,最让人尊敬而且感动的是,他们对自己从事研究领域和研究内容发自内心的热爱,或者是迷恋。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容易被世人误解,被一些小人利用,被后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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