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汶川大地震已一月。在举国悲痛之际，民族精神空前凝聚，公民社会、责任政府逐渐成熟，又现多少众志成城、可歌可泣的事迹。逝者往已矣，生者当自强。中华民族还要奋力向前，就让《江河水》承载亿万悲痛传唱于逝去的历史、淡去的回忆。

 

 

 

 

江河水

 

——承载悲痛的一曲

 

陈绥阳

 

2008-6-12

 

 

    民乐《江河水》，原名笙管曲牌《江儿水》，最初是一首具有浓郁东北地方特色与民间习俗的辽宁鼓乐，原型中速，旋律简朴，情绪轻快。后经鲁丁(一说王石路、朱广庆、朱长庆和谷新善等)用“放慢加花”手法整理、加工，改编成双管独奏曲，以其特殊的音色、技巧，一改原型轻快情调而现缠绵悱恻、凄凉悲愤的情绪，如泣如诉。

    改编的《江河水》取材于一个未经加工的故事，讲一个女子在得知远去的丈夫客死他乡后，悲痛欲绝，来到数里相送，与丈夫分别的河边，望着逝去的江水失声痛哭，似乎那淘淘的江河水就是她倾泄不止的眼泪……

    1961年，武汉音乐学院年轻教师黄海怀以独特的弦式、弓法和指法将其改编为二胡曲，凝练凄怆哀怨而曲式悲悯，1963年，该曲由吴素华首现“第四届上海之春全国二胡比赛”。后经二胡大师闵惠芬演奏、传播而成为华人世界家喻户晓的传世名曲。此曲过于悲愤激越，1967年，32岁的黄海怀因病英年早逝。黄海怀还有名曲《赛马》传世。

    1977年的上海，闵惠芬一曲《江河水》让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伏案恸哭：“人间真情，痛彻肺腑”。随后，在小泽征尔的指挥下，配以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协奏，由姜建华在美国成功演出了二胡协奏曲《江河水》。

 

        在经历5.12大地震后，重新演绎《江河水》，应有新的解读。

        《江河水》全曲分为三段。

    乐曲引子为散板，旋律精练、概括。音乐始于低音起凑，而四度上扬，点明江潮掀空，心潮滚滚的悲愤情绪。在惊涛拍岸中，经旋律分解和弦式下降而引出主题。

    曲式的第一段表现地震突袭的悲痛，其主题为起承转合四句。第一乐句采用色彩暗淡的羽调式，速度缓慢，波浪起伏，近似哭泣，音乐表述了5.12的凄凉悲切；第二乐句旋律突发扬起，向上冲击，加强无比悲愤的情绪；第三乐句节奏顿挫，续断续连，时抑时扬，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最后一句，合第一句而变化，由A羽转A徵，音调平稳，令人思索，令人心碎，令人心醉，忽而变宫为角，乐队强力全奏，5.19全国哀悼、民族悲情猛然爆发。

    曲式的第二段主旋律和伴奏旋律交替出现，句法对仗，上下呼应，好似一问一答。其间，调式色彩、音乐形象、音乐情绪递次变化。加之力度渐弱，又有若沉思缅怀。一音一顿，犹如声声重锤，时而幽咽，时而倾诉，时而低呤，时而叹息。既有对亡人故友的追思，又有对幸存亲朋的爱抚；既有对已逝的美好时光的回忆，又有对未来的重建家园的表述。其柔情、其呻吟、其激昂、其悲怆，淋漓尽致，回肠欲断。

    曲式的第三段旋律虽是第一乐段的变化再现，但曲调更是激烈的推进，有着鲜明对比的速度，展现出激动、昂扬的情绪，使音乐基调由哭诉、凄凉、沉思变为抗震救灾的可歌可泣的英雄诗篇，虽有哀痛，但更有激越、奋进的气质。这不是个人在大自然灾害面前的绝望，而是民族精神的凝聚宏扬。在大灾大难的悲情中，责任政府、公民社会都在成熟成长。这种感情的宣泄，不再是江河的呜咽，而是江河的澎湃。

    灾难让我们深刻地理解到国家精神：尊重、爱、善、法治、平等……也让世界看到了，这就是真正的中华民族！

 

    谨以此文为汶川大地震一月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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