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一学生对我说：“老师，你以后还是别写那类文章了，看着那些人对你口没遮拦，我心里难过。”我说：“我不会因为赞成或反对者的多少而改变我的观点，对于攻击，看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如果你把攻击当成一种锤炼心理承受力的手段，攻击就是对你有利的事。我真正思考的问题是：‘我错了没有？’不管别人持什么样的观点，哪怕有点无礼，但只要不是胡搅蛮缠，我都愿意与之讨论，我错了我更正，但如果我不认为我错了，再多的人反对也不可能堵住我的嘴。”

一位叫kuspring的网友就我发表的几篇关于程曜教授的文章发表了一系列颇有深度的评论。他说在陈水扁时代曾经做过教育厅副厅长。他的观点貌似与我的观点相左，其实不然，只不过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情境下看问题。我把其中的一些评论及我的回复还有其他几位博主的评论与回复一并贴出来，也许对我们有一点启发。程教授对母亲的孝道以及对学问的执着是值得学习的，但我们讨论的是另外一些问题。

[73]文克玲  2012-10-12 17:51 博主回复(2012-10-10 19:05)：估计程教授今后在清华的日子不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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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我所知，程教授在清华的日子从来就不好过。

[74]文克玲  2012-10-12 18:46 自视极高，谁也看不起。从领导，同事到学生，全都闹翻了。真有什么本事，没人知晓。日子怎么会好过？

博主回复(2012-10-12 18:48)：你这话也只能在我这里说，否则注定挨骂。

[75]kuspring  2012-10-13 06:30 你们可能不知道的程曜。。。

 我在03(?)年在北京见过程曜，当时他刚来北京，经过台湾共同的友人介绍，一起吃了顿饭。

 一、聊天的时候，他说近期被陈水扁在内部会议点名批判（陈当时是台湾一把），说怎么连程曜这样的科学家都被大陆拉去了，应该限制出境……云云。

 二、程曜的专长--纳米制程，是在台湾电子产业非常热门的，很多公司都高价想争取他（天文数字，股票是台币以亿为单位）。但他就是迂腐的知识分子心态，希望投入科研、教育，为民族的伟大复兴来努力。（所以他根本不考虑饭碗的。。）

 三、他对两岸关系的态度，就不用多言了；用脚投票，还不够吗？

 我和他一面之缘，七~八年没有联系，但是还是要把我知道的一些小事，让大家知道。

 他可能是愤青，不近人情世故，可能是偏执，可能执着于细节、理想、过程，但是。。。我们经常讨论的一些伟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牛顿、爱迪生、瓦特，甚至乐圣贝多芬……，不也是这样的性格吗？（我不是说程曜是伟大科学家，我只是说当我们知道“那些”伟大科学家有这样行为时，不以为忤，还津津乐道。）

 五十年后，历史会怎样评价这次事件中的诸君子表现呢？？

博主回复(2012-10-13 10:19)：你的这个观点本质上没错，作为程教授所在的单位，能够容纳一些行为、思维特异者是一种大度。而我的态度则是：“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也不应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随心随性做事，否则，需要面对的就是程教授那样的处境。我们不能简单地把程教授的同事、领导、学生与程教授之间的关系理解成人们对程教授不宽容，用这些话指责领导或许有几分道理，但用它来指责同事、学生甚至看客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社会好比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扮演特定的角色，你不可能也不应该自顾自地在那演自己的，而不管其他演员。作为人，做学问是一个方面，学会宽容也很重要，学问仅仅是人生活中的一部分，就说培养学生吧，你可以要求别人宽容你的某种偏执，但你不能要求你的学生也容忍你的偏执，这是毫无道理的。你也可以要求别人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要求别人还对你像普通同事、朋友那样对待，人都是情感动物，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尊重自己情感？”

[77]kuspring  2012-10-13 12:13 程曜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事母至孝。我初见他时，他确实说过来北京主要是为了方便照顾老母（当时我们还讨论了台湾的菲佣。。）

http://news.sohu.com/20111026/n323510373.shtml

博主回复(2012-10-13 13:13)：你提供的这篇文章我相信，感同身受

博主回复(2012-10-13 13:11)：我对程教授一无所知，执着不仅不是缺点，甚至是难得的优良品格，但如果如文克玲先生所说，恐怕不是执着的问题。

 [20]Science21st  2012-10-12 17:01 停止绝食之后也应该声援，而不应该打击。

老曹的意思其实并不难懂，无非是说在现行制度和社会条件下，个人那么勇敢站出来“反抗”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程教授的作法改变不了现状却对自己不利，何苦来着。

