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中的北极（36）北极熊还好吗

张武昌 2021年9月12日星期日

2006年1月24日，环保影片《难以忽视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 在圣丹斯电影节上上映，轰动全球，获得了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片，主题曲《I Need To Wake Up》获得最佳歌曲奖。这部影片提醒人们注意全球变暖对地球生态的影响，其中北极熊因为找不到歇脚的冰块而淹死的故事让人揪心，不过这一段影片是动画制作，没有实景拍摄，因此这一段不太符合纪录片的真谛。

不过北极海冰融化给北极熊带来灭顶之灾的预言却深入人心，2006年5月10日，IUCN（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s）宣布北极熊为濒危物种（vulnerable to extinction）。2007年，有北极熊专家预测气候变化使得北极熊的种群将在本世纪中页减少70%。2008年美国鱼和野生动物管理局（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 FWS）将北极熊列为受威胁物种（threatened）。

多年来，很多团体和个人都在关注北极熊的动态变化。北极熊共有19个亚群，对其进行种群调查是非常艰难的。所以一些发布的数据都有很大的误差。

2015年，北极熊专家团（Polar Bear Specialist Group）的估计为26000头。

2018年，Alberta大学的Hamilton估计全球北极熊有23315（范围15972-31212头）。

2019年，维多利亚大学的Crockford 出版了名为‘并未发生的北极熊灾难（The polar bear catastrophe that never happened）’，估计2018年的北极熊总量为39000头（范围26000-58000头）。作者认为北极熊的种群并没有降低，而是增加了约16%。

1950年以来北极熊种群估计

1980年以来海冰面积减少（黑色）和北极熊种群变化（红色）

尽管不同专家和机构对北极熊种群的估计和状态评价如何，总体的结论是北极熊的种群总体保持稳定或乐观，不是最初想象的那么糟糕。北极熊种群稳定可能是因为海冰消失导致的浮游生物增多，海豹海象等饵料生物增多。尽管如此，北极接下来的变化仍有很大不确定性，有些团体仍将其列为濒危。

北极熊作为北极的标志生物（icon），受到广泛的关注，其受难的消息通过文字、图片和影片给大众带来很大的冲击力。戈尔的纪录片中的北极熊淹死的桥段是来源于2006年的科研文章，这个事件很可能是北极熊遭遇风暴淹死，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下图中北极熊猎杀幼崽和骨瘦如柴的照片也被解读为海冰减少的结果。其实北极熊是顶级捕食者，在自然界没有天敌，所以在因变老和疾病变得衰弱的时候，并不会像其他动物一样很快被猎杀而消失（这是我们看不到衰弱动物的原因），而是因不能猎食而变得骨瘦如柴。北极熊在自然界经常遭遇饥饿，饥饿是导致北极熊自然死亡的重要原因，所以在自然界看到瘦死的北极熊，不应过度解读。

动物学家对这些事件的不同解释，往往被认为是不怀好心，被上纲上线为气候变化怀疑论者（甚至是气候变化阴谋论者），其实大可不必。这些动物学家可能承认气候变化，但是他们不认可北极熊因气候变化而受害的逻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