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人生,是大学男生最恶心的口头禅之一。当一位男生约一位女生出去玩之后,回来兄弟们问,你们出去谈什么了,被问的男生坏坏地、正经地说“谈人生”,于是,笑倒一片。
再笑,这人生还得谈呀,因为只要有人,就有人生。人的差别可就大了。从皮肤说,有非洲的黑人,尤其是那些饿得真正是皮包骨头的小孩,她们的人生如何说;有欧美的白人,尤其是那些生下来就继承亿万家财的人,她们的人生如何说。从时间说,古代因个小病就可以归去的人,他们的人生如何说;现代活到一百开外的人,他们的人生如何说。类似的对比太多了,还是换个方法吧。
我见过在垃圾桶找东西吃的疯子,吃得很认真;我见过相片上日本人刺刀上挑得中国小孩,已不会叫妈妈;我见过满脸横肉念佛的和尚,真是自在;我听过被红卫兵踏在脚下的彭大将军,已不能横刀立马;太多了,这种叙述方式也不好。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当我面对这些时,当时就泪流满面,很没有出息,需要说明的是泪没有真流出来,怕别人笑话和小看,尤其是怕人们小看,所以故意弄得很坚强,好象这也是个通病,我看了不少书,很少见人们在描述人的不幸时直白自己,他们一般用词“深刻”,不会轻易流露“浮浅”的情绪和感情,尤其是“大家”们。
人生的不同源于人的不同,也正是不同的人生造就了不同的人,毛主席说过,他倒霉的时候,他哪里连鬼也不来一个,幸亏是没有被杀头。这段人生不能因为他当了主席而说没有过。杨绛先生说钱钟书先生一个逸事,说钱老帮助他的猫与另一个猫战斗,用什么东西打来着。我看到这儿,根本没有觉得有趣,谁如果不服,可以找个武器亲自打一打猫体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感觉良好。有许多人被想象了,包括他的人生也被想象了。
人生最吸引人的是它的意义,人生的意义是如此重要,以至成为打击无聊最有力的武器,对无聊的克服,各种游戏只能取得暂时性的胜利,唯有人生的意义可以较为长久地战胜无聊,否则,就觉得好无聊,所以人生的意义很是重要。人生的意义之所以能够战胜无聊,是因为人生的意义没完没了,如这浩瀚的宇宙,无边无际;如这深沉的情感,无头无尾。这是传统的写法,我学习一下。看出来了吧,打败无聊的也是无。
人生是由自己书写的,命运在其中也起作用,但只要它允许,还是自己写的,就是赖皮狗或软骨头的人生也是自己写的,所以成了赖皮狗或软骨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无非名利,泛化地说就是精神与物质。追求名利是事实,也是常理,这没有什么害羞的,全人类不是都在忙这个吗?有区别是追求名利的手段,有的手段为人所不耻,可是有人为之,那就没意思了。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实际上,君子取什么都是有道的,只因为如此才是君子,比如娶老婆,主要是因为爱她,不是因为用她。
人生不好说,永远是个问题。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不好说对错,只能说适合不适合谁。人生不管我们这些,她随着时间在延展着,每个人的人生都在延展着,亿万种不同的人生就这样流淌着,我们又能知道和明白多少呢?
人生苦短,如同打麻将,赢得人想继续来,输得人想翻盘,所以没有人想短一些,于是,苦哇。
佛经上说,指出病症,而不能施救者,罪莫大焉,因为等于宣布绝症。可科学家不这样看,他们常说,提出问题等于成功的一半。什么叫成功的一半呀?成功有一半的吗?成功只能是整个的,不可能是一半一半的,登山到半山腰,你能说自己成功了一半吗?只能说是完成了一半,因此,提出问题等于完成的一半,成功不成功,完成了剩下的一半才能说。
人生也是如此,没有成功的一半,只有成功的人生或失败的人生,所以人生是个问题。我指出了病症,如何施救呢?第一步,追求人生的意义,不要用游戏来对付无聊;第二步,象个君子一样追求人生的意义,不要无道;第三步,自己书写自己的人生,不要让别人来写,也不要写别人的,因为谁也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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