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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学者最为关心的是我国能否在基础科学领域做出贡献,也就是俗称的诺奖层次的研究成果。而科技管理部门对此则有更为迫切的渴望。早发现苗头、早加料,似乎是一种普遍的共识。
出于这类背景,无论是个人还是机构,都不断的在寻求、发展、完善、固化自身的判断办法。我们称这类判决为基本判断,或者是先期判断。
既然是先期判断,那么缺乏的恰恰是:实验证据、广泛认可(共识,影响因子、引用等指标)、应用价值、科学意义、等,我们最为热衷的“实证材料”。换句话说,如果引用实证类资料来判断,那就把判断等价于证明。之所以是先期判断,就是因为目前还无法切实的证明,从而是非完整的证明(也就是只有少部分证明,缺关键性证明)。如果我们做了一个先期判断,那么反驳的论据份量将是远远的压倒正方的论据。而如果我们抽象的认可此类判断,那么大量的理论将被发明出来,它们将压跨科学的基本原则。这就有了一个尺度的把握问题。
假定目标定位为物理诺奖。假定全球物理学界理论研究者整体数量为100,000(这个数接近真实数量的1/3),如果这类判断被历史所证明为正确的概率为10%,则有10,000项,这就太不真实了。下调到1%成功率,则有1,000项,还是太高。再下调到10%%,还有100项。有点高了,那就下调到1%%。行了,10项!
落实到个体,每个理论研究者的成功概率为1%%(万分之一)。几乎无人会接受这样的一个超低概率。所以,毫无例外的,每个人都希望自身的概率为10%左右,至少他个人主观上是如此的。他所能借助的唯一办法就是:前期判决。
以“实证材料”类依据为判断办法的研究者是追热者,他们的研究结果就是跟风,因为他们没有进行前期判断的能力。
科学史上,前期判断几乎毫无例外的源于对当前主流理论本身的批判、或是对其发展方向的各类批判、或是对学科关键问题(尤其是实验与理论的差别)的理性判断、以及对主流理论之所以有科学性的深层理性基础的判断。
目前,在“量子引力”理论界,前期判断所常引用的基本标准为:
1)理论研究结果本身作为一个科学理论的必要条件:完备性。我们一般的共识是,微积分理论是完备性的典范。因此,任何一个“量子引力”理论研究结果,为了达成完备性,数学表述上必须是紧的。从而,其它研究者能在任何一个环节把其正确性或错误性的根源发掘出来。如果不支持进行此类判断(判断者无能除外),则此类研究结果连错误都算不上。俗话说的:自圆其说。
2)理论研究结果与研究背景的独立性。在发展一个创新性理论初期,所基于的实验证据是间接的,所基于的共识性理论是部分有效的,原有理论对实验证据的解读可能是错误的,原有理论的基本立论基础是不恰当的,等等,所有这类东西被称为研究背景。如果理论研究结果与此类背景性论域基本重合,那么独立性为0%。此类理论研究是就事论是,无法成为科学理论建造。以天马行空的方式引出一套完全与研究背景论域无关的理论(有完备性特征),然后由该理论导出研究背景的具体结果,那么此理论研究结果是100%独立于研究背景的。从而,是最可能的科学理论建造。俗话说的:有普遍性,而不是建立在一系列特例上。
3)由理论研究结果导出的可测量量具有客观不变性。用科学界行话来说就是:理论不能对可测量量提出任何要求(如选择观测者)或进行任何改变(导不出特定的可实验观测量就换一个量来代替)。换句宽泛点的话说就是:你不能要求现象(唯象)随你的理论走。一个最为常见的违反客观不变性的例子是:符合实验结果的可观测量被保留(看成是正面证据),而不符合实验结果的可观测量被忽略或修改(隐藏或消除不利证据)。俗话说的:不管是说一千还是道一万,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4)与其它理论研究结果比,是否更为基础。在满足以上所有条件下,这个判断是一个价值判断。在被前期判决为正确的理论研究结果中,做出最优化(或利益最大化)选择。
总而言之,对理论研究者个人而言,“前期判决”是成败的决定性因素。有很多的理论研究者不能批判自身的理论,不能判断自创理论获得科学性的关键条件,而是把理论的正确性判据寄托在:名人点赞,论文被引用,等外在因素上,从而是科学理论建造上的失败者,同时也是一个心理上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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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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