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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健康报》编辑希望我能写写关于是否应该取消各类成果奖的文章,估计主要是考虑到最近西安交通大学的国家级成果奖被撤消问题能引起一些热议,实际关于取消各类成果奖的问题早就有许多议论,这确实也是一个比较好的话题。但是,一方面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太多经验,再加上最近没有太多时间,就谢绝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个问题,确实有必要引起大家的关注,这里写几个粗浅看法,也许能引来大家的关注,从而吸引大家写一批文章,间接为该报纸完成一个任务,至少可以作为被厚爱的呼应。先写篇文章谈谈成果奖的危害。
一、 成果奖对科研人员的危害
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申报成果奖已成为科研人员的重要工作内容。对科研本身来讲,科研人员能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是最重要的,由于申请各类成果奖是说明研究水平最重要的标准,科研人员必然把许多时间和聪明才智投入到申请成果奖的过程中,也出现了许多整材料、跑关系的高手。如果取消成果奖,那么科研人员就会把主要精力从申报成果奖中释放出来,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工作本身。
二、 成果奖对管理机构的危害
这个也许是错误的问题。由于成果申报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活,需要有一大批人专门负责管理,我相信在各个管理机构内肯定有成果办,甚至有成果研究所这样的机构。即使这样,每年在申报成果期间,由于各类管理机关人员紧张,会从各个报奖单位抽取一些人员协助工作。不可否认,在每年的成果评审过程培养了许多优秀的科研成果管理人员。如果没有成果这个事情,这些优秀人员是否可以干一些更有价值的管理工作,我相信应该没有问题。
三、 成果奖对成果的危害
科研主要包括基础理论和应用技术两类研究,其中基础理论方面最可靠的评价方式是国际同行评议,最好的表现形式是发表论文,而评价论文的方式主要看该文章的引用,虽然特别重要的发现不一定引用多,但大部分都符合这个规律,好的研究引用就多,就可以发表比较好的论文。如果一个非常新的发现没有被国际同行认可,用成果奖的形式也很难获得通过。应用技术方面最可靠的评价方式应该是真正能产生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是否巨大不需要用成果奖的形式,完全可以让一些第三方的评估机构拿出数据来说明问题。从道理上讲,国家和地方各类机构建立成果奖的方法是为了促进成果的转化,但实际上由于许多科研人员都把成果奖作为科研的终极目标,很少有人对这些成果的转化有内在兴趣。因为只要申报成果成功,转化不转化都没有太大意思,不会因为转化成果而提高成果的档次,也不会因为不转化成果而影响获得奖励人的任何效益。而且许多成果也没有任何转化的价值,在申报成果的时候,完成人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只要能利用各种关系和手段,那到成果奖就万事大吉,只要有了标志性成果,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如何利用成果去获得各种效益,职称、职位、学术地位。所有的成果都有这个功能,可惜成果本身的价值绝对不是这些,早就被完成人忘记。虽然有许多有志之士呼吁要加强成果转化力度,甚至成立成果转化的基金专门用于成果转化,可是往往又会按照旧的科研模式再来一次轮回,只要达到利益目标,所有的工作都会停下来。
这里联想到我们的教育,成果奖申报很类似在部分学生在大学期间的课程学习情况,当学习的目的只是为了考试,只要考试通过获得各种级别的评价,就完全结束了对该课程的学习,甚至有个人学生会在学习结束后把书本烧掉的极端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现在的各类成果奖非常类似于我们的学生的考试。成果奖类似于考试成绩,而成果转化就类似能力,没有转化的成果就类似高分低能。
个人觉得,现在我们最大的误解大概是把成果奖等价于成果,几乎所有的大学和研究机构在总结自己的成绩时,都会把获得多少级别的成果奖作为炫耀的资本。没有人关心这些成果奖到底为科技进步做出那些实质性贡献,好像成果奖就是成果了。这应该是一大怪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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