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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Google 文/青水洋
心外科检查结果,我心脏手术后正常,没有发现可怕的室壁瘤,家人和高医生好像一下轻松了好多。
随后,我被安排到胸外科准备肺部切除手术。手术前我做了淋巴、脑扫描、骨扫描和PET检查,目的是确定癌细胞有没有转移,检查结果家人告诉我没有问题,可以做手术。
后来知道,他们是瞒着我,实际上已多处转移,到了晚期,已经失去了手术的机会。
7月23日是我得生日,家人想通过生日庆祝提高一下我的情绪。本来我平时对过生日就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这个时候。
生日前做了心脏手术,生日后又要肺癌切除,今天这个生日叫我怎么过?
我看着家人期望的眼神,说:“好,应该好好过个生日,可能……”我停了一下,接下去的“可能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没有说出,改口说:“可能我一高兴,还要作首诗庆祝一下。”迎来的是一片惊奇的眼光,“打油诗,”我补充说。
下午我真写了一首打油诗:
今天高兴吃蛋糕,
忘了明天要挨刀。
听天由命随它去,
管它什么刀与糕。
自我欣赏了两遍,表面看来有点乐天,但仍掩盖不住苦涩。
晚上六点,邻床病友去做肺部切除手术,房间里就剩我们一家。吹了生日蜡烛,吃上生日蛋糕,气氛还不错。最后,我儿子提到作诗的事,我说:“对,作诗,笔墨侍侯!”
我坐在床上,在床的横桌上提起笔来说:“原来准备的一首诗情绪不太好,现在来一首光明一点的。”说罢就写:
生日
春秋六十二,
犹存凌云志。
容我出得院,
再干二十年。
――2006年7月23日
扔下笔,我儿媳惊呼:“哇,爸真的会写诗!”
我爱人和我儿子眼睛一亮,说:“好!”
我抖擞了一下,好像我也从诗中看到了光明。
(本文首发于2007年2月28日 新浪青水洋博客:生日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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