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学生讲课的时候,讲到这样一个问题。
前几年詹其雄事件发生后,国人非常关切,个个摇旗呐喊,归结起来,方法无非是骂人,骂TMD(不是战区导弹防御系统,而是“他妈的”)。再一个方法就是鼓吹战争,自己不见得会冲上前线,但是鼓动国人发动战争。当然,我们也不能一概说那些鼓吹战争的人怕死。毕竟老子早就说了,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又何况弗洛伊德认为人有死欲。
但是,国人骂的越凶,日本人反抗的越凶。直到要将詹其雄起诉。但是有一天早上,日本人突然放人了。为什么放人?原来是中国政府宣布:我们中国人犯贱,过去我们贱卖我们的稀土,从今以后我们不犯贱了,不贱卖稀土了。这是形象的说法。用没有修辞的话说,就是,过去我们中国人出口矿产资源,没有考虑资源保护和环境保护,从今以后,必须改变。
在这之前,其实有些酝酿,就是稀土出口企业和运输企业宣布,暂缓稀土出口的装船。用脏话说,就是“我们腰疼,没有力气给稀土出口装运。”腰疼是粗话,意思是性生活过度,没有精力和兴趣继续进行性生活。
由于稀土和电子产品,以及节能产品、汽车高性能发动机密切相关,就是和日本的产业密切相关,日本受到巨大冲击,于是立即放人了。
可见,救国主要不是骂人,而是实干。当然,回到几百年以前,需要叫阵,还是要叫的。而什么是叫阵,就是骂阵。或许中国仍然需要保留一些人骂阵。
给学生讲怎么救国,学生基本接受了。
当今,中日关系又麻烦了,中国又需要救国,但是怎么救国呢?中国人发明了一个动手。
但是政府必须避免激化民众的情绪,不能对国人的行为过分的谴责。这时候,学界应该表明自己的立场,明确回答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公正。
在生活中,难道好人可以因为自己是好人的理由,而做不好的事情吗?而坏人,他们做事的时候,何尝不是因为某种好的概念,好的理由在驱使他。即使我们说到敏感的日本战犯,他们当然是坏的,难道他们坏,是因为他们不爱国吗?爱国不是全部理由。爱国没有效力为一切辩护,爱国不是为所欲为。人类历史的教训主要是好人干坏事,而不只是坏人干坏事。
而且从道德上讲,他们这些人的道德不见得比薄谷开来的道德低下,当然,都是低下的。再,当然,危害也是差不多的。倒是应该承认,日本战犯的危害更大。我认为一元论和二元论是等效的。就是,用一元论的方法,可以论述任何问题。即用一个概念,可以论述全部相关问题。用一元论的方法论述日本战犯,他们的罪恶,主要是损害了日本人民。因此,我们完全要认识到,在世界上,没有任何精神是绝对的,会不走向反面。
其实这也涉及到了我们的国民教育。当我们在幼儿园、小学、中学都在讲爱国主义,那么到了大学,所谓高等教育,仍然照前面的方法和内容讲爱国主义,那不是出了大问题吗?
中国人一直没有搞清楚什么是高等教育。高等教育就是分析和辩证。分析和辩证就是分析理论中相互矛盾的观点。因此,简单地讲爱国,这是初等教育,而分析爱国的界限,分析爱国主义有哪些错误的理解,在什么情况下会走向反面,这就是高等教育。也就是高等教育就是指出现有理论成果中存在的问题,它固然可以讲清楚某些问题,但是还有一些问题讲清楚不了。
高等教育是殿堂,如果不少培养人们思考的习惯,那绝不是高等教育。那时候,殿堂已经被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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