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皖南是2003年暑期，那时杭徽高速公路还未建成，我们乘的学校中巴从杭州经临安、歙县到屯溪用了五个小时。那一次登了黄山，有些记忆还值得另外写一写，这里从略吧。

趁着油菜花开得正盛，这回参加旅游公司的绩溪二日游，算是第二次到皖南领略徽州山水与文化。虽说绩溪自1987年后行政上属于宣城地区，可传统上似乎还是和徽州更亲近，有徽州六县之一的说法。

在杭州留下上杭徽高速，一路上从车窗里领略天目山丛的茂林修竹，最晃眼的是一簇簇或火红、或浅紫的山杜鹃，脑子里联想到的也是小时候所知“红色经典”如《闪闪的红星》、《卖花姑娘》里的映山红。一个印象是，这些长在山野间的杜鹃要比城市绿化带里人工栽培的杜鹃更自然、更健旺一些，只有花枝而尚未看到叶片，城里的是先长叶子再长花。也许是品种不同？

三个多小时车程，下高速而转到绩溪方向，进了以白色调为底、徽派建筑风格的绩溪县城，在一个“锦江大饭店”用了午餐，就去家朋乡坎头村梅干岭探访油菜花和古村风景，果然层层叠叠地好看。远处是高秀的山峰，近处是白墙黑瓦的村庄，眼前则是金黄的菜田和溪流。在蒙蒙细雨中一路走过去，进到散发着各种味道的村里，于山青、水清中也看到村庄深处似乎一成不变的自然生活情状，又好想回到了儿时那种原始的乡村记忆。唉，自然也罢，现代也罢，好像都不见得完美呀！

有一家兼售日用杂货的人家也卖刚刚用炭火烤的新茶，一百元一斤，买了十块钱的带回品尝。他们所说“无毒、无农药”应该是真实的，价格不高，即使明前茶据说也只卖到一百四五十块钱。相比之下，西湖龙井卖到几千块钱一斤，确乎过头了。

看完了，重新坐车回到县城，在“江南第一学宫”对面一家餐馆用了晚餐，想知道那个“第一学宫”有什么来头，可惜门前竟没有一点说明，只有六七位中老年女性在响亮的乐声中跳健身舞。

这一夜，宿在县城25公里外的龙川迎宾馆，是刚刚建成开业的四星级宾馆，房间设施算得上豪华，可惜洗手间淋浴安装太粗糙，到处漏水，阳台的推拉门也关不紧。

翌日一早起来，先到外面沿河边散步近一小时，早餐，复乘车，就在不远处的龙川景区游览，两个大建筑群，一个是水街上的奕世尚书坊、胡宗宪少保府和胡氏宗祠，一个是胡宗宪尚书府，都是保存十分完好的精美古建，砖雕、石雕、木雕都是精品，胡氏宗祠大气，胡宗宪尚书府幽深，小而全，舒适，但也压抑。

这些，不过是当作文化化石看了，真要回到这样的庭院中去生活，怕也受不了那种曲里拐弯的扭捏。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但还是免不了到既定的购物点走一圈。蜂蜜、茶叶、干菜、山核桃，既是徽州土特产，总能吸引不少外地客排队购买。

回程好像很快，因为一上车我就睡着，睁开眼已经快到临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