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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寻找丢失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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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翻看北大严家炎撰写的有关金庸小说的品论文集，根据我20多年看金庸作品的感觉，他的评论有些时候除了稍微有点过高之外，很多观点值得思考。其中和科研最为紧密的一条就是回答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金庸的小说的读者如此众多，超越了政治、经济、文化等范畴，被各种不同文化阶层乃至互为敌人的人所共同欣赏。这个问题我也似乎考虑过，但是显然缺乏高度。严家炎先生从想象力的角度论述了金庸被广泛认可的一个方面。在中国过去大半个世纪，乃至上个千年，对于文学的想象力，主流都是有所欠缺的。刘绍铭表述的《涕泪交零的现代中国文学》也同样指明在过去近一百年的时间里，中国文化的主流是悲情、奋斗、努力和现实。但是有一样是缺失的，那就是想象力。对于科研来说，我没有做过深入细致的分析，但是就直觉而言，中国过去自有科学研究这个科目以来，除了极少数天才之外，绝大多数还是在想象力上有欠缺，我们今天欠缺的似乎更多。那么想象力对于科研来说无疑是非常关键的。
首先，想象力是人突破现实的一种表现。什么是想象，就是想到的，说出来的，和现实不完全一样，往往是超越现实的。金庸的想象力非常好，把很多奇怪而又合理的东西描述在一起，起到了震撼的作用。同样，19世纪的那些西方的科幻作品(代表人物是凡尔纳)，现在看来不是无聊的幻想，而是非常有价值的合理推断。即便是美国军方在规划自己的远景课题的时候，好莱坞的编剧比普通的科学家更有创意。突破现实不能是简单的逻辑推理，就需要一种远远超越现实的想象力，把似乎不可能事情变成我们的目标和欣赏的对象。这在科研中无疑是创造力的表现。
其次，想象力是灵感的夸张形式。我们做科研都希望有灵感，灵感来了有如神助，一个个问题都在灵感的感召下解决了。但是想象力给灵感插上了翅膀。他解决的远不是眼前的具体技术问题，而是远景的规划。我们国家说要培养战略科学家，其主要的关键点在于是否具有想象力（所谓远见卓识就是想象力的一种）。但是普通的逻辑推理导致的远景规划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有带有灵感的，并且是夸张的，才是最具有感召力的。我们今天的科学技术发展的程度放在100年前无疑都是不可思议的，但是他在今天已经是现实。假如，100年前有人就能畅想今天的技术和生活，他的想象力无疑让人只有佩服的份。但是有些人确实做得到。
复次，想象力是年轻有活力的表现。人是否年轻，主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否具有想象力。我们都知道孩子具有非凡的想象力。记得有一个报道说，一个美国父母起诉他孩子的幼儿园老师，原因在于，他们画了一个图给孩子看，孩子说是香蕉（画的确实像香蕉），但是在父母的眼中这个很严重，因为他们之前的孩子是可以说出很多答案来的。他们觉得老师大大的伤害了他们的孩子。我甚为感动。我们在教育的过程中，很少去关注想象力的培养。我们还没有等到老年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想象力，都变得非常现实，似乎都很睿智，但是都缺乏创造力。
再次，想象力加上浪漫会更加丰满。什么是浪漫，就是对美的追求，而且是理想化的追求。如果没有对美的追求，想象力也会出差错。想象力加上美才具有永恒的价值。所以，一般我们说浪漫的想象力，就是说明想象力产生的结果必须具有美感才是我们能够接受的，假如就是鸡毛蒜皮，即便如何想象，我们都不会感兴趣。
最后，想象力是夸张而合理的知识跳跃性思维表现。胡思乱想并不是想象力，而梦想和幻想也不是想象力的主流，真正的想象力是建立在一定的合理性上面。失去了合理性，想象力就没有基础，就是天方夜谭。
总之，想象力的缺失或者渴望确实如严家炎先生提出来的说法，在科研上，我们也一样要思考。每天都可以问一问：我们还可以想象么？如果我们还能够自由的畅想，思想可以自由的飞（可以多飞一会），那我们的科研怎么不会起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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