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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 leaders wrestle with paucity of postdocs (nature.com)
20年前,当我申请国外的博士后时,对国外博士后给的待遇是比较憧憬的。相信那个年代的学术界都有同感。记得一个同事上世纪末在德国能拿8万德国马克的收入,被私下传说为最高博士后收入。记得2002年在加拿大年度的收入大约2.6万加元,现在看不多,但是相当于当时我在国内工资的10多倍。所以放眼今天的国际博士后人才市场,中国培养的博士出国学习的愿望比过去要低许多。这可能是导致今天这一问题的一个重要因素。
「高薪」也招不到博士后!Nature:学术带头人被迫项目搁置 (baidu.com)
伦敦大学学院的化学家和计算科学家彼得•柯文尼(Peter Coveney)准备聘用一名具有高级计算经验的博士后研究员。但面临棘手问题是,他很难吸引到一个合格的博士后申请者。今年早些时候,在前两轮招聘没有任何合格的候选人后,他不得不重新发布招聘广告。他担心,如果不能尽快招人来,项目就会被搁置,他长期以来获得的资助和发表的论文可能会减少。他说:“我非常担心长远的职业发展。目前我还没有耗尽精力,但可能很快就会耗尽。”
英国剑桥大学的神经学家玛德琳·兰卡斯特(Madeline Lancaster)对此有同感。今年7月,她总共收到了36份申请她实验室博士后职位的申请,比她最初预计的几百份要少得多。她说:“我一直很紧张,担心自己无法完成所有的申请。”这36次都没有预约。“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她说。“对于实力强大的候选人,竞争似乎很激烈。”
兰开斯特寻找博士后的努力尤其引人注目,因为她有一个有趣的项目——下一个博士后将帮助在实验室中培育“迷你大脑”,以提高对神经发育的理解——和一个强有力的发表记录。“最近,我们做得很好,”她说。“我本以为我们会比五年前更感兴趣,但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考文尼和兰开斯特不是唯一面临博士后困境的首席研究员(PI)。英国、欧盟和其他地方的其他研究人员报告说,合格申请者的申请数量突然下降,这是科学劳动力市场可能发生重大转变的一个迹象。剑桥大学的癌症研究员Florian Markowetz说:“我知道全世界没有人不抱怨找博士后有多难。”
博士后人才短缺背后的原因很复杂:政治、经济以及新博士职业重点的转变都起到了一定作用。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血液学研究员艾丽莎·沃尔伯格(Alisa Wolberg)说:“目前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放大了这个问题。”Wolberg在美国血液学会的官方成员通讯《血液学家》(the Hematologist) 4月号上发表了一篇评论文章,阐述了博士后短缺背后的“完美风暴”。不管原因是什么,后果是广泛的。PI不得不改变他们招募博士后的方法,并重新考虑他们对他们团队的期望,因为世界各地的博士后都在重新评估他们的价值和未来。
考文尼特别担心来自欧盟的申请数量突然下降,欧盟曾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博士后人才的可靠来源。他说:“我注意到,在英国脱欧结果出来后不久,它就已经在逐渐减少了。”他指的是2016年英国就脱欧举行的公投。“从那以后情况更糟了。”在最后几轮招聘中,他没有收到一份来自欧盟培训过的研究员的申请。这是一个重大损失,因为欧盟的几个博士项目正在大量培养具备他所需要的高端计算机技能的研究人员。“这些人正是我想招募的,但我们就是招不到。”
柯文尼说,英国脱欧无疑给那些可能想要在英国工作的欧洲博士生制造了“巨大的障碍”。来自欧盟的博士研究人员需要申请为期三年的工作签证才能在英国任职,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个月或更长时间才能获得批准,费用可能超过730欧元(740美元)。柯文尼说,英国政府的行为也创造了一种外国研究人员感觉不受欢迎或不受欢迎的氛围。他怀疑,越来越多的欧盟博士生将会在离家更近的地方找到机会,而不是克服这些障碍和观念来英国。
这些数据表明,已经在该国的欧盟博士后至少目前仍在留在该国。据总部位于英国约克郡的非营利高等教育监测组织Advance HE称,欧盟在英国工作的博士后研究人员总数估计从2019-20学年的12495人略微下降到下一学年的12185人。在同一时期,在英国工作的博士后总数从50865人下降到50675人。
欧洲研究人员在招募博士后方面也有自己的困难。Andrea Musacchio是德国多特蒙德马克斯·普朗克分子生理学研究所的细胞生物学家,他有足够的资金聘请博士后。2020年,他获得了德国研究基金会DFG授予德国研究人员的最高荣誉之一莱布尼茨奖。他说:“我能提供非常有竞争力的工作,比在德国从事博士后工作的薪水更高。”但当他在Twitter上发布最近的招聘广告时,只收到了五份申请,而且没有一份是“认真的”。
十年前,穆萨奇奥第一次从他的祖国意大利搬到德国时,招募博士后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但他表示,申请人数“慢慢减少为涓涓细流”。他认为,潜在的候选人现在正在选择不同的道路。“在德国,很多人一拿到博士学位就在工业界找到了工作,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十年前,人们说你应该去读博士后,为工业界的工作做准备。”
Musacchio还怀疑,越来越多愿意从事博士后工作的博士正在寻找学习“酷”技术的机会。“基础科学已经失去了一些吸引力,部分原因是复杂性,人们选择技术而不是问题。”
兰卡斯特说,博士后数量的减少可能反映了科学家离开大学研究领域的趋势。“这不只是博士后的问题。你可以看到PI们自己已经开始离开学术界。人们选择学术界是为了知识的自由。但现在有私立机构提供同样的知识自由,并提供更好的工资和工作条件。学术界还能提供什么?”
