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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的高度组织化也表现科学研究工作职业化,学科越分越细,职业也就越来越多。
无论碰到什么新问题,一个流行的职业科学家的办法是:以自身所属职业的办法先力图解决它。如果还解决不了问题,则在所属职业的范围内构造一个“理论”去解决问题。或者是自己当领导,组织一个小群体去解决它。
职业科学家的这个特点被断裂力学家G. C. Sih 形象的描述为:a shoot first and aim later approach。
职业科学家的这个特点有什么问题吗?有!大了去了!
首先,自然现象本身并不是按学科来划分的。只不过是我们把对客观规律的认识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而形成各种学科。在这个意义上,这一枪可能是瞎开的,而瞄准也可能是瞎瞄。但是,职业性的社会分工决定了:那个职业的问题由那个职业的职业科学家开枪。理所当然的,想咋瞄是职业科学家的事情,其它学科的学者只能是作为协助性的。即便是问题的本质远超出这个学科的内涵,决策权依然把握在职业科学家的手中。
这样一来,科技工作者对握枪的追求远高于对瞄准的追求。换句话说,科学研究群体对决策(下定论)权(shoot)的追求将是高高的置于提炼出问题的本质(aim)之上。
在我国,决策和技术研究(shoot)群体和科学研究(aim)群体几乎没有本质性的交流。对表象的研究热火朝天,而对本质的研究冷冷清清。所谓的冰火两重天。逃离科学研究也就识时务者的当然选择,从而科学研究(aim)群体的分崩离析也就很正常了。
另外,宏观和微观也不是按个人主观尺度来划分的。但是,我们习惯于将科学分类为宏观和微观两个世界。断裂力学家G. C. Sih对此给出的批判是令人深思的。他认为,应该用双尺度或尺度迁移的概念来解决问题。对一个宏观表象而言,其运动的本质原因应作为其相对的微观表象,而它本身也是更高层次宏观现象的微观原因。这样一来,我们的学科划分的传统依据也出问题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种单一尺度划分体系下的职业科学家就没有能力瞄准。它们只不过是按照过去的经验开抢而已。
打开任何一个学科的期刊,看个几十篇论文,把时间跨度拉大,这个特点是非常明显的。如果用论文来判断,则这个群体就是:对已经给定的目标开枪。而这个目标究竟是什么?它是否客观存在?它是问题的本质吗?等等几乎是想如何说就如何说。
宏观和微观现象的内在胶着使得对任何学科而言都是面临多尺度的难题。但是,传统的划分使得这个论题成为一个空白带。
职业科学家的避重就轻、避实就虚的特点暴露无遗。
在这样一个双重大背景下,科学进步的缓慢与重复性研究工作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一起,形成了当代科学研究的特色。
就科学发展规律性来说,这与1900年前后的科学危机类似。因而,有不少人认为,新的科学革命爆发的条件正在形成。
如果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则我国的大目标,建成现代化、创新型国家,这个时代在呼唤:我们有可能处在一个爆发科学革命的时代,而我们恰逢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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