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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对任何论题,一个研究者基于自身个人的学说性思想去构造一个说法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学术自由主义者基于此而推论出这是科学研究的思想自由。这类认识在我国学术界很是流行。其典型的表现是:非常热衷于新学说的建立,并随时准备为自身的学说“立碑”成“学术”;一旦受到抨击,几乎是无法忍受的立马开始反击。如果这个学说的建立者是有权力的,使用权力来“护卫”自身的学说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学术自由思想在我国的根深蒂固可以在读书或读论文时感受到。
但是,这种基于自身个人的学说性思想去构造“学术”的自由恰恰是科学所反对的。
在科学的框架下,我们进行科学研究的思想受到两个方面的限定:1)来自于已经证明为真理的那部分科学理论的内涵;2)来自实证或是实验方面的客观事实。在这两个方面的压缩下,科学研究的思想只具有有限的自由度。
确定一个学说是否具有科学性的基本办法之一:是否与已经证明为真理的那部分科学理论的内涵矛盾。形式上的矛盾是容许的(很多人对此不理解,动不动就引经据典的搞原汁原味,并由此来否定一个新学说)。把形式上的矛盾上升为根本性矛盾是人们最容易犯的错误,而基于此类形式上的矛盾来建立新学说就是时髦。几乎是人人都有的自由。这就是很多不搞学术的学术自由主义者所追求的自由。
内涵上的矛盾就看是何种包容关系了(容许由原内涵看来新内涵有的矛盾,但是不容许新内涵否定原内涵)。由于在内涵上的矛盾与否及两者间的深层次包容关系是难于简单明了的看出来的,甚至于是要经由长期艰苦的研究才能发现的,因而,这是专业层次上的,是学科内部的实质性的理性检验。在这个意义上能经得起检验的学说在理论层次是“科学”的。
如果学术界的风气是轻视这类理性的检验(或无能力进行这类检验),而喜好形式性的检视,那么这个学术界内部就在思想上无法沟通了(因为科学内核被抛弃了)。而一旦形式上的矛盾性检视成为学说上升为学术的主要通道,权力的作用就是必然的。
无论是何种意义上的“学术”,能否接受事实的检验(实践的检验、实验的检验)是其最终的标准。在此之前,无论是理性检验后的“科学”还是形式检验后的“学术”,都在等待实践检验的意义上是平等的。也正是这种等待检验意义上的平等成为很多研究者追求的目标:把“学说”上升为“科学”。
然而,科学的前一条标准(内涵检验)是不容跨越的,如果一个学说不能通过理性的检验,那它一定是不能上升为科学的。因而,由形式主义而升级来的“学术”几乎不会进入实践的检验的环节,因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科学家不会认可这类“学术”。
然而,在现实的学术界,有的人利用此类没科学家有兴趣去检验的“学说”大势炒作自己建立的“学术”,并进一步升格为“科学”的做法还是很普遍的。
科学研究上思想沟通的困难源于学科内部的实质性的理性检验意义上的沟通的实现要求有深厚的基础科学理论支撑,实践检验的实施也是以此为条件的。而用形而上学的形式上的检视来替代的话,学术上就获得了非常的自由,也就有了建立各类新学术的自由。而其极端就是,基于自身个人的学说性思想去构造“学术”,并用拥护者的声音而上升为“科学”的自由。
现代物理好象是在这类问题上纠缠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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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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