伦敦玛丽女王大学免疫学博士后、英国和欧盟Pdoc Slack(一个拥有数百名博士后研究人员的在线社区)的创始人约翰尼·科茨(Jonny Coates)说,博士后竞争的日益激烈并不一定会让他们觉得更受欢迎。在他看来,许多博士后和博士生想离开学术界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被欣赏。“这是PI、高级管理层和学术界对待我们的方式,”他表示。“人们感觉不到体制内任何人的重视。”科茨说,他想完成博士后合同的剩余部分,但他正在寻找其他选择。
压力下的博士后:“我还能继续做吗?””
科茨说,工资当然是一个问题。例如,由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资助的第一年博士后,在英国博士后可以赚近34,400英镑。在德国,第一年EMBL博士后的年薪刚刚超过42,200欧元。根据Labiotech公司2020年的一份报告,这远远低于博士在工业界的预期收入5万至7万欧元。在美国,由国家服务研究奖资助的第一年博士后的津贴水平为54,840美元,不到生命科学博士在该国创业或其他行业工作可能收入的一半。(从这一份博士后的收入来看,中国学术机构应该拥有更大优势,特别是对于中国自己培养的博士来说。)
《自然》杂志对全球7600多名博士后研究人员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他们普遍存在焦虑和对工作前景的不确定性。一半的受访者表示,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们对工作的满意度有所下降,56%的人对自己的职业前景持负面看法。只有不到一半的人会推荐年轻时的自己从事科学工作。四分之一(2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在目前的博士后工作期间经历过歧视或骚扰。
不断发展的博士后格局迫使pi重新思考他们的招聘方法。目前,Markowetz的实验室网站上有一个动画幻灯片,兜售他实验室的三个博士后职位。报告指出,在过去的5年里,之前的5名博士后已经担任了PI职位,另外3人创建了初创公司。其中一张幻灯片上有一张Markowetz的照片,旁边写着:“我希望支持有抱负的博士后达到他们职业生涯的下一个阶段。”Markowetz在接受《自然》杂志采访时说:“现在很难找到博士后。我这里所有的朋友都有同样的问题。我必须更加主动。我必须向人们解释,如果他们来找我,他们会得到什么。”
兰开斯特也改变了策略。过去,她偶尔可以通过查看电子邮件找到合格的博士后。但她说,这种未经请求的信息基本上已经消失了。她没有等待博士后来找她,而是反复在Twitter上发布了实验室职位的招聘公告。“它似乎得到了很多关注,”她说。在她继续寻找的过程中,她将继续努力传播这个消息。“你可以给那些你知道在某个领域培养博士的人发电子邮件,这些领域适合你的实验室。让他们知道你在找博士后。”
沃尔伯格说,她最近招募了一位博士后,这要归功于一场虚拟会议,这或许是本世纪20年代科学的典型象征。会议中有一段时间,科学家可以与受训人员进行互动。“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在找博士后,然后有人联系了我。”
Wolberg仍在寻找更多的人加入她的团队,她不想限制她的选择。像许多pi一样,她不得不接受一种可能性,即她可能无法找到另一个博士后,无论她如何努力。“我们有很多科学在进行,所以我们需要人,”她说。“我要招人。如果是博士后,那就太好了。如果是一名研究生,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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