 每个人都像老曹那样犬儒，大家都是精明人，都不愿意站出来反抗社会不公不义，社会哪有进步？

 很多站出来反抗的人，其实也不是真的傻子，也不是成心相当英雄，而是被逼无奈，所以豁出去了。人都是有性子的，不是木头人。你可以嘲笑他们的修为不够到家，但我们更欣赏这些站出来反抗的人，从内心钦佩他们，尊敬他们。而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小人，从内心里鄙视他们。博主回复(2012-10-12 18:31)：不好意思，需要修该一下：”不至于偌大一个大学所有领导都会为一个实际上无足轻重的简历问题那么为难我。

博主回复(2012-10-12 18:26)：如果我说你比楼下的78251829理解力差了太多，你可能会不以为然，姑且把你的无礼放在一边，既然你对我的观点如此关注，我不妨告诉你。

 1、在程曜教授的问题上，我的看法是：敬佩他的勇气，但不欣赏他的行为。这样够明确了吧？

 2、程教授无论是绝食开始还是绝食结束，他都不需要声援，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目的能够达到，不需要声援，我们包括程教授本人以及清华大学物理工程系的领导们在内，更需要的是反思。

 3、我不赞成程教授的行为，不等于听天由命，这个观点在文章中表达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没有看到？我说楼下理解了90%是因为，程教授不必采取这种过激的方式，那样对他自己的身体不利，但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不过说多了声讨声越烈，但真理不会因为声讨声的多寡而有所改变。如果我是程教授，且确定简历事关重大，不修改将会泄密，我也许会这么做：我会天天坐到系主任的办公室做他的思想工作，甚至到校长办公室陈述厉害关系，不至于偌大一个大学所有领导都会为一个实际上无足轻重的简历问题那么为难我。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不说也罢，因为一旦说了肯定又会有人跳出来声讨了，但真理就在那里，它很多时候未见得是温柔的。

 真正自作聪明自以为站在道德、正义制高点者大有人在。坦率地说，我真替一些人悲哀！

[21]kuspring  2012-10-13 06:43 一段沉痛而悲哀的历史【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德国新教神父马丁·尼莫拉的忏悔(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碑文)

作牧师前，尼莫拉曾在一战中指挥过潜艇，也曾支持过希特勒（掌权之前）。纳粹媒体还因为他在一战时的表现而树其为先进典型。不久，尼莫拉与纳粹决裂，1937年被捕入狱，囚禁在集中营里，战争即将结束时险被处死。战后，备受折磨的尼莫拉走出牢房，讲出了这段话… …）

 原本波士顿是个与犹太人屠杀关系不大的地方，且这个纪念碑本身也不特别。但却仰赖这寥寥数行的碑文为世人所知，可见碑文的功力深厚。碑文本身并无华丽的辞藻，平朴直叙而已。但是其哲理是令人折服的。此碑文常被人们引用，批评那些不关心政治的人。

博主回复(2012-10-13 10:31)：坦率地说，我不赞成用你评论中提到的类似历史类比程教授事件，这是两件不同的事件。道理很简单，一种现状的改变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改良旧体制，另一种是推翻旧体制。显然你说的是后者，而程教授问题最多归类为前者，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否则就会得出类似那些愤青似的荒谬结论。我们的问题恰恰在于：无论你的呼声多高，有些东西都不可能改变，改良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比推翻更难。就像修房子，一座房子东倒西歪了，地基也没打好，怎么办？要么推翻，要么修缮，但无论你怎么修缮也很难让人有安全感。再往下的话还是留给你来说吧，俺就不敢说了：）

[25]kuspring  2012-10-13 12:04 我很喜欢引用犹太纪念碑文。它只是说明了人们对公共政策应该要有适度的坚持。

 我本人是坚决反对革命，即便过激的改革，都可能对中华大地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所以我才希望大声疾呼，暴露社会的问题，促进改革的动力。

 现在是一口在火上烤的压力锅，下面火正旺，上面只是拼命把锅盖加固，可乎？可乎？不把气泻出来，结局只能是爆炸！

 心以为危，不敢不言耳。

博主回复(2012-10-13 13:25)：我赞成暴露问题，但更提倡策略。往深了说，我可能没你那么乐观，毕竟你只是个旁观者

博主回复(2012-10-13 13:19)：这段完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