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学术会议、学术讲座，形式上越来越注意与国际接轨了。一场学术报告下来，或出于主讲人的自觉，或出于主持人的提醒，往往增加了自由发言、自由提问的环节。最近，我连着听了几个会，总感到会议的自由发言不自由，有点名不副实。在一个可以自由提问的讲座上，赶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提了个问题，其实，我问的主要不是问题，实在是想测试一下自由提问是否真的自由。

套一个流行的句型：哥问的不是问题，是自由。

有一些会议，前期通知非常具体，虽然规定会议可以自由发言，由于大家都是有备而来，以至于出现了大家争先恐后的踊跃发言场面。有时自由发言并不自由，主要责任在于会议规则不明确，会议主持人对规则的掌握有问题。甚至让人感到主持人并不在乎谁在说，把时间占满就算完成任务；有时又感到主持人非常在乎谁在说，他一定要将破格的时间留给指定的人选。某种意义上，规则被破坏了，就是道德被破坏了。具体而言，感受比较突出的有：

一是潜规则太多。资格、资源、资本、交情等等都可能成为自由发言的潜规则或者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如果这样，还不如明白地说出来。学术问题需要真正的讨论，像辩论会一样，应该在规则范围内真刀真枪真交锋。那样，才能够产生思想的火花。

二是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有的人一讲就是一二十分钟，还要说一大堆抢着说话的理由，废话连篇。有的人连一分钟发言的时间都轮不到，特别是一些纪念性的会议，家门口的人滔滔不绝。大老远赶来的人却没有机会发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建议准备长篇大论的人另写一篇书面讲稿散发吧。没有书面稿的人能否控制3到5分钟？譬如，可否远道而来的客人优先安排。

第三，缺少有效的组织，浪费了会议资源。该讲的内容没有讲到，不该讲的内容废话连篇，非常可惜。有些重要嘉宾也乐意讲，听众也乐意听，可惜时间没有了，彼此都感到遗憾。

还有一点，希望发言的朋友，能够讲短一点，实在一点。否则，还不如让别人先讲。

如何让人自由发言、自由提问，貌视简单，其实并不一件简单的事。希望会议组织者多花些时间，多下点功夫，将会议组织得更加科学、有效、尽兴。譬如设点主题，设点时段，设点代表，不能够将自由发言理解成信马由缰，更不能够将自由发言理解成为所欲为。

自由很可贵，让我们都主动约束自己，管理好发言时间，呵护真正的学术自由。譬如，从自由发言、自由提问、自由讨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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