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了几个字,今天再补几行(“两会”指两个会议,不是The“两会”):
物理学会的秋季会议在杭州召开,正赶上暑气未退的最后几天。尽管中秋已过,仍然是高温闷热,与秋凉的北京恰成两季。
去年是激光50年,今年是超导百年。所以今年的会议请了超导的前辈赵忠贤先生讲。可惜赵先生染病,不能成行。讲演的精彩就去了一半。
大会的报告是在浙大紫金港校区的小剧场,地方不够大,门口放了“岗”——要查票。记得87年美国物理学会春季会议,也是“超导年”——高温超导正“热”,朱经武先生在曼哈顿的Madison Square Garden讲演,人山人海。哥大的吴健雄先生也是别人给找了个“小板凳”才坐下。也没有听说要查票的!CPS的秋季会议是在学APS的春季会议。这一点也该学学。
今年给“物理教学”的分会场送了篇摘要,想讲讲《公共物理学》教学的设想。反应还挺热烈——特别要谢谢马红儒老师专门去听,并希望这门课程走出北大。
在这个会场听了教学第一线的教授们的想法,很受启发,而且很多都是不谋而合!很高兴。明年还参加:)
一位先生拿了本建议书(向科技部申请13亿做“化学聚变”)要我们“鉴定”。他已经“上访”科技部多次,答复是:我们是按部门递交申请的,请回去找个部门转上来。
这样的答复,只能让这位先生一次一次跑北京。这次专门来注册参加会,就是来“交建议书”!也不容易。。。
看过之后,告诉他不成,他不信——聚变不就是要生成氦吗?你们要那么高的温度,什么材料受得了?我的办法是用化学的方法(他自己叫“原子法”)生成氦!
聚变确实是两个氘或者一个氘一个氚生成alpha粒子(氦核),但是还有接近14MeV的中子!这个中子的能量才是我们要用来发电的。alpha粒子也有能量(接近4MeV),但是这个能量留下来维持等离子体温度,然后这些氦变成“氦灰”,要排掉的——就是说,即使是氦,如果能量没了,也就是“烧过”的炉渣子而已。换句话说:火力发电厂发电的时候生成炉渣,我们总不能说——只要我们生产出一些炉渣,就是发电吧?!
一说炉渣,他明白了。一脸失望,默默地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问:“我还想确定一下:你是北大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吗?”我说,“不是,但是我说的话,我的同事们也会同意的。”他才转身出去。。。
两点感慨:
1. 这种“民科”至少还是一种新思路、新手段的追求,只是基本的物理知识不够,听了报纸电视的新闻就做起来——我们的物理教育课科研不能关起门来,还要“查票”才让进,应该多走出去——outreach;
2. 我们的科技新闻,写好了应该给有关的科研人员看看,才不至于误导公众。
昨天雨后降温,会议结束,我们转到另一会议——“空间天气”给我们带来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因为甘教授的组织,极光亚暴领域的几位老前辈都来了。我的博士导师和我读博士学位时发表的第一篇文章的另一个coauthor也来了(当然他们比起那些前辈是更年轻的一代)。
很遗憾,甘教授也是染病,不能成行。与会者在报告之前,都祝他早日康复。
大家都是讲卫星观测,至少也是simulation,只有我讲理论。但是做观测的同行似乎听得懂——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告诉我——“我看到的(当然是卫星看到的)可能就是你是说的!”
做理论的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自己说的给人家看到了!
会议要开一周,可惜我下午就要回北京(明天有课)。但是在秋凉的西湖畔看到这么多前辈科学家,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当浮一大白!
今天回来上课,给学生讲,仍然很高兴(尽管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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