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英迪拉甘地机场。英迪拉.甘地（1917—1984）在我小时候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印度铁娘子”，一位印度首任且两届女强人总理，一位当时少有的女政治家，是媒体的宠儿，几乎每天见报。也许因为她也叫甘地，大家都会误以为他和那位最伟大的印度人圣雄甘地有什么血缘关系，其实没有。不过她的父亲是也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那是印度开国总理，世界不结盟运动创始人之一的尼赫鲁。英迪拉不过是嫁给了圣雄甘地的养子费罗兹.甘地，并随夫姓而得名甘地。尽管在政见对立的丈夫和父亲之间，英迪拉艰难地走着钢丝，但相信这个甘地名红利对她的政治生涯是何等重要。然而她最后的命运和她儿子拉吉夫.甘地居然也都呼应了圣雄甘地的命运：被刺身亡。印度的政治暗杀文化是有历史渊源的。

圣雄甘地和英迪拉甘地

记得小时候我在爷爷家，那时爷爷很喜欢看《参考消息》，但《参考消息》是内部参考，无法再市面上买到，爷爷总是要我去一位伯伯家那些来借阅。有一次，我拿来一摞《参考消息》，我自己先看了，等爷爷回来看到了新的《参考消息》，顺便问了句有什么新消息，我说英迪拉甘地被刺了。爷爷大吃一惊，立刻去翻阅，却找不出这则消息的版面，我也帮着找，我还记得排版的样子，却找不到了，当时有听到英迪拉还活着的消息，我也就疑疑惑惑地作罢了。可是过了好几年，英迪拉真的被刺了，报纸版面消息的排版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真真地被这件事惊着了。悬疑？预感？超越？怎么解释？当时的我难道是个小巫婆？不过“通灵”事件只此一件，却是和印度挂的钩。

年轻时的英迪拉甘地

飞机是夜里到新德里的，据说因为这里夏天气候炎热，人们都是昼伏夜行。一下飞机，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异域奇香，不是印度调料，不是咖喱辛辣，而是雾霾！新德里的雾霾着实比我国北方严重地区还高出好几倍，看到数字就下了一跳，还好先有所闻，准备好了口罩应付。我本来已预定好酒店，并请酒店接机。没想到都说印度人英语好，可是他们的英语我根本听不懂，费了半天口舌才找到接我的车，原以为是免费的，后来才知道这里没有免费的事，对外国人还要加好几倍收费。但对当时两眼一抹黑又求安全的我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坐上接车，外边一片昏暗混沌，一路颠簸不平，这是首都？其实来之前就有点搞不清楚的德里和新德里的差别。事实上，德里分为新老德里两部分，隔着一座德里门，贫富悬殊。旧德里街道狭窄，建筑低矮残旧、各种形式的车乱走乱开充斥在横街窄巷里。而新德里是印度整个国家的经济行政中心，颇有现代城市的风范。但老德里和新德里交错连接，印度老百姓说起首都时也通常是称“德里”。这新老德里恰似印度文化，精美和鄙陋交织在一起。我去开会的地方在新老德里的边界，订的旅馆也在这个边界上。车子好像一直开在老德里，那种简陋、无序和落后，一时有些错觉，除了那雾霾，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